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APH] Vive la France》白灯浅

7、五章·被人所爱

　　当弗朗西斯走过来的时候，丽萨正在垂头深思。
　　刚才根据投影那头的罗曼医生的猜测，她会作为[贞德]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人理被烧毁，外面的世界除了迦勒底都毁于一旦，她所在的大学也自然包括在内。
　　若非被作为从者召唤，想必这个时候她早已死去。
　　尽管大概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可当弗朗西斯用着那样略带怀念的神色喊着“贞妮德”的时候，丽萨还是难以控制地难过了。
　　如果是真正的贞德在这里的话，就好了吧。
　　到现在为止，就连英灵最基本的宝具也无法展开的她，假如是真正的那位护国圣女在此，一定能够减少更多人的伤亡，也一定能够更好地面对这位先生。
　　玛修的话多少给了她点安慰。
　　“我只是亚从者，可就算这样前辈也都在一直教导我、引领着我——我虽然不记得和我融合的那位从者是谁，可像我这样的人，能作为亚从者战斗，也得到了对方原本从者的允许。既然丽萨小姐是贞德小姐的转世的话，一定可以的。”玛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因为，丽萨小姐想要保护法兰西先生的心情就像我想要保护前辈一样……抱歉！这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傲慢了？”
　　丽萨迅速地懂得了她突如其来的歉意。
　　“所有想要守护他人的念头怎么会有优劣之分呢？”在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丽萨在说到“守护”的时候脸微微一红，“听了你的话，我觉得舒服很多了，玛修，谢谢你。”
　　只是啊，她们报以的心情，还是不同的。
　　如果单纯只是想要保护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复杂的感情了。
　　丽萨苦笑地把脸埋入了自己的膝盖。
　　直到她听见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当她抬起头来，眼前出现的是一支野雏菊。
　　顺着手而上，她看到了那一张放大的脸，弗朗西斯蹲在她面前，冲着她微微一笑，同时把这朵野雏菊递给她：“介意我坐在这边么，丽萨？”
　　而藤丸立香和玛修，早在弗朗西斯走过来的时候悄悄地溜走了。
　　黑夜之中，火光灯影幢幢，饶是如此，她也能看清他脸上的面容。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朵野雏菊，这朵洁白的似是随处可见的小野花，却因为递给她的人是他而显得别样珍贵。
　　丽萨多想这样永远不开口，就让这样的静谧继续下去。
　　可有些话语她总归得要挑明。
　　“玛丽她……告诉您了吧？”当真正说出口的时候，丽萨却发现其实没有那么艰难，“我是丽萨·布朗，19岁，出生于千年后的美国——啊对了您也许并不知道这个国家，毕竟在这个时代美国还不存在……”
　　弗朗西斯只是侧着头，看着这个絮絮叨叨以此想要掩饰什么的少女，狠了狠心打断了她的话语：“丽萨，你也知道，你是贞妮德……”
　　他看着她脸上骤然间凝固的笑容，本来想说的话也吞了下去。

　　“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是怎么想的么？”
　　她不想要知道。
　　可她无法逃避，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这场对她来说的审判。
　　他会失望的吧？她……并不是他想要见到的贞德。
　　“哥哥我啊，想这真的是太好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令丽萨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弗朗西斯。
　　——“你能这样普通地降生、恋爱，能在别处享受到幸福的人生……真的太好了。”
　　他的眉眼完全舒张开来，弗朗西斯不禁对着这个眼前的少女微微一笑：“能够看到你在这里，真的是太好了。”
　　他只要一想到在火中为他而死的贞德终于摆脱了历史的玩弄，能够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长大，就算她已经不是法国人，对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而言，都是最大的慰藉。
　　既定的历史无法更改，但是，她还拥有未来。
　　“有的时候我想啊，哥哥我作为国家来说会不会太没用了呢？”弗朗西斯垂下眼，说出了自己隐藏了好久的心里话，“想要拯救的人无法拯救，永远都只能接受子民们的保护，就连自己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也做不到，像我这样的国家还真是失职。”
　　原本还在沉默中的丽萨眼神灼灼，第一次用着全然不赞同地神色看着弗朗西斯：“您在说什么啊？！说什么作为国家失职什么的……”
　　就算丽萨知道自己并不是法国人，可还是觉得自己被这句话激怒了。
　　——因为，她是那么深切地爱着法兰西啊。
　　“我们是为了你而战斗的。”丽萨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几天来我看到所有法兰西的士兵都在战斗，您说自己失职，我们绝对不这么认为！Pour la France, je suis sans peur de la mort.(为了您，我视死如归。)”

　　“如果说您觉得自己作为国家失职的话，那为了保护您而战斗的我们又是什么呢？”她真的生气的恨不得用自己的旗帜劈开弗朗西斯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构造，“请一定不要这么说！正是因为您的存在，我们才拥有战斗的勇气啊。”
　　为什么那么多士兵明知道这么多的敌人还要战斗呢，如果稍微理智一点，都知道这是一场徒劳的抗争啊。
　　抱着这样几近渺茫的希望，期待奇迹的降临，除了想要保护自己和在意的人之外……是因为法兰西啊。
　　这是他们的国家，如果就连他们自己都放弃了保卫祖国，还有谁会来帮助他们？

　　弗朗西斯看着眼前怒火冲烧的少女，就算被这样呵斥着，他还是笑了出来。
　　这样恢复了精神，真好呢。
　　为什么像他这样不称职的国家还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有这么多人的存在啊。
　　如果他告诉现在的丽萨，他甚至还因为觉得自己又把本来生活在和平时代的她扯入战斗深感歉疚的话，一定会接受比现在还要劈头盖脸的不满吧。
　　“果然……哥哥我啊，是被这么多人爱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爱法兰西！！
我也爱你啊法叔！
最近真的是越写越短小，接下来去见黑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