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8、01 緣起 (之八)

　　其中一名帮中好手，本就擅长暗器，随身带着的暗器没少过：飞蝗石、铜钱镖、袖箭、飞刀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射出。本来昊皇在人群中逃窜时，怕误伤自己人；现在昊皇已经杀到了门口，眼见就要逃走，再也不犹豫，数十枚暗器不分准头，激射而出，务求把人留下来。
　　在场众人见识了昊皇这股蛮力，再加上昊皇的举动，说明了邱独目等二人之死必定与他脱不离关系。众人见暗器出手纷纷闪躲，唯独昊家众人仍是没命得逃窜，浑然不觉。
　　昊皇虽然已经练得孔武有力，但是毕竟没有学过正规的武学的应对进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暗器，除了一股脑的把板凳舞得更加快以外，并没有第二条办法。饶是如此，绝大半的暗器也被他打偏或是被舞出来的劲风引开，可是偏偏有一枚袖箭从昊皇腋下的空隙穿过，直接打到小弟的后脑上的天柱穴上，小弟一个踉跄，跌在地上，抽蓄了几下，眼见是不活了。母亲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冲了过去，抱起弟弟的尸身，痛哭失声：「老天爷阿！你夺走了我的夫婿，如今又夺走了我的孩子，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哥哥站在一旁也傻了眼，望着小弟的尸体；又望着数十人穷凶恶极的扑上来，口里还喊着：「莫走了反贼」、「杀人逃逸啊」……哥哥更是慌张，拉着昊皇说：「二弟，你杀了邱独目，为什么、为什么，他对我们家很好阿？」
　　「哥，你不知道，他就是陷害爹爹的恶人，当年就是他们陷害爹入狱的人，不只把钱骗走，还想斩草除根，杀了爹爹，更不停的追杀我们一家人……」昊皇解释道。
　　「你说什么！」母亲听到后，也跌跌撞撞的过来扯着昊皇的衣角，激动的询问着。昊皇又再一次说道：「今天我上山打猎，见到他们两个大打出手，还互揭疮疤，把陷害爹的丑事都抖了出来，还瞎扯些什么宝藏遗产，后来我甚至逼问邱独目，他也自己承认陷害了爹，我一时气不过，就……」此时，母亲突然恍然大悟，每次邱独目过来嘘寒问暖，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问些亡夫的交友状况，心头一对盘，就更加相信儿子所说的一切，本来的丧子之痛，更转为一种恨意，怒道：「他们就是我们的仇人，那你为你爹报仇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公地道，为何如今又杀我一儿，我跟他们拼了！」捧起一块石头，反而迎身向众人奔去，口中大喊：「世态炎凉，王道衰退，我用我自己的命跟你们拼了，为了我的夫婿、我的孩儿讨个公道！」
　　众人见一个老妇，发狂似的朝自己奔来，本来有点诧异，但是一愣之后发现到，这个老妇是可以挟持昊皇就范最好的人质，纷纷涌了上来。
　　昊皇跟哥哥也是一呆，再要抢上前去阻止时，却已经慢了一步，母亲握在手上的石头早就被打掉，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昊皇见了心中大恸，吼道：「放开我娘！」就要扑上，一名衙役马上用刀抵着母亲的颈子，叫道：「你再踏上一步，就准备当个不孝子，给你娘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