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花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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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箭自脸侧擦过，博雅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晴明，你在搞什么啊，这时候走神？”
“多谢，博雅。”
补上一记基础符咒，将攻击众人的狸猫打倒在地，晴明抱歉地笑了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短短几个时辰，他们经历了种种险阻。
西大街的大天狗，鸭川河的荒川之主，朱雀门的雪女……四神结界已去其三，那么，黑晴明，一定就在黑夜山了。
那个地方，是他失去记忆之后，苏醒的地方。
“晴明……”
神乐低声喃喃。
那里，是她和晴明的初遇之处，本就在她心里有特殊的地位。
“对比一下两边的式神，晴明你是不是有点逊？”又消灭了一个前路上的阻碍，博雅用手臂撞了撞好友，“光是SSR，我就见到两个了。”
“飒！”
姑获鸟用伞剑回答了他。
“不对哟，博雅先生。”八百比丘尼微笑着道，“据我观察，荒川之主并没有和黑晴明缔结契约。”
“咦？”
小白有些莫名：“那他是来干什么的？”
“很明显啊，”博雅很快反应过来，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道，“‘如果命运的河流不会只往一个方向流动的话，那么见证它最后会去往哪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就让吾看看，汝等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样吧’，那家伙的原话。”
见小白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持弓的武士嫌弃道：“显然是来看热闹的啊！笨狗。”
“狐狸狐狸狐狸！小白是狐狸式神啦！再搞错的话，即使是博雅大人，小白也会咬你的，真的会咬你的哦！”
黑夜山。
瘴气弥漫。
“简直……就像是阴界一样……”神乐感叹着道。
“黑晴明搞这么大阵仗，到底会有什么样的阴谋？”
博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指望得到回答，但令他意外的是，晴明沉吟着道：“和八岐大蛇有关。”
这么肯定？
对了，晴明和黑晴明曾经在斗技场见过，那时候，两人或许谈了些什么。
博雅并不是个喜欢关注细节的人，但这不代表他不够敏锐。由着出身和生长环境的缘故，耳濡目染，他也有了几分察言观色的能力，能够感觉到晴明的变化。
起初，知道红叶的经历时，晴明是很痛恨罪魁祸首的，可从某天开始，他对那个黑乎乎的家伙，观感似乎就复杂了起来……最近更加奇怪了，情绪变来变去，如果不是因为许多小动作都能对上号，有段时间，他都怀疑晴明换了一个人。
啊，麻烦死了！
这种费脑子的事情，果然还是交给别人吧？
“黑晴明大人万岁！”
“我们就快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了！”
“你是谁啊？这里已经是阴界的领域了。人类从我们的地盘滚出去！”
“啧！”又干掉一批力量大增的妖怪，博雅烦躁极了，“叽叽歪歪吵死人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做梦去吧！”
“大蛇……”神乐握伞的指节已经发白，喃喃着道，“难道说……黑晴明的目的，是复活八岐大蛇？”
处于惊惶中的小女孩没有注意，身边的占卜师骤然暗下的眼眸。
“我正想问你呢，晴明，八岐大蛇不是死了吗？”布下结界，抵御着越来越强烈的瘴气，博雅严肃地问。
“只要没有彻底消亡，死去的就能复活。”想起黑晴明的话，晴明回答道，“鬼魅多出自人心，人心自有其力量，或许，只有当人们忘记八岐大蛇的时候，它才能沉入永眠。”
“我记得古书上说，他是被素盏鸣尊杀死的？”博雅问道。
“不是须佐之男吗？”小白歪头。
“建速须佐之男，也叫素盏鸣尊，破坏神、海神，与长姐天照大御神和兄长月读命大神同为三贵子之一，是天津神的代表人物。”油纸伞不轻不重地在狐狸式神头顶敲了一下，神乐语气亲昵，“小白真是的，连这个也不知道。”
银发的阴阳师微笑：“啊，我的错，应该早些教小白读书识字的。”
“诶诶诶？”
晴明大人什么时候有这个计划的？简直是噩耗啊！小白蹦了起来，两条尾巴激动地摇来摇去：“为什么式神要会这些啊？！”
“普通的式神当然不用，不过——”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晴明道，“小白可是我的头号式神啊。”他神情无辜：“不是这样吗？我失忆了，这可是小白自己告诉我的。”
小白：“……”
我已经是一只废狐狸了。
“怎么还没看见黑晴明的影子？”
八百比丘尼主动请缨：“让我来占卜吧，瘴气中心的位置。”
“不用了，”身着繁复狩衣的阴阳师抬手，臂上的白色羽翼状衣饰恰似一双真正的翅膀，指引着天际的方向：“如果我没料错，黑晴明就在山顶的‘那个地方’。”
又阴森又恐怖、令人毛骨悚然，阴界之门的所在。
小白仰头往上看，仰头，仰头……差点把自己翻过去。它四爪划动抓地，挣扎着道：“呜哇，黑夜山原来有这么高吗？！”
“不对劲，”晴明微微皱眉，“刚才起，就再没遇见过妖怪了。”
银发的阴阳师以折扇敲打手心，思索着道：“我们大概是不知不觉，走进了另一个空间。”他尝试着唤出蝴蝶精，却无法成功，契约仿佛被某种存在阻断了般，明明能看见式神绘卷上的身影，却召唤不了对应的式神。
“这里应该不是梦境，似乎是幻境吧。”八百比丘尼的身影越来越淡，连神情都显得模糊，“有什么东西在拉我，抱歉，大家，我……”
“八百比丘尼！”
“八百比丘尼大人！”
呼唤声中，晴明、博雅和神乐都使出了术，但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消失不见。
神乐拉住了晴明的衣袖，神色间不掩慌张：“我们要不要拉着手？我害怕……”
话音未落，粉衣的小女孩也消失了。
“神乐！”
博雅同样不见了。
“晴、晴明大人！”小白飞快咬上了主人的衣摆，挂在那里荡来荡去，好一会儿，才发现晴明还在。它大大松了口气，落在地上：“我们是被敌人分开了吗？好在小白还和晴明大人在一起。”
“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什么晴明大人啊。”
悦耳的嗓音如溪水般流淌，少女转过身来，点点樱唇，盈盈眼波，笑语嫣然。
她的身后，百花开放，飞鸟鸣唱。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花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