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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第179章 ...

  •   这南宫初在施拐子处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敢动硬的,只能想些其他的法子,趁机而动。他弯弯绕绕的找到了幺树,询问酒楼里的情况。
      可惜幺树因为出身的关系,后来又一直跟着南宫瑞,根本没怎么和酒楼里的一干人等打过交道,自然也没情面。现在南宫瑞在牢里关着,可毕竟没有定罪,这个酒楼也还是属于他的,对于他的男宠,楼子里的人虽然看不起,倒也不敢表现出来。日常的生活,还是那个哑巴伺候着。
      可要是说到探听消息,那就差远了。谁都知道,这个卖铁器的肯定与此次事件有关,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就算最后无罪释放,但中间吃的苦,受的刑罚,也够他们害怕的了。
      所以现在,他们一般都躲着幺树,说话也是偷偷的,就怕让他揪到小辫子。
      反正他们这些干活的,请来的帮佣早早就被辞退了,那些有卖身契的,也不怕,又不是被卖一回两回了,到哪个东家那里不是混口饭吃,不值当为了东家而拼命的。
      幺树与南宫初约在了巷子里那个院子,就是南宫瑞平常居住、研发菜品的院子。几个伺候的下人都被调教的很好,就算几天没见自己的大主子回来,也不敢多问,只低头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两个人围着桌子,面前摊了纸笔,幺树将现在留在酒楼里的人名一个一个写了下来。每写一个,南宫初就问几个问题,将可疑的人物再次排查一遍。
      南宫瑞在牢里待着,时间久了,慢慢的,内心也生出一股惶恐,毕竟这是一个被历史淹没的国家,律法不够严明,而执法者也不受监控。在他心里,这个国家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甚至有可能,无知愚昧的封建迷信,都会被推崇。
      老百姓不懂什么叫科学,更不会理什么犯罪心里学,犯罪动机。他在这里举目无亲,双眼一闭,两腿一蹬,过不了几个月,就能腐烂成一堆淤泥。到时候,就算是被冤枉了,被平反了,又有什么用,最多只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几句谈资,“哎呀,那个可怜的人,就这么白白的被冤枉死了,可怜啊。”
      他所仰仗的,不过是还算处得来的几个公子哥的淡薄情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这个在强大的王权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会不会有人记得他,又能记得多久。他的坟头都不会有人来添土上香,在这个世界,他走的太快,走的太过自我盲目,来去匆匆,还来不及留下痕迹。
      这么翻来覆去的一想,他又有些后悔。他在脑子里慢慢的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以望能找出蛛丝马迹,他希望下一次那个衣食父母前来审讯时,他可以提出有力的证据,甚至只是有人,能帮帮他。
      又是一天过去了,南宫瑞不想再消极的等待死亡,等待审判。他开始恢复正常饮食,保持心情愉悦,至少看上去不会颓废,努力多吃一点。白天没有审问的时候,就蒙头睡大觉,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像是伺机而动的豹子,躲在暗处,一边思考,一边锻炼。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解压方式,不知道是谁说的:有想不明白的事,那就运动吧。因为运动可以锻炼肌肉,消磨时光,让大脑得到充分的休息,然后,灵光一闪,妙计自现。
      而对于南宫瑞而言,运动不仅仅是为了想到妙计,也是为了以后提前准备。他对自己抱以最美好的畅想,同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在天启可以算是无牵无挂,不管是飘忽而至的灵魂,还是这个被贱卖的身体,不管到哪里都能活下去。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以前听到过的传言,那个酒楼的前主人,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又以什么为活,他可知道,自己留下的那些心爱的餐具,有一天会变成一种工具,害死另一个喜欢他们的人。
      在脑子放空的时候,南宫瑞也会想起身边的人,默默守候的幺树,他会善意的担忧,自己的离世,该会给对方带去多大的痛苦,痛苦又会延续多久,时间能不能治愈;也会恶意的揣测,也许自己的死亡,正是他的解脱,可以拿那些留下来的钱财,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
      而更多的,则是后悔。当初拥有酒楼的时候,是多么的踌躇满志,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把,现在就有多么的可笑。
      他后悔自己的懦弱,在该离开的时候,因为贪恋一丝安稳,及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惶恐,才落得这个田地。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可做个冒险家,在丛林与大自然的探查中享受自给自足的原始生活,也不愿意被拘在一个精美的笼子里,虚度时光。
      有些事情,一旦出手,将永远不会结束,除非死亡,这就是罪恶。
      吃过丰盛的晚饭后,收拾碗筷这些扫尾的工作,自然是属于女人的,虽然现在楼子里的男人们,比真正的大老爷还要舒服,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聚在一处,小赌几把。
      三个女人端着东西进了厨房内,只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子,将东西一丢,马上转身离去。另一名年轻女子,脸上长了几粒小雀斑,肤色略黄,只有脸颊两侧,透出年轻的红晕。她看了眼离去的女子,皱了皱鼻子,不满的和边上的老年女人说道,“娘啊,她凭什么不洗碗,我们都是厨房里帮佣的,她又不会做饭,现在还不洗碗,哼。”
      年老的阿花婶拉了一把女子,低声斥责,“荷花,不许多嘴,好好干活。”
      “娘啊,我又没说错,这种狐媚子,最不要脸,那天,天都黑了,我看到她从掌柜的房间出来,满脸通红,连衣服都没系好。”
      阿花婶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用力捏了把荷花的手臂,“要死啊,你个死丫头,还要不要脸面,这种话都敢说,以后传了出去,还有谁敢要你。”
      荷花估计是被捏疼了,大叫一声,甩开阿花婶的手,委屈的说道,“我怎么了,她个守寡的女人都敢做,我说说怎么了。哼,娘啊,她就是个狐狸精,还是个扫把星,她一来,主子马上就出事了。”
      阿花婶马上用手捂着荷花的嘴,叮嘱,“闺女,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她个死了当家的,孤身女人,也是可怜,咱不能做那恶事,万一她被人抓了进去,可是要受老大的罪了,连个疏通的都没有。”
      荷花满脸通红,愤怒的争辩,“她可怜,她才不可怜呢,同样是仆人,她一人睡一间,基本什么事都不会干,而且,我好几次看到她和不同的男人拉拉扯扯,这种女人,就该被抓起来。”
      她跺跺脚,继续嚷嚷,来发泄这些天的憋闷与不满,“我觉得主子才可怜,这么好的人,被关了这么久,也不许人去看,还不知道在里面受了多大的罪,肯定是她搞得鬼。”
      阿花婶一听,谨慎的将荷花拉到一个角落,小心翼翼的问道,“闺女,你和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和主子……”
      荷花双眼一瞪,羞愤的辩解,“娘啊,我是你闺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能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吗?”说完,拿起碗筷,放满水,卖力的开始干活。
      阿花婶面色尴尬,搓搓手,暗自嘀咕,“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说完,也开始帮着女儿干活。
      而站在门外的袁家三小姐袁莫衣,现在的莫嫂子,话题的主人公,听了两人的对话后,原本清秀可人的脸上纠结着愤怒与嫉妒,双眼冒光,异常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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