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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条件 ...

  •   小黑提剑率先向凌岐风刺去,允则一个滚地快速的捡起了地上的剑。两人很快搭档,成全力抢攻之势。

      凌岐风在招架两人的攻势时已经知道了这二人是想趁机逃走,可他却依旧是保持着防守之态。方才他只知道他的那位手下身手不凡,算是他近几年来碰到过身手最好的了。他这会儿倒想看看这个流亡多年的鲁国世子的身手如何。

      允出剑极快,而且擅于以我之长,攻其之短,他看出凌岐风并没有要杀他二人的意思。手上的铁剑索性以狂风扫落叶的攻势,无无休无止的朝凌岐风袭去,小黑的剑术还在允之上,剑法精巧,避无可避,换了寻常的剑师根本无法在他的剑下躲过十招。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凌岐风却守的无懈可击,总是在险若毫厘中灵活抽身。

      可凌岐风也知道,他的剑极轻,极软,极薄。比起一般的青铜剑,铁剑之流,他的薄钢锻剑更加灵敏,锋利,适合攻击。却不适合与这些重量悬殊的铁剑硬拼,他也只能以极快的反应速度去躲。可这终究不是解决之道,这两人根本没有妥协的意思,他再不出剑,便让他们逃了。可倘若逼他出剑,那这两人,恐怕他很难将活口送到齐王的面前。

      凌岐风有些犹豫,毕竟对方不是个刺客那么简单,而是鲁国王室的嫡系血脉。

      这一场打斗的场面,简直是快到让人的肉眼看不出招数,庆吓的早已躲了起来。打斗的过程中,凌岐风且战且退,渐渐被逼到了屋外。

      小黑招招凌厉,允这时的速度却稍缓下来,他在寻找脱身的契机。凌岐风虽似险若卵,可是他们纵始倾尽全力,也终不能突破凌岐风最后的防线。更何况,凌岐风还根本没有真正迎战。

      “公子先走!”小黑妄图以己之力缠着凌岐风,好为允脱身。

      “一起走!”剑花四射下,允的脸色大变,他知道,小黑的这句话很有可能逼的凌岐风决定下杀手,他不能让小黑一人以命犯险。就算两人被擒,也可保全性命。凌岐风到现在还不出击,不正是因着看破自己的身份而留有余地吗?

      “一个都别想走!”

      随着一阵大喝声传来,又多了一柄剑加入了打斗当中,而这人似乎正处于盛怒之中,剑势凌厉,直取对方要害。

      来的正是乔仁章,以二对一的局面被打破,乔仁章一通狠猛的劈砍之下,允只能被迫迎击,再也顾暇不了凌岐风那边。

      乔仁章毕竟是齐国王城禁卫军的统领,高手中的高手,功夫岂容小觑!而允不过是落笔有余的时间里,练一练剑术。会点投机取巧,又与小黑默契十足,两人方能配合的天衣无缝。他的剑术根本不堪与乔仁章相提并论,何况凌岐风有的顾忌,这人显然没有,他已经杀红了眼。

      眼看着那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自己,允却避闪不及,他只能尽量让这一剑不至于击中要害。

      肩胛骨传来一阵透心的刺痛,那剑却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以极快的速度,极劲的力道刺穿允的身体。

      温热的液体顺着剑尖细细地滴在允的背上,可下一秒,那剑又被狠狠地拔了出来。随着铁剑从他的身体里抽离,允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一并抽走,他疼的闷哼了一声。

      “公子!”耳边传来小黑的惊呼。

      就在乔仁章红着眼眶挥剑斩向他的脖颈时,比小黑更快冲上来的,是速度快到诡异的凌岐风,他极时挑开了乔仁章的剑。

      “动我妻儿,我要他碎尸万段!”乔仁章根本不理会凌岐风的用意,只想杀允泄恨。

      凌岐风根本无空解释,他也不想当面解释,让允知道自己心存顾虑,只能武力阻拦乔仁章。

      看着如恶虎一般,要扑上来撕碎自己的乔仁章,允却根本没有一丝恐慌,甚至是连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他倒在地上,忽然咧嘴大笑了起来:“ 乔统领,你若杀了我,恐怕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你的妻儿了。”

      话音刚落,金铁交鸣之音立刻戛然而止。

      看到乔仁章没有再提剑攻去的意思,凌岐风稍稍松了口气。乔仁章定定的站在允的面前,好一会儿。

      “说,你把她们藏在哪儿了?”他极力忍着自己的怒意,使得声音平和,身体却因为愤怒止不住的颤抖。

      “乔统领,不如做个交易?以你妻女的性命换我二人一条生路!”允按着血汨汨不止的伤口,面上却带着平静的微笑。

      这,就是他给自己留的退路。

      “你给我立刻交代,我给你全尸!”乔仁章却又被激怒,忍不住将剑架在了允的脖子上。

      一旁的小黑被乔仁章这一危险的动作激得欲动手,却被允扬手制住。

      “既然你铁了心非要我们死,我又何必多费口舌,乔统领,我贱命一条,能拖着乔统领的妻女陪我一起下黄泉,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过令嫒实在是天真可爱,我也并非铁石心肠,实在是也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局面。”允的双眼闪着阴桀的光,唇角的笑似有似无的浮动着。

      “卑鄙!”乔仁章真的是忍不住想啐他一口。这人看着相貌朗朗,没想到居然是个拿妇孺下手的狗杂碎。

      “乔统领考虑清楚,我若不开口,相信你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们。何况……..那个地方多呆一刻便多份危险。我看你,要拿主意还需尽快!”允句句紧逼道。

      “你……”一听到妻女会有生命危险,乔仁章怒不可遏,心都在抽痛。

      “乔大哥,嫂子的安全重要。”凌岐风提醒倒。他的这一句话叫瞬间乔仁章压住了心中所有的怒火。不管允是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乔仁章不敢做赌。

      “好,我如你所愿!”他握紧了拳头,忿忿的道。

      可允还是一脸微笑,没有要张口的意思,乔仁章急道:“ 还不快说?”

      “你这么恨我,我这一张口,护身符没了,岂不认你宰割?”他目光锐利的盯着乔仁章,眼底带着刺探。

      乔仁章冷哼一声,他确实不想放过这个人,可方才满脑子都是妻子女儿的安危,他也没往这方面想。

      “那你想怎么办?”他不耐道。

      “给我备辆马车,和出城通牒。否则我可不敢用你的信誉来保障我的性命。”允在小黑的搀扶下起身,肩胛血流如注,他此时已经面色微白。

      出了城,乔仁章再找他就难了。

      “要求还诸多!”

      看着这分分钟有可能成为自己刀下之鬼的人,居然还敢这么底气十足跟自己提要求。乔仁章十足得不耐烦。可这两人的性命与自己妻女比起来,孰轻孰重,他不用考虑。“好,我就应你所求!”

      转念一想,乔仁章又厉色道:“可你何时交待她们置身何处?你若就这么跑了,我又妻女的性命又如何能得保障。”

      允一阵长笑,觉得乔仁章真是把自己想得太坏,“一刻钟后,我会让人给你送信!”

      “一刻钟,好!料你长着翅膀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出临淄城。”乔仁章笃定道。

      倘若一刻钟内收到消息,他的人手分布在齐都的每个角落,得到消息后必定能很快的将人找到。倘若消息不实,他也能让城门守卫拦下此人。

      想到这儿,乔仁章的嘴角忽然浮出冷冷一笑,却又稍纵纵即逝,他立即领着众人走到前厅,又吩咐乔府管家准备马车。

      小黑扶着受伤的允上了马车后,便亲自驭马。允这时却撩开车帘,不改微笑的道:“哦,对了!可别派人跟着我,倘若交易得不到保障,不如大家鱼死网破。”

      乔仁章的面色一僵,却很快也回之一笑,眼里的冷利却让这抹笑变的冰冷。

      未得他的保证,允已经放下了帘子。看着扬尘而去的马车,乔仁章面上的笑很快冷却,他将手里的剑恨恨的掷地。

      “此仇不报。我意难平! ” 乔仁章愤恨道。

      “他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跑了!”凌岐风望着马车驶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

      见凌岐风没有阻拦他,反而与自己想法一致,乔仁章这才叹了口气道:“你不要看低大哥不守信义就好!”

      “与小人计信义…….”凌岐风置之一笑。

      乔仁章瞬间没了一点惭愧,也是,对方连自己的妻女都掳走了,他还跟他们讲什么信义。

      “也怪我疏忽大意,险些中计,让他们得手。多亏了你送信给我。否则,我真的难有颜面再见大王!”

      “你也是太担心嫂子了,这事换了任何人,都会没办法冷静思考的。”凌岐风淡笑着安慰他。

      “鲁人是如何知道我将质子藏于自己府里的?”乔仁章开始细想此事。

      “看来你府上的人得清洗一遍了!”凌岐风不假思索的道。

      乔仁章却神色严肃的盯紧了凌岐风,片刻后却又摇了摇头。“质子之事,非同小可,我将质子囚禁在我府里的事,除了北苑阁楼的守卫,府里其他的人根本进不了那个院,对质子的事也是一无所知。而这些守卫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心腹,极守规矩,不可能会将秘密外泄,更不可能会被收买。”

      凌岐风相信乔仁章的谨慎,可若府上没有耳目,允都能轻易找质子的藏身之地,那……..

      他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无奈一笑。“一石三鸟,实在计高!”

      乔仁章没有明白过来,“怎么说?”

      “绑走你最在乎的两个人,一是为了调虎离山,二是为了全身而退,三则是为了……一目了然,毫不费力的找到质子的所在之处。”

      乔仁章恍然大悟,他带走府里的守卫,全城搜索自己妻女的下落。那么府里便没有多少男丁了,倘若这种状况下还有大量的守卫在他府里的某处戒备,那么不言而喻,这个地方必定是极其重要,任何时候不能松懈的。

      这人,真是狡猾到一种境界。

      “如今看来我这儿也不安全了,鲁君既然决议救质子,此次不成,必有后招。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向阳阁楼不待,逼着我将他的宝贝儿子送去行宫地牢。”乔仁章余怒未消。

      同样身为质子的燕国的世子被他留在了驿馆,留了一队士兵看守,便不再多问。燕国质子的生母早已失宠,他的父君宠溺新王后,新王后的一对儿子更是母凭子贵,燕国质子的世子身份早已名存实忘,恐怕燕世子就算死在齐国,也是问津的。

      而鲁国世子庆则不同,他是鲁君唯一的儿子,鲁君看重这个儿子,于齐来说,庆便是一块真正有用的筹码。

      大王将庆囚在自己的府中主要也是为了障人耳目,料谁也不会想到齐王会将质子藏在臣子的家宅内。何况,驿馆那边,他还放了一个假的鲁国质子。那替身从一开始便与燕国的质子同吃同住 ,就连驿馆的监兵们都丝毫没有怀疑那个鲁国质子的身份。

      那么多障眼法,鲁人究竟是如何就一击中的的?

      “我猜营救质子根本不是鲁君的主张!”凌岐风淡声道,他背手转身回到乔府的花厅坐下,打算慢慢跟他解释此事。

      乔仁章紧跟着他的步伐,脑中却在细细想着凌岐风的意思。

      “你是说鲁君若真有意救质子,不会只派区区两个人?”

      凌岐风微微颔首,“你可猜到那人是谁?”

      乔仁章不去妄猜,凌岐风既然这样说,说明,这一定是个出人意料的事。

      “他便是允!”凌岐风淡淡道,乔仁章却是听的张口结舌。

      “允?鲁国允!”他没听错吧?

      “前鲁国太子,现鲁君息的弟弟,人称公子朝桓!”凌岐风肯定了他的想法,看着一脸惊诧的乔仁章,他笑的和煦。

      鲁国太子允年幼,鲁君息摄政,暂掌国君之为,最后却鸠占鹊巢,逼得正主流亡在外。这事在列国诸侯间传的是沸沸扬扬,添油加醋。这传说中的允,他乔仁章今日倒是看到真人了。而且,还险些宰了他。

      乔想到这儿心里一阵虚汗,这人该交给大王的,好在凌岐风拦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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