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男人》夕风祈唯

15、爱情是海誓山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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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y bar 老板阿部思最近喜上眉梢。
　　因为，新科视帝木子墨的光临，生意越来越好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日氿的关系。
　　日氿天生的带财体质，像是福星般，滋润着周围的所有人。这间酒吧也不例外。
　　自从日氿每周固定在酒吧上喝一杯後，他点过的品项，毫无例外成为当季热销。
　　但日氿相当不满，因为福份始终没有反应在自己身上。
　　「怎麽？又辞职呢？」阿部思仔细的用厚棉布把每个玻璃杯都擦得闪闪发光，挂在架子上，像是等着美酒宠幸的处子。
　　「早离了，领导犯精分，说我搞错客户名字。」日氿盯着指尖的烟影，白色的线条在空中缭绕久久不散。
　　「我说，你怎麽老是不长记性呢？上次的工作，好像也是同样的事。」阿不思把烟蒂夺去，一弹指，抛物线完美落在一旁的水杯中「别弄脏我把台的空气。」

　　日氿一有烦心事就点烟，但从来不抽。

　　「没办法，我就是想不起来。」日氿自暴自弃的趴在发亮的黑曜石吧台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出清脆的节奏。

　　「藉口呢。你跟你家宝贝相好，你就不会忘。」阿不思把棉布往日氿脸上一丢

　　事实上，日氿确实想不起来前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只记得送家里的幼仔去医院。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木子墨还因为这件事颇有微词，因为那场他记不起来的贪欢，木子墨迟到了。然後对方打来撒娇了几句，他却没意会到。

　　他又不是故意想不起来，不长记性是他的错吗？
　　日氿受了气，有些心烦，又一时冲动辞了职，索性来酒吧里蹲着。

　　换作是以前，早就一脚踢开了，哪来这麽多有的没的，他日氿难道还缺人疼吗？虽然说疼他的人不见得真心。

　　马的，不是真心的又怎样？想起木子墨那张受伤的表情，他居然心疼了。
　　他已经不是可以玩的年纪了，与木子墨可以撑到现在，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本来就胆小的那个，以前为了怕失去，看到喜欢的就拼命的追，追上了，却又果断地抛弃。
　　因为这样，他在圈内的评价也不是太好，被冠上「只要被日氿追成功的，过几天就会被甩掉。

　　「才不是这样呢…..」日氿低喃着，日家人的特殊体质，光是遇到妖魔鬼怪就足以吓破那些男伴的胆子。最终，他还是只能躲在忍冬阁接受他并不想要的庇护。
　　窝囊，真的很窝囊。

　　「小日更呢？下次带他来晃晃吧，哥哥我请他一杯。」
　　「少对我们家孩子动手动脚，又不是圈内人。」
　　「可爱啊，像是你稍微纯情的版本。」
　　「你什麽意思，我现在这样不纯情吗？」
　　「今晚有什麽？」算了一下时间，酒吧快开张了，阿不思身为老板，商业头脑是一定要有的。周一到周日，每天都有不同的主题。
　　「今天是狼人之夜，留下来吗？」
　　这几年，阿不思看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们，酒吧里美好的风景很多，日氿是，新来的木子墨也是。
　　「好啊，老子我心情欠呢。看看小山川跳舞也不错。」
　　小山川是店里的常驻舞者，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一只。什麽舞都会跳，但只固定在狼人之夜出现。
　　舞台上，总是顶的一双似真似假的狼耳，还有摇曳生姿的尾巴。穿着白色衬衫，吊带裤，以及白色短袜皮靴，纯洁但妖艳。耳朵尾巴逼真到，有专业coser来酒吧里取经。但都被阿不思吓退了。

　　阿不思打开了舞台灯，今晚群魔乱舞，应该是个热闹的夜晚。
　　因为，墨扇也来了，相对於山川的白色丝抹，墨扇的黑色半透明膝上袜，更让人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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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子墨一转身，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指示牌，心里暗叫不好。

　　前几天，为了与日氿在实验室偷欢，他晚了十分钟到剧组。虽然工作人员表面上没有说什麽，但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这出戏是他刚得视帝後接的第一部长剧
　　，不想被有心人士渲染大头症，心里盘算着应该要买些甜点慰劳剧组才行。

　　打了通电话想求安慰，结果那人居然说不记得这件事，觉得莫名其妙。自己竟是如此不被对方放在心上吗？一股不快涌上心头。

　　他坐在走廊的塑胶椅上，有些困意的发呆。
　　医院是个奇妙的地方，机械音，药水的味道，稀释了他的焦虑。
　　等了几十分钟後，门应声而开。

　　「你好，我是李泽豫，内科驻栋医师，你的技术指导。」
　　如同高级知识份子惯有的态度，不温不热。主动握住木子墨的手表示欢迎。
　　黑色胶框眼镜，挂在李泽豫挺直的鼻梁上。医院随处可见的白袍，李泽豫硬是穿出了一种飘逸感。

　　「医师好，这段期间就麻烦您了。」
　　「主任已经交代下来了，我看了脚本，你会需要一些资料，过两天我整理好印给你。」李泽豫高挑的身材，垫脚後，轻易从书架上拿了几个档案夹。翻了翻，抽出几分泛黄的文件。

　　身为演员，本来就应该演什麽像什麽，他已经脱离小鲜肉的任性年纪，演技才是铁打的盔甲。七分演技，三分专业。为了这个全力演好角色，他特地跟剧组要求了技术指导，对手戏，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他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不想再被言语屈辱。只想逃离娱乐界这个无间地狱。
　　但，就在那天，他在酒吧遇到失恋的日氿。两人有了那一夜的缘分後。运气就接踵而来了。
　　根据酒吧老板阿不思的说法，日氿天生幸运点数无限，能让周围人谷底翻身。但却无法让自己好过。

　　这次的百集医疗爱情剧，本应与他无缘，在他的性向在阳光下被大量讨论的时候。当时他并没有主动试镜，而是接到解约经纪人的电话，说出资方不想要有漏网之鱼，极力挖掘潜力股。

　　他饰演一个性格矛盾的内科医生，看似与世无争，但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站对位置上位的人。他拿到剧本时，知道这是一个很难揣摩的角色。而且没有男一外科医生有着帅气手术镜头。更多是内心戏与冗长的台词。

　　但没关系，身为专业演员，不需要挑角色。

　　「好的。劳您费心了。」
　　两人随後陷入初次见面会有的沈默，木子墨坐在沙发上等待，不经意的看到桌上的鱼缸，里头有一抹海洋的颜色，波光粼粼。

　　「医师的兴趣是养鱼？」

　　「恩，前几日市内暴雨，在河堤捡到的，觉得可怜，就带回来了。」李泽豫没回头，对着显示器猛敲键盘。

　　「这种鱼没见过呢，都吃些什麽？」
　　「我对於鱼类没有研究，但总觉得有缘分，就捡回来养了。」
　　青金色的鱼，透过玻璃与水中的气泡，柔媚的摆动尾鳍，像是跳着一场魅惑的舞蹈。

　　「我在等一个人，那个人现在还没出现。」
　　「恋人？」
　　「不是，是更重要的人。」
　　「家人？」
　　木子墨糊涂了，所以是三角恋情？李泽豫看着难得露出发愣的木子墨，没有正面回答。
　　「所以？是真的？」
　　「医生指的是什麽？」木子墨不意外李泽豫会问出这个问题，是人都会好奇。更何况之前闹得满城风雨，搞不好热搜都还有前十名。

　　「这种事，我不介意的。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因为某人，我才停留在人间。另外，有一个人在等我，但是我可能无法如他的意。」李泽豫拿起手上的铅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木子墨身上轻戳。「只是如果你想掩饰性向，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嘴角扬起一道浅到不能在浅的笑容。

　　这个不经意的笑，让木子墨的内心警铃大响，身为演员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他的笑容与木讷是种演技，那肯定比他高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