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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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声音浑厚有力，在寂静的暗室响起，本身并没什么不对，却因听者的诧异强行增加了鬼魅妖异等词。
但后来者本该注意到这个宽阔牢房并不是对他们独一无二的待遇，在他们未到之前，角落阴影处就已经坐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灰袍老人。
埃里克一惊，因为他在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存在，或许其他人没察觉还算正常，但他从小就被培养要极为注意自身所在的环境，可以说即便是牛毛落地他也可以立刻察觉到。
但他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不对……
“我看了你的冰火魔法，很精彩，就是武技太臭，臭得别人都没法直视，像两个九岁小孩儿打架。”老人的手撑在木杖上。
法尔达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被人点评为孩童打架却不见尴尬。只因为她的能力摆在表面，确实没有受到过武技方面的训练。
老人用木杖敲了敲地面，有紫色雷光于地面乍现，一段贴近脚边，极易让人产生危险错觉的电闪之后，室内从老人脚下诞生明光。
暗室于光焰蔓延而生为极亮，光线下可见四壁是土黄色砖墙，而地面并不脏污，似乎此地并没怎么被当作牢狱使用。
木杖上还流窜着紫红色的电光，他以一个极为诙谐的姿势坐在墙角的板凳上，极为舒适恣意，如坐家中。
埃里克必须问他的身份了，因为他也没有别的话好说。
谁知道老人听了这个问题之后搓了搓手，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莱布•查普。”
“原来是艾尔达尔先生的高徒。”埃里克回想了一下后说道。
“小伙子知道得挺多。”老查普瞪大眼睛，有些惊讶。
“那您是怎么被抓进来的，我听说您一直在冬月城驻守？”
“时运不济啊。”老头儿语焉不详，摸了摸胡子，可惜的是下巴上面的毛发实在稀松，所以只像在猥琐地捋下巴。
“有离开的办法吗？”法尔达插嘴，艾尔达尔的名字让她又燃起一丝希望。
“有！”
埃里克竖起耳朵。
老人神秘兮兮地探过来，“我说……只要一步……就是……开门……”
“老头儿，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这老人太闹了，埃里克大感无语，说话也不再用敬语。
“用得着我老头儿出主意？只要古神不在，你们一个用圣力还能用魔法的，一个胡创魔法的，都那么有才，自己随便一下不就把门打开了。”
那是……只要古神不在……
没加固任何魔法的门当然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但这也正是问题所在，伊弭刻和奥索极有自信，相信囚犯不敢逃出牢笼，做徒劳的尝试。
事实也正是如此，牢笼之外，举步就是山妖，虽然山妖不适合组成军队，却也布置了许多岗哨。即便他们避开山妖，甚至打败所有山妖，也无法避开之后的问题，就是与古神交手。
就像是刚出新手村的小号接下来的任务是对上满级boss，法尔达已做过无望的尝试，对古神来说，那些魔法攻击不值一提。
“我们的魔法有什么问题？”法尔达张口，室内此时过于明亮，她的脸色却极为暗沉，只有一双眼睛仍带寒辉。
“你还没找出自身的毛病，我先不说你，”老查克说完转身劈头痛批埃里克，“没有长辈告诉你，修圣力就不能修魔法的吗？”
“……我一直没有魔法天赋，家里才允许我修习圣力，你也看到，我只能用这些不成器的小魔法。”
老查克听了以后，脸色沉了一下，“你们来自什么年代。”
“白月历1096……”
“白月历1108……”
法尔达和埃里克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才过五百多年，竟然已经这样不成器……”老人眼中似冒出怒火，木杖凶狠狠地锤了锤地面，之后头顶上喷出一股轻烟。
“你们都有相同的问题，明明天赋不错，却无人知，魔法已经没落成这个样子，这狗日的魔法公会，吃白饭的东西#￥%*&……”
埃里克一阵冒汗，即便在外界魔法公会也是举重若轻的组织，这老人竟然骂得如此痛快，从他语气看来似乎生前也并不怎么尊重它。
“到底是什么问题？”
查克老头看了法尔达一眼，似乎还没骂舒坦，有些责怪她打断他的话。
“首先，你们应该知道人之所以能使用魔法，是因为体内有环路，一条潜在的魔力环路。”
“没……没听说过。”埃里克张大嘴巴，几乎能放进一个鸡蛋，他十分吃惊，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理论。
眼见老人又要开骂，法尔达连忙张口，“之后呢？”
“大多数人体内环路天生不全，只有弧状的断路，但这也够他们去接触魔法元素，使用魔法了。魔法师所做得就是不断壮大体内的魔力环流，如果有机会就要修补破损的魔力环。你是学魔法的，难道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吗？”他最后一句问的是法尔达。
法尔达摇摇头，“确实没有这样的理论。”
“不应该啊！”老人沉思，“这确实是最基础的理论。难怪你们两个体内都有完整的魔力环路，却只有这点修为，更倒霉地，这个傻子，竟然跑去修炼圣力。”
他指着埃里克，恨铁不成钢。
“完整的魔力环路在人体内自成闭环，与外界元素没法交流，所以大部分真正有天赋的人在最初几乎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继续解释。
埃里克脸上表情十分复杂，混杂着“竟然是这样”的惊异，可以说悲喜交加，因为通过老人的话他感觉到了不详，但他还是急急问道，“那我还能修魔法吗？就是因为修炼不了魔法我才去修炼了圣力。”
老查克捅了捅地板，发出沉重的响声，“别想了，没戏了，圣力和魔力在人类身上并不兼容，圣力修全身细胞，所以才能兼顾体修，你现在能使用简单雷系魔法正是因为你体内的天赋已经被圣力转化的差不多了，环路已经破灭了大半，而且圣力将继续对你的身体进行转化，你已经不再适合魔法。”
埃里克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摇动了一下，冒出一丝雷光。
来到罪狱后突现的令人惊喜的能力。
如今看来却成为莫大的讽刺。
“原来……我只要什么都不做，就有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天赋，早知道……”
埃里克陷入自己情绪，老查克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出言安慰，而是任他自己沉浸在苦涩情绪里，继而转头对法尔达说，“我能看出你是同样的情况，是因为在同魔力的情况，不与魔法元素极为亲和，做不到这样的自创魔法，但若与魔法元素极为亲和，不可能修为还像你这样不高不低。问题是，没有导师帮助你打通闭环，你是怎么修炼到现在这种程度的？”
法尔达把手上的鱼鳞摘下来，顺便为老查克讲起发现它的经历。
“鲚神会？不是已经被……会给灭了。”他喃喃自语，接过鱼鳞仔细查看。
“鲚神会真的存在吗？”
“不过是于海盗中盛行的异端，你可能发现了它们留下的东西，不用担心，他们还无法对大陆造成威胁，最多只敢秘密活动，光是神圣教廷就可轻易颠覆他们。”他将鱼鳞翻来覆去地查看，同时施加种种魔法手段，“但我还真看不出这东西什么来头，你堂兄说得没错，的确有增幅魔力的作用，也帮你打开了一部分闭塞的环路，但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它作用，我说不好，似乎并不是源自魔法。”
法尔达沉思，想问老人若她没死，如何返回大陆，但才刚认识，她的警戒心尚存，又想到还是应该先逃出妖山再说。
“那我现在该如何修炼？”
“你们这个情况，都应该先修炼精神力，然后借助精神力沟通体内环路和外界元素，引出新路径，如果有导师能帮助引通更好，不过你有鱼鳞，虽然不快，配合精神力也够了。”
法尔达点点头。
“不过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被奥索和那个金毛关在这里，古神在罪狱基本没什么时间概念，说不定想起我们来就是几百年以后了。”
法尔达无语，几百年，她的身体恐怕早已化灰灰了。这样回到人间，也没有落脚地。
或许是老者的话勾起埃里克的心思，他脸色正常了许多，并且回想起某些回忆，“若是没修炼圣力，我也跑不过来这鬼罪狱，也就知道不了能修炼魔法的事。总之就是倒霉，也不怪我急霍霍去修炼圣力，失去了修炼魔力的资格，要怪就怪你们这些前人没把这些知识流传下来，耽误了本大天才！”
他的心情极为跳跃，连老头儿都目瞪口呆，惊讶之后，老头儿啐了他一口，“还没走就想跑，还怪你爹不扶你！”
埃里克嘻嘻一笑，已不把错失学习魔法的机会放在心上，他为人的确洒脱，甚至过于洒脱，在得知没办法在眼皮子底下逃跑后，他索性从怀中掏出一副纸牌。
“无所谓了，来把克苏牌吧！”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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