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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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伯山的山贼们虽然一直干的都是打劫强抢的勾当，但他们可从未干过杀人放火这类有违人性道德的事，而他们的头儿达旦也是一位颇为仗义爱憎分明之人，这点看看被她养大但三观一直没歪的艾斯和路飞就可见一二。
所以当这群淳朴的山贼们发现西莉安萨斯不是骗子而是救命恩人之后，他们对她的态度转变之快连西莉安萨斯本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前一秒还喊打喊杀的众人下一秒就感动得热泪盈眶，冒着大雨飞扑过来握着她的双手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自己感激和崇拜之情。
让上一秒还在装着刺眼的逼的西莉安萨斯下一秒就和他们一样变成了落汤鸡，这世外高人范算是白装的了。
啊呸，装什么装，她本就是一个神圣而有逼格的预言家！
眼瞅着自己的雨伞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转移到达旦手中，西莉安萨斯就更加确定这群小兔崽子没安好心。
举着雨伞的达旦则爽快地表示从今以后身为戈尔伯山山贼救命恩人的西莉安萨斯就是他们的贵客和座上宾，为了表示对贵客的欢迎，他们决定举办一场有酒有肉的宴会。听到“宴会”一词的山贼们立刻兴奋地欢呼起来，深□□会这项娱乐活动的路飞也瞬间忘了西莉安萨斯“偷走烤肉”这件事，同山贼们一起欢呼，就连艾斯也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预想中的冲突并未发生，还认识到一个有趣的新朋友，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在大海上见过太多对宴会爱得深沉的人，西莉安萨斯看着面前这群在暴雨中欢呼的人，深刻明白哪怕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也无法阻止他们对酒肉宴会的热爱，她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将湿哒哒贴在脸颊和额头上的头发用手梳到耳后。见多了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也看多了风雨同舟的热忱真心，她知道这个世界永远都不纯粹，但无论在哪一个时间点都会有纯粹的人，她喜欢这种矛盾性。
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众人返回营地的途中就停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水和湿润泥土的清香，被雨水浸湿的山路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踩了一脚的泥，不过早已习惯这种气候的山贼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衣衫是否整洁，等到了营地，甚至还有一群人不知从哪打了三头体型庞大的山猪从另一个方向赶来。
营地的大火仅仅烧毁了两个房屋，当即将蔓延到第三套房及背后的山林时大雨就将火给浇灭了，起火的原因也还未知。不过对于达旦而言房屋建筑烧了没事，只要人还在，还有重建的可能。至于为何起火也不太重要，那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当下的宴会。
山贼们都是宴会老手了，不出一会儿就弄好了三头烤山猪，抱来几个大酒桶，原本冷清的院子立马变得热热闹闹。路飞早已饿得不行了，他就守在火堆前，等山猪烤好了就立马飞扑过去，但还是被眼疾手快的艾斯抢先一步，抓走了那块最为肥美的肉。
“艾斯！那是我的！我的！”路飞奋力挤到艾斯身边，够长了橡胶手准备抢回自己的肉，可惜被对他了如指掌的艾斯轻而易举地拦下。
“到了我嘴边，那就是我的……你这个小兔崽子想玩偷袭？！”艾斯刚嘚瑟着，谁想路飞饿极了还突然够长了脖子去咬肉，他可是橡胶人，脖子瞬间被拉长，眼看着就要一口叼走肉，艾斯立马眼疾手快地将肉塞自己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着，“泥油孔更窝抢，海步入去抢那边森瞎的。”
“……对哦！”路飞也是一时饿急没想到这茬，现在被艾斯一提醒，立马回头继续抢剩下的烤山猪。
别看路飞和艾斯都只是两个连18岁都不到的少年，他们的饭量可是让这些山贼们有目共睹深恶痛绝的，看着瘦瘦不起眼，要是让他们敞开了肚子吃，恐怕一头堪比五六个成年人的山猪都不够他们俩分。所以眼瞅着这两个饭桶对着烤山猪露出魔鬼般的笑容，众山贼吓得一激灵，如同PTSD犯了一般连餐具都不拿直接开抢，那架势简直熟练到让西莉安萨斯有些心疼。
坐在另一小堆篝火旁的西莉安萨斯正用篝火烤干自己身上的衣服，离篝火坐得有些近的她双颊被火的热量烤的红彤彤的，配上湿润而微红的眼眶和半干的柔软金发，让原本就清丽精致的她看起来更加可人，或者说更加具有柔弱美的欺骗性。
讲真，若是没看到这姑娘骑着一头大老虎下山还把人家老虎吓得半死，艾斯差一点就以为那位慵懒坐在暖烘烘篝火旁烤火的娇娇软软少女是某个王国的贵女千金或公主。
毕竟气质气场这玩意，除了和出身与容貌有关之外，还离不开阅历，而从古至今，西莉安萨斯最不缺的就是阅历。哪怕她外表显露的有多么不靠谱，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东西是无法掩盖的。
但这女孩可没有她外表看起来的那般柔弱。艾斯摇了摇头，拿着一盘烤山猪肉来到西莉安萨斯身边坐下：“你再不去拿点吃的，恐怕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向她示意了一下正闹哄哄抢烤肉的人群，带着草帽的男孩正和那群人抢得不可开交。
“我要是过去怕是能被挤得连渣子都不剩吧。”西莉安萨斯把玩着垂在胸前半干不干的一撮头发，她转头看向艾斯，脸上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另一只手也顺势伸到他面前，“那就多谢了。”
“咦，这也是你算命算出来的吗？”艾斯将那盘烤肉递给她，他还没表示自己是是来给她送餐的，西莉安萨斯居然就已经知道了。
“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玄学。”西莉安萨斯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她用叉子叉起一块烤肉，不得不说艾斯这孩子是个懂礼貌又绅士体贴的好孩子，这盘烤肉明显是被切好的可以直接叉起来一块一块享用。刚才他自己吃的时候可没这么讲究，一手抓着老长的肋骨啃得那叫一个豪放，现在突然端来一盘切好的烤肉，这心思只要有点观察力都能看出来。
于是她又说：“咱作为一个有原则的高尚预言家，从不会随随便便算命卜卦，除非是给的太多了。不过看在你如此体贴招待的份上，我们也算是有缘，艾斯小朋友，我可以免费算上一命。”
“从千百年前不为人知的隐秘历史，到现今迷茫道路上宿命的轨道，亦或者是终将尘埃落定无法逃离的未来，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生物都是命运的傀儡，但如果给您一个机会将一条属于您的时间线摆在面前，您只用动动手指就能看到任何一个节点，被命运驱使的人啊，您，想不想试试？”
看得出西莉安萨斯的神棍语录又更新了。
也许是西莉安萨斯甩出神棍语录时那种神秘莫测的宿命感和神圣感太过强烈，以前唬住了不少人的她现在也唬住了艾斯，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一直以来他的出身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压得他如果不努力挺起脊梁，就会被它一步一步压垮直到摧毁。他费尽全力地或者，试图摆脱让他喘不过气的一切，但最终他只能选择负重前行。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那个秘密藏得很深，深到如果不剖开他的心脏就不会被人知晓，但西莉安萨斯的那一席话让他再次感受到那种窒息感，仿佛自己隐藏的一切在她那双看透一切的金眸里只是一场过眼云烟。
但偏偏，她什么也没有透露，没有暗示哪怕半分他的身世问题。
嗯，要是她进入神棍模式时不够唬人，之前的达旦乃至更多的初次接触小萌新们怎么会被骗钱啊呸臣服膜拜她呢？
艾斯的确有过许多迷茫，甚至不确定自己未来的使命究竟指向何方，但当如今有人愿意替他点明一切时，他又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西莉安萨斯双眼里将一切看成过眼云烟的漠然，早年他的心里充满怨怼和愤然，而这些年过去所遇到的人和事渐渐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他凝望着她，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西莉安萨斯小姐，哪怕在你嘴中所有人真的只是所谓命运的傀儡世界的尘埃终将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但与我而言，我存在这世上便是有意义而非可有可无，无论这种存在是好是坏……”
“所以并非命运驱使着我，而是我驱使着命运，我不需要知晓任何过去或将来，我走过的就是我的过去，而我的将来……也会由我自己去探索和抉择。提前被剧透了，那还有什么冒险的乐趣呢？”艾斯说着说着，渐渐发现自己的迷茫早已豁然开朗，他咧开嘴笑了，笑容里带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轻狂和朝气，“谢谢啦，感谢你愿意替我算命，也感谢你点醒了我。”
本想看在罗杰之前帮助过她的份上稍稍照顾一下他的儿子，谁想他的儿子也非常优秀没有长歪，看来她也不必多此一举。
西莉安萨斯眨了眨眼，这种“大言不惭”嚷嚷着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的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与其说他们是年轻到哪怕与世界为敌也能一往无前，倒不如说他们选择用自己的方式绽放自己的生命，至于这给自己的生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于过于漫长的光阴而言连昙花一现都算不上这类丧气又过于残酷的话，西莉安萨斯总会选择性忽略。
于是她也笑盈盈道：“不客气，虽然不知道你自己脑洞大开想到了什么，但不用替你算命的我永不亏。”
这时候，和山贼们争抢烤山猪的路飞也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他抱着自己的胜利品——一整条烤猪后腿冲到艾斯和西莉安萨斯身边：“哈哈，艾斯，小葵，你们看，这么大的猪腿！”
“干得漂亮，路飞，这猪腿必然有我一半。”被路飞转移了话题的艾斯见自家弟弟如此优秀，立刻骄傲地站起来。
“啊？可是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你瞧，小葵小姐还什么都没吃呢。”
“那这条后腿我分小葵一半，我再去拿一点。”
“够了够了。”西莉安萨斯连忙扯住路飞的后衣领，“我可没那么大的胃口能把一整条山猪后腿直接炫嘴里，这条腿肉你们分吧，我有这盘烤肉就行。”
西莉安萨斯就这样一边吃一边和兄弟俩东拉西扯，不一会儿就和他们混熟了。路飞和艾斯本质上就是性格直爽的好孩子，心里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而路飞外表上看起来更加大大咧咧不谙世故甚至会被看做是脱线的呆萌，但野兽般的直觉总能让他敏锐分辨出他人的善或恶，所以潜意识里他能感受到西莉安萨斯的善意和友好，也本能地将刚刚认识的她当成朋友。
当然西莉安萨斯是不会告诉他这种天然的好感也有可能来自于他的果实潜移默化的影响，毕竟在一个消失的历史里她帮助这颗恶魔果实纠正了某位错误的前拥有者，而她和它的前前任以及前前前任，交情都还不错，否则他们也不会放心地拜托她送他们最后一程。
嗯，走过的时间点太多了，以至于一个清风霁月品格高尚的预言家都对各种殡葬业务如此熟练。
也许是混熟了，更有可能是已经吃饱了，路飞开始对西莉安萨斯之前的预言产生好奇，闪着星星眼开始追问她是如何做到的她还能预测出其他什么云云。其他人这时候也许只会将言语不着调的她当成不靠谱的神棍，脑回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路飞却已经完全相信西莉安萨斯的算命卜卦能力并表现得十分崇拜。
在给路飞艾斯兄弟俩展现了几个无伤大雅例如某某某几秒后会摔一跤，而达旦下一刻又会一个酒杯砸向谁诸如此类的预测之后，路飞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期待地看着西莉安萨斯：“那……香克斯，你能告诉我香克斯他们现在在哪？他们还好吗？是不是正在喝酒吃肉开宴会？亦或者是刺激又好玩的海上激战？”
十四岁的男孩此刻脸上堆满了憧憬与向往，从小半放养模式长大的他很少见过自己的父母，对他而言，这个名叫香克斯的红发海贼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路飞，你总不能逮着一个外来人就问人家香克斯的事情吧。”艾斯有些头疼地看着他，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其他海域来的外来游客询问有关于香克斯的事情，但作为最弱的东海，说起“四皇”这个名字可能都要想个半天才恍然大悟，更别提“四皇”的名字了，除了白胡子的名气大一点知名度更高以外，有些外来者甚至不知道目前最年轻的四皇红发香克斯到底是谁。
“没关系，找人这业务我也挺熟练。”西莉安萨斯都没有询问路飞关于香克斯的基本信息装装样子的打算，她直接从背包里翻出了塔罗牌、铜钱、八卦、竹签等等玄学必备之物，然后神叨叨地看着路飞，“有缘人，选择一物，作为您窥探时空的助力吧！”
“啊，这么麻烦，”路飞抓了抓头毛，他看着西莉安萨斯摆在面前的一堆东西有些头大，“什么都不选不行吗？”
“也可以，那就用这杯酒吧。”西莉安萨斯直接将那些玄学物品随手挥到一边腾出地方，将一旁喝了一半的木质酒杯放到了两人之间，随手往上面撒了一层土，然后将手盖在杯口之上，“常人随意窥探隐秘本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所以你们只能看一眼，准备好了吗？三声之后我将移开手掌，你们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
西莉安萨斯倒数三声，移开手，给二人看了一眼酒杯里撒了土的酒便重新用手盖上，然后定定地望着二人。
艾斯挺想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将自己看到的东西描绘成动物或图画，毕竟套路都是这么演的，但是他思考了半天都没能想出来——酒水被撒上土，质量大一点的小石子已经沉底，只剩下一层灰浮在表面，简单来说，那就是什么都没有。
路飞更为直接：“撒了灰的酒。”
“没错，什么都没有就对了。”西莉安萨斯神秘地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意思？”路飞不解地歪了歪头，艾斯也皱起了眉。
西莉安萨斯双手一摊无辜道：“因为他确实什么也没干，这家伙喝多了正呼呼大睡呢。”
“……？”艾斯和路飞缓缓抠出了一个问号。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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