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84、05 拜师 (之五)

　　一块匾额「太古堂」仍横挂在大门之上，只是山风吹过，晃得匾额吱吱作响，纵是烈日当空，也显得格外吊诡。黄寂穆小小年纪，纵有喵喵蛋相佐，也觉得心里疙瘩，正要回头，却突然在墙内传来一阵嬉闹声。
　　黄寂穆好奇心大胜，向喵喵蛋招了招手，缓缓地窝到拱门旁。往内望去，只见几个乞儿，衣衫褴褛，或持棍或持铲，将一只小土狗围在中央，纷纷拿石子朝狗儿丢去。小狗被逼到墙脚，每每突围总是被那群人用棍棒赶了回去，吓得尾巴夹在后腿中间，低声哀鸣；相对于众孩童的嘻笑怒骂，更显突兀。
　　黄寂穆在墙后看得义愤填膺，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声就往前扑向其中一个小乞丐。那小乞丐被突如其来的一扑，跌倒在地，但是居然临危不乱，顺势出掌往黄寂穆肩头拍去。这小小乞儿竟然懂武。黄寂穆肩头吃痛，往一旁滚开，那小狗却趁势溜了出去，逃脱生天。
　　其中一位个头最大的乞儿站出来，指着黄寂穆大骂：「哪来的死小孩，妨碍我们练丐帮独门阵法。」
　　黄寂穆虽处劣势，仍反唇相讥：「哪来的死小孩，只懂得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以多欺少。」那群小乞丐、小地痞年纪本就大过黄寂穆，被这么一激怒，更是拿起棍棒纷纷朝黄寂穆挥过去。可怜的黄寂穆早就把自己习过武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更遑论自己所修练的乃是威震江湖的龙嗣功。只能拔腿往外就跑，众小孩本就逞凶斗狠惯了，当然不会放过他，也是立刻就追了出来。
　　喵喵蛋本来在墙后等着，见主人奔出，也准备起身跟上，没想到主人身后竟跟着一大群面露凶光的小地痞，吓得喵喵蛋往右后方跳，着地后立刻拱背怒吼，张牙舞爪。喵喵蛋此时已接近成年，虽然经人豢养，少了点野性、却多了灵性，幼年时受到黄寂穆龙嗣功功力灌顶，又常常和黄寂穆练功玩耍。此时喵喵蛋已经远胜一些三流武林人士，这群孩子哪是喵喵蛋的对手，光是见到一头白虎对着自己怒吼低鸣，众地痞早就吓得双腿酸麻、举步维艰。
　　黄寂穆见到喵喵蛋与人对峙上了，一时紧张，来不及深思，随手抄起一截树枝，夹头夹脑的往其中一人挥去。虽然黄寂穆运功伤了脑子，忘了前事，但是练得的武功就像吃饭、呼吸一般，气息自然而然的随着龙嗣功在体内运转起来。纵使经络已经受损，挥出去的威力仍是大得惊人，一名乞儿手中的木棍，当场被黄寂穆的树枝扫飞。一兽一人并肩而立：兽是慑人虎吼、龇牙咧嘴；人是如疯似颠、双眼血丝，威势骇人。众人见状，无不吓得鸟兽散。然而黄寂穆受到龙嗣睚眦的影响，竟然又疯癫了起来，喵喵蛋见敌人散开也不再追击，只是不停地守在黄寂穆身旁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