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11、01 緣起 (之十一)

　　两伙人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昊皇见状，拉拉母亲与哥哥的衣角，暗示要逃走。但是三人被上了刑具，实在走不快，只能偷偷摸摸、跌跌撞撞地逃离现场。
　　一家人才逃到百步之遥，昊皇回头一望，只见众衙役虽然人数略占上风，但是，比起刀头讨生活的丐帮高手而言，实战经验与武学修为是远远不如。那些养尊处优，作威作福的官差眼看就要被歼灭，只见其中一人，突然往怀里一摸，跟着往丐帮众人洒去，丐帮一伙人踉跄数步，往后一摔，纷纷倒地，看起来是迷魂麻药一类的迷药。虽说众衙役也在场，但那些卑鄙的勾当，官场的黑暗，用来逼供的手段，大伙也早就耳熟能详。官差们一见伙伴往怀里掏，跟着薄烟扬起，人人早就先行闭气，直到丐帮人人中毒，再一拥而上，一刀一个。
　　一开始、丐帮就溜了四、五名弟子，这些人武艺低微，地方上人微言轻，不足为患。尔后帮中功夫较高的、跑的较慢的，现在也都中了奸计而横尸遍野；然而官府也讨不了好处、来了八、九人，现在也只剩三人。这三人却也不担心难以交差，只要有昊皇在，再多几个黑锅让他扛，也是因势利导而已。何况来分昊家遗产的人变少了，可以说是美事一桩。
　　其中一名衙役，一转头、赫然发现昊皇一家人瞬间已逃之夭夭，拔腿就追。另外二人也跟着发足追上。不过其中一名刚被丐帮打惨的衙役，跑不到几步，已气喘吁吁，对伙伴说道：「你们先上，我随后就来。」
　　那受伤的衙役把刀插在土里，撑着身子，摀着伤口，一时气愤，顺势把刀拔起，往刚刚打自己最狠的丐帮弟子遗体插去，就在刀子插入丐帮弟子体内同时，自己突然也被一柄利刃穿身而过。原来那丐帮弟子尚未断气，一个临死的反击，倒多了一名陪葬品，双双去见了阎王。
　　追捕昊皇的衙役并没有注意到后方的伙伴，仍是摆手狂奔。纵然昊皇一家人逃跑在先，但是因为受伤的身躯，与枷锁的牵绊，逃得并不够远。眼见衙役就要追上，老母亲知道自己一定跑不远，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安然脱困，于是转身朝着追兵迎了上去。
　　手握佩刀在奔跑追赶的两人，纵使知道今天须仰赖这老妇人，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线索，并不想伤她。只可惜奔在前头的衙役太急了，昊母又突然转身，一个顺势摆手，刀锋便直挺挺的往昊母的左脥插入，人还停不住脚，跟昊母撞在一起，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还绊倒了第二名追捕的衙役。昊皇与兄长见状，心中大恸，反身扑上。
　　昊大哥与昊皇两人，刚刚才被这群人打的片体鳞伤；然而追上的衙役，也好不到哪去，内斗之后，也是人人伤痕累累。昊皇除了有惊人的力气以外，对于攻守进退并没有概念，再加上先前的一股怒气也缓了下来。反观衙役们手上却有着利器；如此一来一往，昊皇已经没有刚开打的优势。
　　大哥冲过去，试着要扶起母亲，然而钢刀入体，刀柄却因刚刚三个人跌撞在一起，被压在其中一个衙役的手上；扶起母亲的瞬间，虽将钢刀从母亲体内抽出，却伤上加伤，让老母奄奄一息。昊皇和大哥二人看到鲜血从母亲体内流出，彷佛生命也一点一滴的随之流走。兄弟二人急着想要帮母亲止血，一时之间，忘了衙役还在身旁。
　　虽然那两名衙役不久前曾见到昊皇的威猛，不过眼看昊皇的枷锁还没有完全挣脱，于是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滚到旁边再爬起身来，想要趁昊皇心神慌乱之际，来个攻其不备。
　　两名衙役本来想要挟持昊皇两兄弟，作为跟昊母要挟的筹码，好逼迫她说出遗产的下落，如今却一个疏忽而误伤昊母，让这计划付之一炬。更何况这趟拘捕行动，官府跟丐帮都损兵折将，好歹也得把昊皇解决了，再把过错往他身上一推，来个死无对证，方为上策。于是提起官刀，奋力往昊皇背后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