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那些儿事》沽酒听渔歌

10、第 10 章

　　晚上的饭局，贺岩是作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去的，但他还是有些始料不及。首先是吃饭的地方居然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饭店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害他找了半天。而走进去一看，虽谈不上奢华，却完全可以称得上精致，看得出来，这个店不像是一般人吃喝的地方，一般人也猜不到这条小巷子里会有这么一个不错的饭店。贺岩走进去一看，店不小，却只有十几个包厢，没有来来往往的服务员，也听不到厨师的传菜声，客人之间更难招面，因为地方大，里面装修得很精巧，像个室内花园。
　　另外，吃饭的几个人他也都猜到了，无非就是方兴东、谢国华、林启，还有一个是办公室副主任白桦。但他没想到传闻原来是事实，组织部副部长陆宜人也来了，而且是林启提了一句，“怎么就哥几个？”
　　“方书记，要不叫陆部长过来吧？就我们几个大男人陪着你也喝不好。”谢国华探询地问。
　　“她有空的话就让她来吧，反正贺岩也不是外人。”方兴东说。
　　果然，谢国华一个电话，不过二十分钟，陆宜人就自己开车过来了。已经快十一月了，陆宜人穿着米黄色短皮衣、军绿的宽松裤，进了包厢，就把皮衣脱了，里面只穿了一件高领无袖短衫，上面紧致如内衣，下面宽松休闲，倒把她迷人的风姿全展现了出来。贺岩看到平时的陆宜人打扮虽然漂亮，但就像所有上班的女性一样大方得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打扮得如此性感。
　　可能陆宜人和谢国华他们都挺熟，倒是看到贺岩有一丝惊讶，可能她没想到他们这个小团体今天会有新成员出现吧。她自然地坐在方兴东的身边，趁着给方兴东倒酒的机会，整个人就斜斜地靠了过去。而一旁的谢国华，眼里却是赤裸裸的色迷迷，贺岩后来无意中听金嘉映说起才知道，这陆宜人本来是他谢国华的人，结果一次喝酒的时候，他发现方兴东对她有意思，就毫不犹豫地把她送了上去，陆宜人知道，傍着方兴东比傍谢国华好处更多，也就迎了上去，在贺岩来之前三年，她还只是教务处一小科长，傍上了方兴东，不久他就成了一个下属学院的副书记，没两年就换到宣传部当了副部长，两年前调整的时候她成了组织部副部长。凭着这层关系，明年上半年换届，她应该在转正之列。
　　坐在这张不大的桌子上，贺岩看着方兴东他们热闹地喝着酒，却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个集团的组成都与利益有关，他由方兴东引荐到师大工作两年多，虽然外人一直认为他是方兴东的人，但其实直到今天，他才算真正被接纳，至于是否被最后认同，还需要时日。那么，赴了这场宴后，他也将成为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了，当然，他也会从中得到他想要的利益，至少在交易人来看，不一定每次交易总是等价，但一定是物有所值的。
　　“方书记，今天我很高兴你们都能来，我侄儿不懂事，把你们几位都给惊动了。反正今天哥儿几个都是兄弟，所以我也不说谢谢了，我先干为尽，先干为尽。”谢国华首先站起来敬酒。
　　“这次是老谢的事，大家都很给他面子，除了沈光良给我了个难堪外，其他一切都顺利。雪村不是唱咱们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嘛，我寻思着啊，我们这些兄弟大老远地从东北赶过来，不容易啊，所以我们相互之间一定要团结，抱成团才能干成事。”
　　“方书记，您这是把我心窝窝里的话都给掏出来了啊。”老谢激动不已。
　　“我们东北人我们东北人的真好听啊，难道今天你们就是来让我看你们怎样抱成团的了？想不到今天是来和我划清界线来着，别忘了贺岩也不是东北的。”
　　“陆部长，你不早和我们抱成团了吗？”谢国华胆子不小，看着方兴东和陆宜人暧昧地说道。
　　“就是就是，如果觉得没抱过，现在抱也成啊！”林启更加肆无忌惮。
　　贺岩看得出来，白桦看到他们这样闹方兴东和陆宜人，想要维护一下领导的形象，“贺岩不是外人，东北西北是邻居，在南方，我们都是北方人。”
　　“陆部长不知道，我老家原来就在东北，在黑龙江七台河那，小时候在家还是说东北话的，所以我怎么说也可以说是东北人呐。”贺岩看到陆宜人很惊讶，“不信，可以去查我档案，祖籍一栏我填的可是黑龙江七台河。”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我今天真是上你们东北人的当了。”陆宜人假装生气，方兴东搂着她的肩，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那你就嫁给我们东北人得了，让你当我们东北人的媳妇。”声音虽低，但大概在座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吃得差不多，方兴东起身要走，这时陆宜人说喝多了，白桦马上站起来说，“那这样吧，方书记正好要走，陆部长你也别开车了，把钥匙给我，我给你开学校去，你就搭方书记的车走吧。”贺岩想，大家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白桦还要来这么一手，虽然在座的都是明眼人，但方兴东毕竟是校领导，他怎么得也算是给了方兴东一个台阶下。
　　果然方兴东没有推辞，两人相拥着走了。
　　“说不定这时候他们已经抱成团了。”林启拿着酒杯在手中慢慢转悠着，自己得不到那就只有意淫了，透过酒杯闪烁的光亮，他想象着陆宜人床上的风情。他这句话也是说给谢国华听的，老谢和陆宜人刚勾搭上的时候，老谢喝高了，他故意套他的话，老谢虽然舌头打了卷，居然还能把两人的事说得淋漓尽致，听得那个林启啊，不知不觉身体就起了反应，那种恨不得自己来的感觉，后来他是想一次叹一次、吧一次恨一次。他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要老谢让他感受一次，老谢眯着小眼，盯了他一会儿，居然□□着说，“就怕我们俩都不够她吃啊。”林启听到这句话，还有那个意义特殊的“吃”字，又恨得牙痒痒了。想着今天，方兴东会不会吃不消呢，他愤愤地琢磨着。
　　老谢听到林启的这句话，拿起一大杯白酒全灌了下去，“嘿嘿，你也想了吧？”老谢喷着酒气，得意洋洋地说，“我用过了，好使。”谢国华说起这种事向来带在炫耀的成分，所以声如洪钟。贺岩和白桦毕竟脸皮没那么厚，听到了也只是笑笑。看几个人都没什么反应，老谢倒先急了。
　　“我——现在打个电话，不出——半小时，就可以叫俩，老林，你不是一直想要玩玩嘛，今天——我请客，到时候你先挑，哈哈——”谢国华得意地说。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都找的什么货啊，野了巴叽的。”林启不以为然。
　　贺岩和白桦就听他们俩又喝酒又磨嘴皮子，怎么劝也劝不住，到最后，还是他和白桦两人把谢国华给抬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