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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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白秋回到旅馆后，就立刻躺倒在了床上，大脑深处传来的疼痛让她习惯性的环住了双膝，像婴儿一样蜷缩了起来。
“白秋，你没事吧？”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川端康成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没事。”过了一会儿，疼痛退去，留下的是深深的竭力感，北原白秋翻身以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有些疲惫。“只是吸收太多记忆，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
“刚刚多亏了你的异能力，康成。”
川端康成也是有异能力的。
或许是川端康成本质上是以北原白秋的另一个人格存在的，他的异能力「雪国」就是精神系的异能力。隐藏在北原白秋精神里时，他的异能力就是保护北原白秋的精神不受其他异能力者的攻击，让一切精神系的异能力无效。但是当川端康成掌控身体时，他是异能力就会变成攻击性的异能力，破坏力强大。
但川端康成本人并不喜欢无谓的伤害他人，所以他选择一直作为保护者，在精神深处保护者北原白秋的精神。
“白秋不必对我这么客气的。”川端康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给北原白秋带来一种安全感，“毕竟，咱们两个归根结底……是一个人啊。”
北原白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毕竟川端康成并不像她，比起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他更像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
“康成，我有些累了，你能出来替我一会儿吗？”异能力过度使用让她的精神现在有些虚弱，她现在需要潜入精神深处休息一会儿。
“没问题的，白秋。”川端康成的声音平和而带着暖意，“一切都交给我吧。”
北原白秋感受着这份从心底传上来的暖意，露出了这一段时间内少有的真正笑容，慢慢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让自己的精神沉入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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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的最深处是一片黑暗。
过去北原白秋一直在这里沉睡，从来没有醒来过，不过这种黑漆漆的地方的确会容易让人睡到天荒地老。
现在的她比较喜欢在这里小憩一下，在想要自己思考什么事情的时候她也会来到这里。一个人在黑暗里沉浮，这样她觉得会比较有助于她思考。
北原白秋一直是个很矛盾的人。
平常在外面活动的时候，她的性格一直是不太在意外物的那种，然而有些时候却敏感的要命。就像这段时间，北原白秋凭借着计划杀了不少人，动手时毫不留情，现在却在这里像个哲学家似的质询着生命的意义，思考着人们活在这世上究竟做些什么才能叫做有意义。
她自己都想对自己说有病就快点吃药。
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悲春伤秋了一会儿，北原白秋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她开始翻看那些记忆。
虽然这属于个人的隐私，但是为了在记忆里寻找蛛丝马迹，她不得不一点点去看这些人的记忆。不过她会在看到比较私人的记忆时快进过去。北原白秋根据这些记忆，一点点制定着计划，虽然很枯燥，但是她很快就全心全意投入到计划中去。
精神世界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等北原白秋再次回到现实世界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辛苦了，康成。”北原白秋感到有些歉意，让川端康成一个人在外面呆了这么久，而且他无法使用北原白秋的异能力，不能轻易顶着这具小孩子的身体出去，连吃饭都是靠北原白秋事先买好的一些面包和泡面等一些速食解决的。
“康成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我来就好。”
“你也多加小心。”
将康成劝去休息，北原白秋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像往常一样利用异能力伪装身形，去外面解决了早饭。
喝着泡好的咖啡，北原白秋看着窗外枝头开始慢慢发芽的幼叶，不由得思考起来。
想了想自己还剩下的钱，虽然北原夫妇当时留下的钱很多，但是就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好方法，估计还没等复仇结束自己就要饿死在街头。
妈妈，虽然你让我好好活下去，但是你女儿我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啊。即使现在自己身负多种异能力，但是异能力也不能当饭吃……
北原白秋在心里叹气。
要说自己唯一有点天赋的……大概就是杀人了。她总不能去当个杀手吧？虽然萝莉杀手什么的也姑且算是个萌点……
北原白秋想想自己的未来，忍不住扶额。
新的一天……就从办个假证开始好了。
北原白秋默默想着。
目标暂定……成为杀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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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今天像往常一样执行着自己的工作，虽然他现在很年轻，但是他早就已经是十分出名的优秀杀手。
他今天的目标是一个富豪。
吞了不少他不应得的黑.钱，这为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他向来不关心自己目标的事情，他只负责拿钱办事，按雇主要求去杀人，有关心目标的时间，他还不如回去看一会儿书。
茶褐色的眼睛紧盯着目标。
他的目标在和一个孩子说话。
那是一个很娇小的孩子，看上去大概也就九岁左右。有着精致可爱的外表，穿着合身的带着荷叶边的欧风衬衫和背带裤，白色长筒袜和小皮鞋。看上去是个男孩子，但是却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让人分不出性别。
大概是他的孩子吧。
织田作之助漠不关心的想着。
他的雇主告诉他这次的目标范围是他的全家。
他很快地潜入了目标附近，为了确保不失手，他这次距离比较近，现在已经可以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了。
“原来你还记得这张脸啊，毕竟我和妈妈长的很像。”
“不过真是可惜啊……”那个孩子叹息了一声，声音也是让人分不清性别的童音，“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在你害死我父母的那一天起，你的结局注定就是唯有一死。”
只是刹那间，由光芒组成的长矛就从天而降，瞬间夺走了那人的性命。
一时间，鲜血飞溅。
他甚至可以看见那个孩子在那人死时露出的笑容，湛蓝的眼睛闪闪发亮。
“哦哦！看来这个方法果然可行！果然这样尸体就不会消失啦！”孩子开心地转起了圈，“这样以后就不怕雇主见不到尸体不给钱啦！”
原来是同行吗？还只是个小孩子。
“撒~那边的同行先生，你可以出来了。”孩子突然笑眯眯地看向了他藏身的位置，稍稍抬高了一点音量。
他发现了自己，或者只是个陷阱？
“诶诶？不用这么谨慎嘛。都是同行，你今天的目标是他吧，正好我帮你解决了，不出来见一面吗？”孩子嘟起了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看着这个孩子，想起来了他是谁。
一年前突然出现的杀手，看上去是个小孩子，但是可以伪装自己的身形，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执行任务时有很多伪装，仅仅一年内就用不引人警戒的小孩子形象和出色的异能力成为了有名的杀手。他记得这个孩子对外公开的名字好像是——
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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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白秋这次的目标并不是雇主的任务，而是出于私仇。
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查到这个人也是害死她父母的主要原因之一。她利用这个富豪有点恋童癖的弱点成功混进了他的家，并且找到了机会和他单独谈话。
谈话中途她就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这里。
川端康成也告诉她，他用异能力探测到有人埋伏在附近。
直觉告诉北原白秋这个人的目的大概和她一样，所以她没有去管。
利用自己新训练出来的新技能杀死了那个人，北原白秋发现那个同行还是没有动。这让她产生了几分想要见见这个同行的念头。
所以她出言试探了一番。
在等那个人现身前，北原白秋坐在了富豪的书桌上，随手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哦呀，是夏目漱石的书呢！
没过多久，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就走了出来。
偏红色的头发，茶褐色的眼眸惊人的空虚，看不出一丝的感情，腰间别着双枪。接近青年但还算是少年人的杀手走了出来，现在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北原白秋。
看着这个人的样子，北原白秋有一瞬间像是因惊讶而稍稍睁大了眼睛，随即她轻巧地跳下了桌子。
“本以为这么沉稳谨慎，应该是个无趣的大叔，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哥哥。”北原白秋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下，“很少遇见这么年轻的杀手呢，呐呐，互相认识一下吧。”
“那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北原白秋挂起了她最惯用的甜美笑容，“我叫北原白秋，今年十岁。”
北原……
听见北原白秋的名字，织田作之助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观察了一遍她的样子。
北原白秋也乖乖站在那里任他打量。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你是……宏美小姐的孩子？”
北原白秋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你认识我妈妈？”
少年点了点头，“宏美小姐曾经帮过我。”
他这么一说，北原白秋从记忆里还真就翻出了一点关于眼前人的场景。
那个时候北原白秋也不过四五岁，在家门口，她遇到了这个人。那时候的他比现在年轻得多，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他是来找北原弘美的，在门口有只不过是确认一下住址。
因为这件事没什么特别的，所以这份记忆很快就被年幼的北原白秋忘在脑后，直到今天才被翻出来。
“呐，你叫什么名字？”北原白秋问道。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他的名字。
“织田，织田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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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织田一起解决了富豪的全家人，北原白秋灵巧地绕开了地面上的血迹，站在了织田的身前。
“圆满完成任务呢。”她感叹着。
“并不算圆满。”织田作之助开口，“毕竟主要目标并不是我杀死的。”
“那也没关系嘛。”北原白秋歪头看向他，“我杀这个人又不是有人雇佣，只是出于私仇而已，你可以放心领你的工资。”
私仇……
织田作之助结合之前听到的话，没有去深究。
北原白秋看着少年沉默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呐，织田君。”
“你有没有考虑过合伙工作？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先推荐我自己啦。”
织田作之助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唔，我突然这么说是很冒昧啦，但是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呢。”北原白秋把手中的两本书递给他。
“这个我就当做见面礼吧，我个人非常推荐这本书，写的很不错。”北原白秋一脸认真。
织田作之助沉默着收下了，他低头看了一眼作者的名字，上面写着——
夏目漱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