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而行》戏里糊涂

125、第125章

　　两人从一个假山底下钻了出来，进了一间书房，老人一跺脚，啪，书房的门就自动关上。老人将瓦罐用力往地上一砸，啪啪，两声，瓦罐应声而破，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北冥守被吓了一跳，耳边又响起在圆厅里听到的声音，忙后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但罐子里并没有出现丑陋奇怪的虫子，等到青烟散去，老人蹲下身子，长指甲一阵划拉，露出两粒药丸子，一个黑呼呼的，一个淡粉色的。
　　“不错不错，凝香丸、九鬼枯。”老人咧咧嘴，做出一个笑的动作，“还傻愣着干什么，快打开看看，用力往地上砸，要是罐子不碎，那就白白糟蹋了，听到没，用力。”
　　北冥守看没有虫子出来，也大着胆子，用力蒋罐子甩到地上。啪，的一响，罐子并没有碎开，只是在地上滚了几圈，老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北冥守脸上热热的，十分尴尬，只好装作没看到，用双眼死死盯着滚动的罐子打转。
　　罐子承载着两人的期盼，滚了四五圈后，终于停了下来，发出“咯咯”的声响，一条细细的纹路沿着罐口慢慢裂到底部。
　　“看，它裂开了。”北冥守语气欣快的说到。
　　“后退。”老人也不管地上的药丸子，一下跳了起来，用瘦小的身子挡在北冥守跟前，手臂撑开，呈防卫姿态，五指成爪，黑亮的指甲散着绿光。他用手背蒋北冥守的身子推后，“蹲下点”，老人的背蒋北冥守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后头。
　　北冥守猫着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他总是能生出一种因为无知而产生的恐慌。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指，紧紧捏住老人衣服下摆，仿佛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童般，寻求保护。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曾经有那么一刻，他也是能完全的被保护的。
　　“咯咯”声变得越来越响，突然，“嘎巴”一声，罐子完全裂开了。老人的身躯一震，北冥守赶紧闭眼，等了一会儿，在确定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和气味后，他的睫毛颤抖，试探性的睁开双眼。
　　“别怕，我们过去看看。”老人如是安慰道。
　　北冥守跟着老人的脚步慢慢前行，“咦”，老人发出疑惑的叹息，用足尖轻轻推开从中裂开的瓦罐，慢慢蹲下身子，仿佛是为了不惊吓到谁，用那长长的指甲轻轻触弄中间躺着的一颗通红的药丸子。“好久没有出现血滴子了，哎……，天意啊天意。小子，去把那三个都捡起来装好喽，保命用的。”
　　北冥守蒋东西藏在一个锦囊中，贴身带好。
　　老人早已走到桌旁坐下，举起水壶，“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着凉水，待壶里的水都被饮尽后，才拿出一块与他完全不般配的雪白帕子，仔细的擦了擦嘴，万分珍惜的折叠好，塞进衣襟里，贴胸藏好，还用手掌在衣服上拍了拍，以确定它在最好的位置上。
　　“还不过来坐，我与你说说这东西的用处。那凝香丸，自然是给女人用的，你要是喜欢谁，就给谁用，它可以永葆青春，而且那名女子的身体还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呵呵……是个好东西啊，能保100年，死去后尸身也不会轻易的腐败。”老人歇了歇，等到北冥守坐在他身边，才继续说道，“九鬼枯，是一种毒药，如果化成水让人吃下去，就能吞噬他的意志，只要懂得术法，他便会按照你说的做，一种简单的傀儡术。你要是在二十四个时辰内还没有召唤他，他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至于血滴子吗，比较麻烦，可以转接别人的身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谁知道你找的这个人，能不能比你强，会不会比你走运呢。这些东西，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能碰，否则，藏在药中的孽畜就会破壳而出，到时候……”老人保留了半句，双手拢进衣袖里，“你也累了，我让人带你去吃饭、休息。”
　　北冥守走了这一路，错过了午膳，肚子里早唱起了空城计，刚刚是因为凶险异常，也没顾上，闲着经老人这么一说，到真的是饥饿难当。它很不客气的发出 “咕噜噜”的抗议。老人假装没看见北冥守瞬间红透的耳朵，再没开口说话，
　　门口传来清脆的敲击声，木门应声而开，一名高挑的美人，衣着朴素，垂手站立在门外，恭敬异常。北冥守跟着她来到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被花草及各色珍贵的玉石、木料装点的尊贵典雅。客厅了准备好了饭菜，品种繁多，有一种被隐隐讨好的感觉。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小厮，北冥守愣了愣，便坐下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
　　等到身边的伺候的人都离开后，小叶子磨磨唧唧的贴了过来，在北冥守耳边叨唠，“哼，那个死太监，真是不安好心，这里奇奇怪怪的，他还不许我跟着主子。要不是我大声哭闹，她们还想让我和他住一间。我呸，这个黑心肝坏肠子的老家伙。主子，您跟了去这大半天，没受什么委屈吧？”
　　北冥守吃饱后，起身往内室走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却比在外面轻松很多。反正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是想害自己，那不是小事一桩，连张德福都忌惮的老人，来头应该不小。日日里担心受怕，还不如坦荡荡吃喝拉撒。他解了衣衫，捏着锦囊在小叶子面前晃了晃，放在枕边，“这里面是救命的宝贝，除了我，谁都不能打开，明白吗？”
　　“嗯嗯，明白，我明白。”小叶子因为被告知如此重要的事情，瞬间觉得圆满了，虽然主子话不多，但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等北冥守睡下后，小叶子就抱着膝盖坐在床前的地板上，一副誓死守卫的架势。
　　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夜幕降临时，两人还是没醒。一个躺在床上，四肢大张，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一人抱膝坐在床前，黑黑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竟然还打着呼噜。
　　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快步走进房间，对于主仆两共居一室似乎有些不满，眉头打结，迷人的双眼冷冷的剐了一眼地上的小叶子。用手掀起床幔，露出北冥守酣睡的俊脸。看了一会儿后，女子低声愤恨的念道，“笨蛋，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在这里都敢睡，没了我，看你还能好好的活多久。”说完便转身飞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