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辣么任性 老九门》山花子

2、任性娇客

　　对张启山来说，宋词是位娇客，原本他是想接回自己府里的，安全有保障还有下人伺候，更方便监视观察，可惜这位小姐不从常理出牌，直接买房住进了会芳园9号公馆。那一带住的倒都是富裕人士，安全上还可以，但连看家护院的都没有，这位小姐对自己的身手到底有多自信啊？
　　所以在副官夜探宋公馆的隔天，他就亲自登门，一来要表示一下，尽尽地主之谊；二来他也很想亲自见一见这位宋小姐，毕竟对于长官宋玉明他并无好印象，但他也不希望和长官的关系更加疏远。
　　“怎么连守门的人都没有？”
　　张副官没法回答自己的长官，这位宋小姐太别出心裁了，掏出奇特的钥匙对着大门按了一下，通过后视镜看到佛爷惊讶的表情，表示有点开心。他昨晚就试过了，这开门的方法真是奇怪，好像这里都是通过机关控制的，擅长破解各类墓中机关的佛爷不知道会不会起探究的心思？
　　只是门铃按了两遍，都没有反应，莫不是不在家？副官身上有钥匙，但张启山出于礼貌，还是决定先敲门，不过要是没人在的话，他张启山可不会站在门口等，见不到人也要先把防务安排好。
　　“副官，开门。”
　　完全没有准备的张启山被那一声‘您好，请进’给吓了一跳，说好的没人在家呢？
　　客厅是正常的西式摆设，只是一切都很朴素，除了窗帘布艺，一切都是白色，张启山自己随意逛着，张副官快速到楼上绕了一下，发现这里的主人果真不在，这么一大早去哪儿啦？
　　“佛爷，宋小姐应该是不在家。”
　　张副官下得楼来，看到佛爷站在沙发背面的墙壁前，看着一幅大大的女子肖像，昨晚离开时楼下没有开灯，他不曾注意到。这画中的人五官都很像宋小姐，背景是一片蓼花滩，画中的笔法略有虚化，并非全面写实，但人物神情中的淡漠和疏离还是有些像的，只是画中的神情比他昨晚所见更深浓。
　　“佛爷，这便是宋小姐，画得有八分相似。”
　　“你先去安排守卫的事情，我坐着等会儿，若你那边完成了她还没回来，今日也只好先回去了。”
　　“是。”
　　出去安排士兵的守岗和巡逻，刚吩咐完毕就见宋词一身灰色运动套装从大门跑了进来，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原来是去晨跑了。
　　“宋小姐早。”
　　“张副官也够早的。”
　　见对方微笑着拿起毛巾擦汗，言语也还算客气，张副官默默松了口气。
　　“佛爷一早前来拜访宋小姐，未料到宋小姐去晨练了。”
　　“佛爷？你的上官？他还在吗？”
　　“在客厅里。”
　　张启山看到和副官并肩进来的女孩，娇小灵动、充满活力，尽管那灰色的衣服并不能突显气色，但她微微笑着的脸庞真得很有光彩，皮肤白皙、两颊微粉、眉眼精致、顾盼神飞，宋玉明竟有这样出色的女儿？
　　“长沙布防官张启山见过宋小姐。”
　　好帅气的军礼！这是宋词对张启山的第一印象，难怪系统每日三次夺命催，让她来长沙，说什么故事快开始了，早做准备。每次穿越，只要她接触故事里的主角儿，系统就能收获满满的能量，她也就算是大功告成，只是一直没有看功成身退的曙光。
　　张启山的脸上很少会有明显的疑惑，通常他都把一切笃定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过眼前的宋小姐冲他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他真真切切地表示疑惑了。
　　“认识一下，黄埔十二期在读学员宋词，目前尚未在军中任职并且处于休学期间。”
　　“宋小姐真是屡屡叫人意外，我听说宋小姐一直在美国生活，又是怎么成了黄埔学员？还来长沙师范任教？”
　　“爸爸的安排，我原本在西点军校就读，这次回国探亲，他为了把我留下来，就找了关系把我塞进了黄埔，至于来长沙，大概是觉得我在上海离他太远了，管起来鞭长莫急，你再坐会儿，我需要冲个澡。”
　　张启山转头继续看墙壁上的那幅画像，的确和副官说的一样，有八分相似，不过他所见到的宋词似乎比画中的人多了活力。这也难怪，如果是军人的话，怎么也不该和她的名字一样诗情画意，当他以为女人冲个澡外加穿衣打扮至少要半小时的时候，宋词就再度出现在楼梯口，看了一眼手表，居然只过了七分钟。
　　“宋小姐不必如此仓促。”
　　“总不好让你久等，想来布防官也不是什么清闲的职务。”
　　“保护宋小姐的安全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以后张副官会负责宋公馆的护卫工作，宋小姐若有要求请尽管告诉张副官知道。”
　　“那些我不管，不过我毕竟是女子，需要一些私密空间，这座小楼里不要随意进人，除非我提出来。”
　　张副官口中称‘是’，脸上却莫名尴尬，想着宋小姐大概是计较自己游泳的时候被他偷窥之事，他也是不曾想过宋小姐游泳时会穿那么少，所以才会被惊得失了分寸，否则他觉得自己的身手应该不会被发现。
　　再看宋小姐今天的穿着，浅棕色的西裤、大红背心马甲里面是白衬衫，很青春活力的装扮，素面朝天却漂亮得耀眼，从头到脚都透着和国内女子全然不同的气息，是因为从美国回来的吗？
　　“宋小姐许是好静，但家里连个下人都有，恐怕不方便，再怎么样收拾整理的婢女和厨娘总是要有的，若不介意，从我府上拨两个人来。”
　　“不必，我习惯了一个人住，家务我可以自己做。”
　　接过她亲手泡的咖啡，张启山有点讪讪，安插人手固然是目的所在，但这位小姐好歹也是有出身的人，竟什么事都自己动手，真是难以想象。原以为她是不愿意要他安排的人，所以电话里同宋玉明汇报的时候问了是否从宋家派丫环和厨娘过来的事，谁知宋玉明难得的慈和，竟说随她去吧？只要她肯呆在国内，不回美国，怎么样都行，瞬间明白这是一个父亲为了留住女儿在身边不得已而作出的妥协。
　　当然，张启山不可能真的任由宋词想怎样便怎样，在听副官汇报她在家里从来不开火，偶尔去外面餐馆用饭之后，吩咐副官让厨房一日三餐多做一份，按时送到宋公馆。这样一来，原来就很忙的张副官每天又多出一份差事，伺候宋词用餐，说是伺候其实就是每天从书房把人叫下来，然后在旁边等她吃完，再把食盒拎回张府复命。奇特的是忙碌的他从来不曾想过把这事交给别人去做，然而有些时候不是你抽空就能有空的，这日需要陪佛爷去城外巡视，不得已将送餐的事交待给了小松，提醒了他各方面注意事项，特别强调‘宋小姐好静，不要多话’。
　　而宋词这边，真见不到张副官才发现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她这个形成了某种习惯就不愿意改变的人。
　　“张副官今天怎么没来？”
　　“回宋小姐话，张副官陪佛爷去城外了，特意交待属下过来。”
　　跟张副官那样的帅气小伙儿比起来，眼前这个张雪松简直就是个孩子，少了军人的血气杀伐，军装穿在身上还是格外显嫩，就算是雪松也是颗未成年的小松。
　　“坐下陪我一起用吧？张府总是生怕我吃不饱似的，送来的饭量起码达到我的好几倍。”
　　到底还是孩子的张雪松禁不住宋小姐的慈和善意，终于在她侧边坐了下来，把张副官叮嘱的宋小姐好静之事忘到了脑后，吃到高兴处就会说起张府的一些事，尤其他很敏感地发现宋小姐很爱听关于张副官的事，更是三句话不离张副官。
　　“宋小姐，张副官枪法可好了，就算对着活物也总是例无虚发。”
　　“张副官可受大姑娘欢迎了，咱们张府除了佛爷就属张副官桃花旺，可惜了佛爷尚无娶妻之意，张副官肯定不会考虑自己的婚事。”
　　“张副官会抽烟、也喝酒，但是很节制，而且从来不去烟花之地。”
　　“张副官生辰是十月初十，很好记的。”
　　“张副官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过曾经攒了好几个月的饷银买了一块瑞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