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久***食

3、三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然只是很淡淡的回了她一个“嗯，我知道了。”若是在以前，我想，就算我不狠狠地将她揍的再也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也绝对不会再同她有来往了。但是我没有，我只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然后自从那件事发生后，第一次没有和子褚一起，而是一个人回家了。
　　想起来，那已经是很遥远的故事了。
　　我是个养女，生下来不到一岁就被人送到了养父养母的家门口。他们也不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谁，幸亏养父养母家里条件不错，而且还只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儿子，这才将我留了下来。从小我和哥哥一起长大，他是一个好哥哥，我一直这么觉得。
　　他叫易梓杨，从小便很优秀。他学钢琴、古筝、书法、
　　围棋……总之，他会很多很多，而且都很优秀。我什么也不学，倒不是养父养母不愿花钱教我，而是我实在是太懒了，懒到什么都不想学。
　　哥哥他很阳光，很开朗，他能和几岁的孩子在一起玩，也能和几十岁的老人在一起聊天。
　　他喜欢站在我左边然后拍我的右边肩膀，在我看右边的时候又突然站到我的面前吓我一跳。回回都是这样，好笑的是我居然回回都被吓到。
　　养父养母和哥哥从小就疼我，甚至算得上是溺爱，从小我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是同学里最好的，哥哥有什么我一定会有什么，甚至比他的更好。
　　初中时，即便我成绩不好，但我仍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父母眼里的好孩子。因为我能够在课堂上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在家里我能逗爸妈开心。
　　在哥哥面前我更乖：他说“女孩子要少喝酒”，之后每次，无论和谁出去玩，玩的再疯我也从不沾酒；她开玩笑的说“你一个女生在大街上那么闹腾，不羞！”，自此之后，在街上我总是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行为；他说女孩子就应该留长发，讨厌梳头发的我便留了一头齐腰的长发……
　　但是在校外，打架，抽烟……我几乎什么都敢闹，除了喝酒。
　　就这样混到了初二，甚至就连哥哥也没有发现我的恶劣。
　　直到有一天，易梓杨偷偷的和我说，他谈恋爱了，对象是我们学校一个和我同级的女生。短发，和哥哥一样，总是一身牛仔裤＋t恤，笑起来很有阳光的味道。我还曾调侃他们，说他们俩的衣柜里随便拉出一套来都是情侣装。那个女生便是杨子褚。
　　我认识她，因为我曾经和她一起打过架。还是很久以前，晚上和几个平日里一起混的出去闲逛，遇到一个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女生被几个男男女女围殴。那个女生很能打，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我们几个冲上去帮忙，算是救过她一次。
　　我总是喜欢在他们出去约会的时候偷偷的跟在后面，又故意被他们发现，然后当一个超大瓦的灯泡，跟在他们后面混吃混喝。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那么无聊，只是觉得我的哥哥可不能就这么被一个女生给抢走了！
　　那几年爸妈忙着在外地建立子公司，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在家。我放学后没事就喜欢跟在哥哥后面当灯泡，有事的话就是去打架。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哥哥还会问我“怎么今天不去当灯泡啊！”我总是用各种理由糊弄过去，渐渐的他也不问了。
　　和子褚的友谊也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她在哥哥身边永远一副无害的模样，笑的肆意，哭的洒脱。
　　再后来，她和哥哥的感情越来越好，初中毕业后她去了哥哥的高中，本来我也想去，但想到会天天看着他们腻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模样，便没去。
　　我进了哥哥学校旁边的一所高中，我开始玩的更加狂妄，到处惹事，越来越多的人看我不爽。
　　哥哥高考前夕，他们班毕业聚会。我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出去而是乖乖地呆在家里，或者是记住他们举行聚会的地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一切却没有‘如果’，不然的话，如果不是许焱那个无意间的举动，结局也也许也会不同。
　　那是2008年下学期，我和许焱升高三。子褚毕业了，去了我们原来的城市的一所大学。她和许焱还是像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每星期她都要给我打几通电话，嘱咐这嘱咐那的，和我说她在学校里的事，她和许焱的事。
　　那天，阳光灿烂的如同三年前一样。我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老师布置的作业的解法。底子不好，只有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右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条件反射的看向右边，什么也没有，转过来，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孔。
　　逆着光，少年高挑的身形，白色的t恤。“哥……”好像突然回到了三年前。时间停驻，少年对着我一挑眉：“怎么这样都会被吓到？想什么呢你？”
　　“没……”记忆中，少年会跑开，女孩会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喋喋不休。
　　“对了，子褚说你有点咳嗽，让我给你买了些药。”说着递过手里的袋子：“这个季节你都能感冒，你还真是个人才！”
　　我接过他手里的药，轻声的说了声“谢谢！”
　　自此之后，眼神像三年前追随着那个少年一样，开始追随着许焱。没有缘由。
　　“小澄，许焱那家伙最近还好吧！”
　　“恩，他挺好的，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都能回答出来，听说他想考去你现在的大学。”
　　“子褚，许焱这次成绩居然上年级排行榜了！”
　　“子褚，许焱最近好像不怎么开心，你们怎么了？”
　　“子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