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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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所见之所见，非吾所见。
——教宗兆望五世
普鲁诺大约是教廷最年轻的主教，在忒萨克的神学院他阅读了大量神学典籍，进行了深度的学习，后来在堂区一年后晋铎，受命协助管辖克伦波伊教区。
他在教区的多年努力得到了枢机主教费希尔的认可，那之后，普鲁诺获准主管克伦波伊教区，如此，到了36岁的时候，由于兰麦主教的突然去世，在费希尔大人的提携下，普鲁诺得以在获得主教团的多数票之后升任主教。堪称最顺遂的升任过程。
普鲁诺的性格可以说是规规矩矩，稳重务实，他从小在修道院长大，是教廷最忠诚的一员，连他的野心和欲望都是在教廷之中尽力往上爬，正如每一个枢机都暗暗期待着能登上圣座，成为圣座，普鲁诺内心深处也同样潜藏这样微小的野望。
为了这个野望，跟一些背地里藏污纳垢的神职人员不同，普鲁诺不近女色，也不沾烟酒，更不赌博。这样就使得他在教廷内部得到良好的风评。
除了神父的职责，他还在驱魔上有独特的造诣。
历史上，教廷一度为了巩固教会权威大肆迫害、清除异教徒，在那场声势浩大的全大陆审判中，连同无数普通人都被诬陷成异端。
“神圣”之火焚烧了三百年，直到教宗兆望五世上位，才结束了这场屠杀。
教宗兆望五世无论他本身是不是一个谦和的人（据传闻记载真正的兆望五世曾因为仆人上错汤而绞死了他），他都平息了这场风波，他的政治策略使得已对教廷产生不满的底层人民又减缓了怒火，还让他成为有史以来最受平民爱戴的教宗。
然而教廷内部仍然有许多深信异端没有肃清的人。
普鲁诺正是其中之一。
他出生就没有父亲，他的母亲在疾病和贫苦中去世，年幼的普鲁诺曾一直相信着母亲的话，是恶魔派来的乌鸦叼走了他的父亲，而在他母亲死后，他更是认为有魔鬼吸走了她的精气。
之后收养他到修道院的嬷嬷并没有纠正他，与花时间解释死亡相比，修女们更愿意年幼的普鲁诺专心的憎恶魔鬼，那会助长对一神的虔诚。
这让他在成年理解世事之后也仍然保有一种对魔鬼和阴暗生物的蔑视和厌恶。正如世人总是在美与丑之间轻视后者。
这是一个傍晚，在镜子跟前，普鲁诺小心翼翼地刮着自己的胡子。
明天他将觐见教宗，费希尔枢机告诉他由于他的驱魔天赋和纯正的圣力，他将被教宗赋予一项神圣的使命。
那无疑是荣耀的。
他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追随费希尔大人，无疑是因为费希尔大人对教宗的忠诚，他才得到了这次的机会。
那会让他离愿望更近一步，普鲁诺坚信。
***
法尔达把自己整个浸没在水中，仍然是可笑的，在浴缸中修炼她的魔法，但可笑就可笑吧，连公认的水系大魔导师拉乌坦都承认水魔法远比其它纯元素系要好修炼的原因是巫师们可以在自己家中与水进行最大接触，只要他们不把自己淹死。
所以大部分专注于在水系上取得成就的巫师们很有可能几年也不出房门。
法尔达希望自己以后能买一个水系魔法师的房子，那势必有相当大的泳池、浴池、浴缸，更甚至最好就在海边。
她已经去过了选课的地方，然而负责人告诉她周日女巫旧宅才会开放，她如果要选择魔法课程，那要先在女巫旧宅取得资格。
法尔达只好领了一张通用课表和大众选课单回去。
她的舍友已经把东西放了进去，但人不在，可能跟她一样去参加了选课。
等她跟阿莉莎在食堂吃了饭回来，才看见一个水蓝色头发的女孩正冷冷地擦着桌子。
法尔达只能通过她的发色判断她有一些忒萨克人的血统。
米娅•菲勒不仅为人冷漠，而且有着深度的洁癖。
法尔达念书的一整个下午，她把宿舍的公共区擦拭了两遍，显然她不相信他人之手，宁愿自己动手也不要任何帮助。
法尔达没有问她是不是个巫师，米娅本人似乎也不怎么想跟她这个舍友多谈。
开了课就会知道，毕竟每年多卡利亚中的女巫新生从来不超过五十人，魔法师在总人口中的比例实在太低。
到了夜晚的时候，她们各回各的房中，法尔达打算尝试几个新的魔法。
在前几个月的不断练习中，她的初级水球术和初级水箭术已经可以直接在空气中使用，并且随着练习次数增加越具威力，鱼鳞显然帮她加快了吸纳水分子的过程。当她摘下来只能在空气中凝聚一团不成气候的水流。
她还尝试了其它系的魔法，然而仅仅在风系魔法上得到一些回应。
法尔达认为自己应该在开学前做多一点准备。毕竟她主要是靠外物，与自己觉醒的女巫们还是有所差距。
用意念点燃蜡烛。
这是女巫们惯爱的小法术，它偏向于火系，然而却更取决于精神力，不像传统的火系魔法，它不是很要求与火元素亲和。
法尔达凝视着放在梳妆台上的银制烛台，祈祷自己不要一晚上傻兮兮地跟它较劲。
她在心里幻想着那火焰，由于书中写得平静的情绪很难调动精神力的变化，她试图幻想自己正在愤怒。
如果她只用这十六年的记忆那么是很难的，这十六年来她过得太多平静，几乎让她惫懒，忘记自己从何而来。
只有回忆起深远的过去才能让她的心境产生波动。
那也几乎很难办到，因为她并没有值得憎恨的对象，也许教廷的神职人员更容易做到，他们只需要把憎恨施加到异教徒上，就更容易修习圣力。
法尔达只能回忆起那把她和原来世界的联系切断的海底神殿，但那不是憎恨，而是对在命运中徒劳只能挣扎的愤懑，是的，是怒火，是愤怒，正是这个，她需要这个。
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的无奈，在被海水席卷时即将溺死命运的绝望，克服着对大海恐惧返回海底深处时的厌恶……
梳妆台突然整个着了起来。
法尔达立刻施展水球术试图扑灭火焰。
然而无补于事。
尔莎塔警铃大作，法尔达只穿了单薄的袍子，米娅穿了一件绣着“拉布洛王子和二十四个小矮妖”的睡衣站在风中。
她还穿着拖鞋。
所以米娅心情很不好，脸色也十分难看。
“你要出名了，开学就放火。”
最后她说道。
***
那暂时还没能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学院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因为还没开学谁也不知道“那个放火的姑娘”是谁。
院方的负责人也没有很生气，只有汤普森太太为了这事狠狠告诫了她一番。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巫就喜欢搞出一些新花样出风头，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
法尔达猜测那些话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而是想让她别再制造幺蛾子。
此事让汤普森太太也被院方叫过去问话，想必对女管家本身而言也是一番麻烦。
法尔达对着院方的负责人和汤普森太太再三保证今后只会在魔力训导室里尝试新魔法。
阿莉莎到第二天和她一起吃饭之前也不知道此事。
她住在东面的费滋庭院，因为距离实在太远，连塔上的火光也看不见，法尔达确信尔莎塔是学院里最高的建筑，可从费滋庭院只能看见学院主楼高斜的投影。
吃过饭阿莉莎跟她一起参观了尔莎塔，费滋同样有魔法研究中心、魔力训导室、魔药室等一系列研究魔法的地方，考虑到大众学生都有可能对研究魔法有兴趣，院方对魔法的态度正如对待科学一样，认为每个人都可以尝试努力一番，大众学生仍有可能在魔药和魔具上取得非凡的成就。
还得指出一点，在选课上院方不会主动供给魔法选课单给每个人是因为怕刚入学还没控制好魔力的女巫们伤到同学，只有同年级在一起上课，等她们进入第二学年，跟那些女巫同学一起上课就安全多了。每年都会有选修课重新开设供大家选择，当然前提是课程选择人数必须超过五个，院方才给予开设。所以，有的时候也会看见一些生僻的魔法课上端坐着五个一个魔法都不会的学生。
魔力训导室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地面是光滑如新的石头，在空无一物的地面和墙壁之中是布置好的魔纹，当女巫们在此练习时，地面和墙壁会吸收掉多余的魔力在返还到空气中，所以基本上这个房间内的元素水平是恒定的，也不会发生火灾和被水淹没等情况。
在魔力训导室的反复练习中，法尔达终于等到了周日。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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