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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公主大婚(一) ...

  •   伺候好小皇帝,展北青刚回到太医馆,还没进到太医馆馆内,就被一个小宫人拦住。小宫人跪在展北青面前:“枫荟叩见馆吏大人,太后急招,请馆吏大人随小奴走!”
      展北青顿了顿,暗叹一声:“请侍官带路!”
      “馆吏大人请坐轿!”枫荟一招手,便有两个侍卫抬着宫轿从树丛中蹿出来。
      展北青没说什么就上轿了。
      从太医馆到皎湘宫要有些距离,也要路过很多宫殿。展北青趁着这会功夫歇了会儿。
      等到了皎湘宫,枫荟发觉展北青又睡着了。
      枫荟有些惊愕和犹豫,想到上次展北青睡着,太后等了她一个时辰的事他想了想先去禀告昭月,让昭月来决定。昭月一听到说“班青”又睡着了,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班馆吏倒是很胆大,从没见过这样的官员,得了太后召见还敢在轿子上睡着的!
      然而他也没让枫荟叫醒“班青”,且让枫荟给“班青”盖上裘毯,免得睡冻了。他则是在皎湘宫正殿外听着里面太后的动静。
      正殿里有动静的时候昭月连忙宫人去唤醒“班青”。这个叫“小瑕”的宫人刚跑出皎湘宫来看见枫荟等人正在给“班青”整理衣裳。
      小瑕放慢了脚步,迈出宫门槛。
      他迎上展北青的注目,款款施礼:“小人玉瑕叩见馆吏大人。”
      眼前的宫人散了开,展北青才好向来人行礼:“侍官多礼!”
      玉瑕望见展北青身旁的枫荟,微微一笑道:“昭月南官令小人请馆吏大人殿前伺候。”
      “侍官带路!”
      展北青跟着玉瑕走,玉瑕走近了便发觉昭月已经不在殿外,而殿门大开。他让展北青留在殿门边,自己进了殿内。没一会儿,玉瑕走出来盈盈带笑的来到展北青面前:“太后召见,请馆吏大人谨慎随行。”
      展北青微微一愣,低头拱手走着。
      跟着玉瑕走进内室先给太后行礼:“下官叩见太后……”
      “班丫头,你过来给哀家把脉看看……”
      听到这样亲昵的称呼展北青一愣,她连忙上前,看了下太后的脸色,眉头微微一皱,再切脉听音。过了会儿,微微疑惑地说道:“太后可是见了什么故人或是听到了不寻常的消息?”
      太后软软一笑:“班丫头你是以什么推测哀家见了故人的?”
      展北青顿了顿:“今晨给太后切脉,太后的脉象浮却不涩,而此时不仅涩且缓,尤其是心脉音断续,明显是受了感情上的大的波动,忽而下官猜测是故人……”
      “不,哀家问的是你为何不猜是皇帝或是公主,直接就说是故人……”
      展北青轻轻一笑:“下官是刚从皇帝陛下处来,而公主所患的病症已经减轻,故而不是她们。新进宫的人只有下官一人,除此便只有下官不知道的太后旧相识的人了。”
      太后微微点头,笑着:“哀家见了静太妃,静太妃是哀家的亲弟弟……他与哀家见面后也发病了,你可给他看过了?”
      展北青顿了顿:“下官还未接到落华阁的传召……”
      太后蹙眉:“哀家这边不要紧,你快些去皎湘宫吧!”
      展北青想了想,说道:“请太后听班青一声劝,若是哪里疼要实言相告,不然即使大罗神仙也不帮不了太后。”
      太后微微一愣:“……哀家哪里欺瞒你了?”
      展北青轻叹一声:“下官问太后,太后见过静太妃之后可是摔了一跤?”
      太后微微一怔,看向昭月玉瑕,再看向展北青:“你从何而知?”
      “脉象告诉下官的。”
      太后迟疑地看着展北青:“这能从脉象中听出来?”
      展北青听到这话里满满的狐疑,不禁想起自己问黑是不是能听到她们夫妻生活时慕容浅莲的心不在焉,微微一笑:“术业有专攻,班青能听得到……”
      太后长叹一声,轻笑着:“哀家确实是摔了一跤,只是目前无碍……”
      “明日太后便会腰酸,到时可唤下官前来给您拿捏,只是总会触摸到凤体,还请太后原宥……”
      太后看着展北青,顿了顿,轻轻笑着:“哀家知道了……”
      “那下官这就去落华阁给静太妃诊脉。”
      “昭月你随着班馆吏同去,回来再禀告哀家太妃的情形如何……”

      出了皎湘宫,展北青又坐上宫轿。
      要去落华阁是必然要经过熙和宫的,展北青微微抬眼看了下宫门和牌匾。看见门口的侍卫和里面人动的情形,连忙收回视线。
      从静太妃处回来,天已经黑了。展北青独自往太医馆的方向走去。这样的一个人时光,这样一片漆黑的时间里,也只有这会子她才能够慢慢地想。她想起熙和公主,想起黑,想到了慕容浅莲,想着想着她心里多了很多的疲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的在意慕容以外的男人,她一直以为自己只会喜欢慕容一人……展北青微微一顿,她对慕容是喜欢吗?
      想想第一次见到慕容,觉得他像是被风裹住的一团白,直直地撞上了她的心口。让她意识到自己这五年做下的孽,随即男人清清淡淡的言词更是敲开了她寂寥多年的心门。
      不,那绝对是喜欢的。只是——展北青轻叹一声,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的就又喜欢上别人了。
      人自私的本性使得展北青没有自我纠结多长时间。她首先想到的是这样一个世界,就是真的喜欢这么多人,对于主宰角色的女人来说不是一件难事。然而她又想到即使自己对熙和公主有那层意思,这个人马上就是她人的夫了,她不能、不敢也不会去做什么来争取到这个男人——想到这,展北青长叹一声。
      到了太医馆,发觉这帮子人又在等她。她刚要说什么,一个医吏走上前来:“大人走后,皇帝陛下派人将夫人送到太医馆,当时大人不在便将夫人送到了别馆。”
      展北青愣了愣,顿了顿:“好的,我晓得了。你们散了吧。”
      回住处的路上,展北青忽然意识到医吏说的夫人便是黑。她不禁走快了些,到了别馆里,推开院门,看见房间的门。她慢慢地走到房门前,刚要推门,门开了。
      阔别多日不见,黑还是那样的习惯,看着她,慢慢地低下头去,行礼,说道:“主子。”
      展北青长吁一声,轻轻一笑,她扶起黑,撇开心底里那份骚动,松开手拍拍他的胳膊:“吃过了吗?”
      黑直直地看着从他面前掠过去的这个女人,闻到这个女人身上熟悉的药味,他慢慢地低下了头:“宫里人送来了,小的等主子回来。”
      展北青轻笑笑:“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在主子回来前……”
      “那就吃吧,不吃就冷了。”
      “是,主子。”

      一个人吃饭跟两个人吃饭,跟一个你熟悉的人一起吃饭,自然是不同的。
      虽然两人没什么交流,可展北青心里舒坦多了。她学了不少礼,也记得不少礼数,可是就从她两次在太后宫外睡着这点来看,她就相当的失礼了。襄王,皇帝,太后……包括静太妃,现在都用得着她,肯定不会追究她什么,但保不齐等皇帝太后静太妃都好了,她们就要卸磨杀驴了。
      她虽然和小皇帝聊得不错,但总觉得太过于自然了。这种过于自然让她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会有些后怕。
      小皇帝到底是真的这样真诚待她,还是带上了一张真诚的面庞,给她下套?
      可是每每见到小皇帝,她就无法提防她。那样一个天真又真诚的孩子,她怀疑不了……
      展北青不知道她吃一顿饭,叹了多少声。黑知道。自从展北青被皇帝接到宫里,这是第八天了。他花了一天的时间熟悉了襄王府,又花了四天的时间才能偷溜进宫里。找了三天,一直到今天,他才见到展北青。这还不是他找见的。这皇宫里的守备真正是森严,倘若皇帝要对展北青下手只他一个人要将展北青救出去还真有些吃力。黑正这么想着,听到展北青无意识地叹了一声。
      他心一颤:这八天展北青瘦了,也憔悴了。
      他放下空碗,低声地唤着主子。
      展北青一时没在意,直到黑唤到第三声,她才意识到黑在喊她。她看向黑,黑直直地看着她。
      “主子要保重身体。”
      展北青闻声,放下筷子,给自己切脉。听了会儿,苦笑了笑:“怪不得呢,连你都看出来了。”
      黑顿了顿:“主子之前配置的安神药丸可是吃完了?”
      展北青点点头,轻叹一声:“宫里生病的不只是皇帝一人,而且皇帝的毒确实是威力大。我自己也吃了不少,形容上还是受了些损伤……”
      “主子,您入宫前给小的药丸是不是给寒鸦的?”
      展北青点头:“当初跟她说的十多天,结果没到时间咱们就被接入京来。我想她终究还是会找上来的,就算她本事高也不可能在宫中随意出入,所以我才给的你。我想你应该会明白的,怎么她还是没找上来?”
      “寒鸦传递消息来,询问主子可是被宫中软禁,小的便把药传了过去。寒鸦说她后背那一指的解药已经吃了,现在已经无恙了……”黑看着展北青微微挑眉,止声。
      “她的毒已经解了?”
      “是的……主子可是恼了?”
      展北青不解地望着黑:“我恼什么?”
      “……恼寒鸦的毒有人解了……”
      展北青轻笑笑:“我为什么要恼这个呀……她问你我是不是被软禁,难不成我要真是被软禁,她还会来救我不成?”
      “是的。”
      展北青一愣,许久轻轻笑着:“这个人有些意思……”
      黑看着展北青,抿了抿嘴唇:“寒鸦也说主子也有意思——主子你真不恼?”
      展北青愣了愣,忽而笑着:“我有这么小心眼吗?她的毒有人解了不是更好,省的她再来烦我了!”
      黑看着展北青的笑脸,点了下头。
      展北青看着黑,慢慢地笑了:“人跟人的缘分真正是难以说明……我只是救了寒鸦一次,她不仅把你留在我身边,还要救我……”
      黑看着展北青,许久才说道:“北冰冥的人认定了一个人,就会跟随她一辈子。寒鸦认定了主子是朋友,所以朋友有难,寒鸦一定会救。”
      展北青抿着唇看着黑:“所以你认定了我,也会跟着我一辈子,是这样吧……”
      黑的眼神毫无闪烁,定定地回视着展北青:“是的!”
      展北青闭目轻叹一声,睁眼来看黑:“就算我会伤你的心?”
      黑直直地看着展北青:“只要主子不撵小的走,主子不把小的送给别人,小的心不会伤到。”
      “那明天出宫之后,你能帮我打探一个人吗?”
      “主子要小的打探谁?”
      “东方沐。”

      第二天早上展北青带着黑给太后针灸后,黑便出宫去了。他一到了襄王府,趁着王府人不备,传了消息给寒鸦。隔天,展北青刚睁开眼,发现黑站在床边。她一睁开眼,黑立马退到一边去。
      展北青愣愣地看着黑:“你怎么在宫里?”
      “小的给主子送消息来。”
      “不是!”展北青惊讶地摇头:“你不是在王府里吗?”
      “小的想着给主子送消息来,便溜进来了。这王府和皇宫只有一墙之隔,很好进来的。”
      展北青惊愕地望着说得很平淡的黑,她呆了好久才穿上衣服,从床榻上下来。“是口述还是书信?”
      “白纸黑字不安全,小的口述。”
      “好,快说吧,你这样太危险了!”
      黑抬眼看了下展北青,慢慢地低下头来:“东方沐是前郑国将军东方骏的五女。据说她出生时过于虚弱,被尼姑带到了山上修行。东方府上在八年前被宰相全部斩杀,只有她一人躲过了去。后来她自毁面容入了军队。在和蛮山一役以一万五兵退十万大军而一举成名,人称小班行将。三年前的京都之乱就是以她擒拿了宰相,平息宰相所控制的京都十万精兵而静止。”
      “人品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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