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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   再说这三皇子府里,张玉满每天兢兢业业的教无尘练曲子,见缝插针的吃吃嫩豆腐,恨得无尘牙痒痒,但又不甘去诉苦。这个事情要怎么说呢,难道让他见人就嚷嚷被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袭臀摸胸了,他可开不了这张口,这个事件直接导致无尘的技艺是突飞猛进,抱着早结束早升天的打算,猛足了劲的干。
      一日,张玉满再次被无尘赶出了房门,自个乐呵呵的捂着嘴偷笑,而陌香端着洗净的果子,老远就看到了门口的老流氓,也不避讳,坦荡荡的走来。
      张三疯子眼光闪烁,在陌香伸手推门之际,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倒在了廊柱上,迅速抓住陌香的手臂,“哎呦哎呦”的直叫唤。陌香被他弄得没办法,只好收了手,来扶他一把。只见他扭扭腰,扑进陌香的怀里,两人没站稳,一下倒在地上,陌香在下,三疯子在上。那人嘴上不住的直呼呼,把脸埋进陌香的颈子里,没见有起身的意思,刚泡了水,洗净的果子滚了一地。
      门内的无尘听到声响,忍了好大一会,也不见陌香进门,气呼呼的站起来,用力拉开门,看到门口这一压一叠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比自己被吃了豆腐还要恼,上前拉起三疯子的衣领,就像丢个破布袋子一般,“啪嗒”甩到一边,在伸手拉起陌香,扯进门里,一气呵成,“嘭”的关了门,还下了门插。
      望着空气中的浮灰及微颤的门板,张玉满诡异的笑笑:主子顶个侍寝的头衔,小侍却一身欢爱的痕迹,真正是个趣事,这送到面前的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
      无尘面色难看的坐在桌前,喘着大气,压抑的气氛,陌香更不敢多说,怕惹了主子不高兴。
      “怎么啦,被猫叼了舌头?”
      “没……主子,奴才好好的。”
      “好好的,哼哼哼……到真是好好的,上次张师傅还夸奖你呢,要不,明天我送你到张师傅院子里伺候,嗯?”
      “主子……主子,”陌香满脸通红,僵着舌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呆呆的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无尘斜眼看他,见陌香没有拒绝,更是火烧眉头,冷哼一声,甩袖进了里屋,道,“你也别心急,今个晚上就送你过去伺候,好好伺候张师傅,他可不比我,知道吗?”
      陌香不敢多说,跟到帘子前,压着嗓子,憋着泪,“主子,奴才奴才进来给主子整整东西,别人……别人怕是找不到,主子,奴才干了那里的活计,能不能……能不能再回来看看主子,哦……奴才一定不耽误干活的。”
      无尘一听,这死东西还真打算过去,气的心肺肝肾都开始疼了,纤细的指尖捏紧了陌香缝制的香袋,也不给好话,把他打发走了,就当是出趟远门,散了宴席罢了。
      第二天,无尘起身后,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厮进来伺候,才猛然发现,陌香是真的走了,心里搁着不舒坦,也没吃早餐就到院子里练起了笛子。
      自从陌香走后,东院的小厮每天战战噤噤的过日子,缩短了手脚,像个过街的老鼠,放轻了动作,都怕惹得黑面神发怒。虽说无尘从未责骂过下人,但大家都清楚,这位主子心气不顺,从每天没动几筷的餐点,不断丢弃的衣物可以看出:主子很不高兴。
      以前陌香在时,总有那么几个人看不得他好,乱说闲话,在背地里使坏。现在陌香一走,那些人可高兴了,挡路的走了,该是他们上位的时候了。
      可每每进去献殷勤,总被那双冰冷的眼眸注视着,不管你作错作对,对方就是不出一言,任你折腾,偶有碰了不该碰的,主子还自己动手复原,这该多吓人啊。所以几天下来,大家都认清了,给你一件黄马褂,你也得有那个身板穿不是,该歇火早歇火,省的惹了不痛快。
      再说这陌香,一走后就再没有回来,别说回来帮衬着,连偶尔路过都没有。无尘刚开始还死硬的憋着,该吃吃该喝喝,该练习的练习,该侍寝的侍寝。半个月过去后,也慢慢品出味来,吃什么都不香,睡也睡不好,偶尔心里疼了,就坐在窗前,面无表情,望望院子里果实累累的桃树。不懂的小厮见了,还当这位主是心急了吃桃子,竹竿子“帕拉帕拉”一通敲打,拣了饱满圆润的送进房里。
      无尘侍寝回来,发现院子里的桃树剩下稀稀拉拉几个枝桠,枝头挂着小而干瘪的果子,一副孤单凄苦的样子,哪里有原来枝繁叶茂的盛景,一气之下,让人连根拔起,丢了出去。从此后,再也没人敢自作聪明,偶有想伸手的,一看院子外面躺着的那颗干枯的桃树,也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张三疯子自从得了陌香这个小厮,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伙计,反正是日也操练夜也操练,让他一刻不停的劳作,真不知道以前没有小厮的日子,这个老男人是怎么过的。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夜也深了,陌香只能远远望望无尘的阁楼,以慰藉相思,只要主子还在这里,还能看到,陌香就能把日子过下去、过顺趟。
      他每天除了干活,剩下不多的时间就是用来思念无尘,吃饭及睡觉。饭,必须要吃饱,这样才能有力气干活,叫,必须要睡,这样才能不做错事情,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思念主子。他是这里的小厮,除了打扫整理外,连院子里的杂草及树上的虫子都要处理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土壤的关系,这个院子的草长的特别的快,几乎每隔一天就长得密密麻麻的,到了必须要清理,不然,那几道石子路该被掩埋了。
      这天,陌香正弯腰拔草,草根扎的深,土又硬,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能一颗一颗的拔起来,眼见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才拔出一小片。
      张玉满哼着歌进了院子,抬眼一瞄,就发现了那个几乎被草尖完全遮蔽的身影。他慢慢走到石阶旁,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鼻尖嗅嗅,眸色一沉,不屑的将指尖的叶片弹飞。
      “陌香,陌香,爷渴了,快去泡茶来。”
      陌香听到呼唤,起身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忙转身进客厅去拿凉好的茶水,送给张玉满。张玉满一手捏着茶壶,一手扶着腰,看着陌香转身前去继续拔草的身影,嗤笑一声,“哎呦,有人阿,天生就是命贱,在这里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拔草;有人呢,天生就是富贵命,出门有轿,吃饭穿衣有人伺候。可惜,就是不会享福,吃的山珍海味,还觉得扎嘴,哪儿哪儿都不爽快,爷们可伺候不起这个祖宗,盼着哪天老天爷开开眼,也让他受些天理教训才是。”
      张玉满一开口,陌香早早的就停了手,站在一旁仔细的听。等他想开口问时,那个满嘴抱怨的人早早的进了大厅里。
      陌香看看天色,叹了口气,起身在院子拐角的大缸里仔细洗干净手,转身进了边上隔出的一个阴暗小厨房里。
      王府里规矩繁多,如陌香的饮食,以前是院子里自己开火,他跟着无尘,主子吃什么,他也吃什么,其他的小厮则都是去大厨房里领饭菜回来吃或者直接在那里吃。
      现在当然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张玉满性子乖张,喜好特殊,他常常支唤陌香给他做饭烧菜,要是合了心意,心情好的时候,会和陌香说说当天的见闻,要是心情不好,就变着法的折腾他,常常害的陌香天都黑透了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大厨房随便找些剩菜剩饭充饥。
      半个时辰后,陌香端着三菜一汤进了大厅,小心的将饭食放在桌上,递了筷子,默默的退后一步,站在张玉满身后。
      这是他到这里后学的第一课,小厮不能在主子进食时站在前面,也不能盯着主子看。
      大约一刻钟后,张玉满才放下碗筷。陌香忙送上温热的毛巾,接着是一杯茶水,这个茶水也有讲究,必须用无根之水,刚煮沸时倒出,将茶叶浸泡一刻钟后,倒掉茶水,如此重复3次。第三次的茶水,才被小心的收集起来,一直暖着,等主子进食后漱口。
      张玉满看着陌香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里舒坦了,才开口接着说道,“我们这些个,叫穷讲究,人家那,才是真富贵。今天,主子和你那小主子一起用膳,本来好好的,也不知怎么了,两人红了脸,主子一气,让人将那一桌的海鲜都丢了喂狗,你可不知道,那东西,可是花了大心思弄来的,还专门找了新厨子料理呢,可惜了可惜了……”说完,像模像样的砸吧砸吧嘴。
      “海鲜?那些带壳子的硬家伙?”
      “是啊,怎么,你吃过?”张玉满看着陌香诧异的问道。
      “没呢,奴才也就是听过听过,那个大家伙,可不便宜,吃起来也麻烦。听说不懂得人第一次吃,很多都扎了嘴,怪吓人的。”陌香小心的答道。
      “那倒是,不过主子们有人伺候,哪能自己动手,边上的小厮早剥了白花花的肉出来才端上来的呢。”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早早的剥了壳子,怕是要冷了”陌香担心的问道。
      “哎呦喂,你懂的还不少,那壳子,是掀了盖子,才让剥的,冷不了冷不了。”张玉满端起另一杯茶水,用盖子慢慢推去表面的浮沫,“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吃饭吧,可别老是等人都吃过了再去,让人以为你到了我这里,怎么受欺负呢。”
      陌香应称后收拾了碗筷转身离去。
      张玉满端着杯子,慢慢踱步到院子中间,手腕一转,那杯中的水,如有了生命一般,四散逃窜而去,只听见一阵呲呲声,原本茂密的草丛瞬间干枯而死,露出下面焦黑的土地。
      “哼,雕虫小技,本来到不劳我出手,谁让你们越来越过分,这个小东西,可不能死在我院子里,白白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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