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15、 02 身孤 (之一)

　　兄弟两人的船在长江与汉江的交会─—武汉港停泊了。两人缴了船资，谢过了船家，便往武汉市前进。武汉诞生于东汉的战火烟硝中，由军事重地发展成大区域的政商中心，由于都市的辐射型交通，水路、陆路都相当发达，快速的成长，没多久就已经成为一个规模庞大的都市。两人虽然到了市集中心，但是身上大部份的盘缠都花在船资上了，再加上一时半刻也找不着那位张大哥，只好随意的在市区闲晃，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来个不期而遇，只是两人从城东逛到了市郊，也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
　　两人这段时间过惯了餐风露宿的生活，虽不算是茹毛饮血，但是在郊区找个小山洞作为栖息地，也不算什么委屈。于是，兄弟两人仗着丰富的狩猎经验，又开始了狩猎工作以谋生，同时利用在市集兜售猎物的机会，打听张德的下落。
　　武汉城幅员辽阔，几个月来，昊皇与兄长进城的次数也不算少，每次进城，也都会选择在不同地方逗留、过夜，仍是没有张德的消息。
　　直到一个夏夜，武汉的夏夜。两人闲晃至黄鹤楼附近游憩，顺便找间酒馆来填饱肚子。两兄弟进了店门，便被招呼到一旁的座位上。小二擦了擦桌椅道：「两位客官，要点些什么？本店的黄鹤楼酒，是在地人都赞不绝口的佳酿，两位如果是外地人，一定要尝尝。」
　　兄长迟疑了一会，昊皇却马上接口道：「那就来一盅，再来些下酒菜。」
　　小二应声：「好！您稍坐，马上来。」
　　兄长白了昊皇一眼：「你喝过酒吗？这么冒冒失失就点了一盅酒，万一我两人不懂酒，岂不是白闹笑话。」
　　昊皇：「大哥也忒多心，只不过是一盅酒，若是你我二人酒量不佳，顶多就别喝了，何必勉强自己。」
　　兄长：「你可知，我们挣钱也是……」
　　昊皇：「大哥！如果是钱的问题，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凭你我二人，难不成还有猎物能逃脱我们的手掌心，对付那些山猪、野兔，我们就好比如来佛祖对上了孙悟空。别担心啦，好好尝尝从小爹娘口中的大人的滋味。」
　　兄长拗不过昊皇，只得作罢。两人一边等着菜肴，一边远眺这文人雅士逗留的历史足迹。虽然两人曾经家境富裕，但是父亲经商成功后，没多久就遭人陷害，兄长倒还有跟几位学儒求学，而昊皇仅去过私塾两、三年，能识字已是大幸，什么四书五经、春秋论语更是懵懂无知。所谓长兄为父，当然趁这个时间给弟弟机会教育，正当大哥口沫横飞，谈得兴高采烈之际，突然听到饭馆另外一侧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两人赫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