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剧]归程》姜Juni

10、与人为善。

　　齐子若去而复返。
　　古泽琛暗忖果然如此，然后就看着齐子若拎着之前落在餐桌上的钥匙准备往外走。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最终反而是古泽琛先开了口，或许是担心她离开，他甚至有些急迫的站了起来，扯住了齐子若的小臂。
　　齐子若被他的突然拉的踉跄了一下，十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便坦然的看向古泽琛：“那么你相信哥吗？”

　　“彦博说过，他见到家姐那么辛苦，他真的宁愿她有个解脱。”古泽琛的手指忍不住缩紧，然而齐子若的表情并没有丝毫改变。明明身处低矮弱势，但她却像在俯视着古泽琛一样。
　　“你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不是吗？”

　　“蛋糕也是他买的！”
　　齐子若想，这大概是古泽琛至今以来，最痛苦的一次抉择吧。
　　“你是想劝服我认为哥是凶手吗？”

　　“……”古泽琛低下了他高高在上的头颅，深深的吸了口气，回答了和面对高彦博一样的答案，“我不希望是他。”
　　齐子若怜悯的用没有被禁锢的那只手抚摸古泽琛的头毛，“你的希望会实现的。”

　　古泽琛呼痛，“钥匙打到我了！”
　　他才注意到他的手还圈在齐子若小臂上，他松开手，看到黑色手表映衬下显得越发苍白可怜的手臂……还有小臂的那一圈格外碍眼的颜色。

　　“我没注意到……”他喃喃自语，仿佛触电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齐子若叹了口气，她总是对显得弱势的人心软，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吃了大亏还不长记性的只能用“蠢”来形容了。
　　“那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没注意到吗？”她无法参与破案，也并不代表她无法接触。和认为高彦博是凶手或者说认为高彦博有着最大嫌疑的人不一样，她能够确定和她聊过的高彦博早就已经坚定了这条崎岖的小道，所以高彦博是不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那么从眼光不同着力点的方向来推断，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古泽琛有些茫然。

　　“凡是走过的地方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古泽琛能够做的是在古泽瑶身上找出更多的线索，“除了哥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接触到瑶姐呢？”
　　医生、姑娘、护工。

　　“还有其他可能和瑶姐有怨的人吗？”齐子若问。
　　然后她知道了古泽瑶是连续吃了十天含有斑蝥素的物质而导致的心脏衰竭，外加古泽琛的一句质问，“姐姐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可能有人和她结怨！”

　　齐子若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与人为善就不可能结怨吗？更何况，曾经接受了善意的人会做什么，也是所以人都没办法预料到的。
　　这落在古泽琛眼里格外的刺眼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
　　“你很高兴吗？家姐走了，彦博也不可能娶你的！”

　　齐子若表示他这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更何况她现在对高彦博已经完全没有心思了，但不知为何，一向智商情商都不低的古泽琛完全没发现。
　　就好像智商情商都挺高的高彦博对她的感情毫不知情一样。

　　她看了古泽琛半晌，莫名的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
　　自从他试探出了她的感情，就仿佛把高彦博当做了私有物，不准她再靠近。如果按照逆向思维来想这件事的话，这个人不会对她哥抱持什么其他的感情吧？
　　毕竟她哥人那么nice，吸引一堆仰慕者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更何况古泽琛还和他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吸引加倍，效果当然更好。

　　“我想你需要冷静一点。”完全不觉得自己已经离题万里的齐子若皱眉看着古泽琛，她觉得她没有把这人揍上一顿已经算的上是手下留情了，“用你那堪比猪的脑袋仔细想想。”
　　感情误人啊！她感叹颇深的坐到了一边，等着古泽琛清醒再行讨论。

　　古泽琛对她道了歉，大部分时候古医生还是很清醒的，只不过现在齐子若正好碰到了他不冷静的时候。
　　齐子若倒是还好，只是思忖了半晌关于如何劝说古泽琛的说辞，毕竟求而不得的感情总是会在人心里留下最深的印记——她可不想有朝一日看到古泽琛落到Jessica那样的境地。

　　古泽琛对于除了高彦博之外的人都进行了一番排查，林沛沛因为有出入境记录已经基本上排除了嫌疑，剩下的只剩下每天去看古泽瑶的高彦博以及照顾古泽瑶的护工外加何医生和姑娘。但是玉姐还处于昏迷之中，何医生与姑娘更是没有半点和他家姐过不去的可能。
　　毕竟他家姐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这么一说还真难办。”齐子若缩在沙发里面咬手指——连续十天的斑蝥素显然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人，而且这么偏门的东西本来就很少人知道。从斑蝥素这点来看，最有嫌疑的莫过于高彦博和何医生，但是何医生除了化疗抢救之外基本上都不会独自面对古泽瑶，就连姑娘都不能确定每天都是同一个。
　　难怪都会把矛头指向高彦博。

　　凶手算的非常清楚。
　　如果不是玉姐正好被送到这个医院，正好被古泽琛看到的话，恐怕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古泽瑶的死因。那样的话，凶手就正好逃过了。
　　但实际上就是那么巧，然后就牵扯出了这一谋杀案。

　　没有更多资料，完全的陷入了死角。

　　一晚上的探讨并没能得出什么有利于高彦博的结论，齐子若朝着古泽琛道了拜拜，回到自己家里面。并没有半分睡意，运转了一晚上的思绪一点也没有暂停的意思，她想了很多的可能性，但那些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因为古泽瑶的物证将人钉死了。

　　日光尚未升高，她就接到了庄卓嬅的电话。

　　等她赶到现场的时候，下面已经围满了记者，军装拉了警戒线，从下往上看的时候能够看到上面影影绰绰的人影。她扫了两眼叽叽喳喳的群众以及手持照相机的记者，有些胃疼。
　　通伯这又是捣什么乱？

　　记者到了，警察也到了，齐子若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古泽琛他们的车过来了，她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带她进去。无缘无故想要跳楼当然是不可能的事，虽然按理说通伯应该没那么灵通知道彦博哥被留在警署协助调查，但目前为止似乎只有可能是这件事了。
　　那么，他又是为什么要跳楼呢？

　　古泽琛叫他他不说，梁小柔叫他他也不说，自己还没说话就被列为禁止来往户了。
　　齐子若摸摸鼻子，这种情况还是只能留给高彦博自己解决。只不过听说理由之后，她只有一个感受——啼笑皆非。

　　“我能和他说两句话吗？”正因如此，她才指着被救下来的通伯，向古泽琛征询，古泽琛考虑了两秒，就向梁小柔申请了。
　　梁小柔意味不明的瞅了他两眼，同意了。
　　“通伯。”齐子若走到通伯面前，眉眼弯弯的打招呼，“你认为哥是凶手吗？”

　　“不，不可能！”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连相信自己的儿子不是杀人凶手，相信警察能够查出事情的真相都做不到吗？”齐子若看着虎视眈眈的警员们，有些无奈。
　　“子若！”高彦博高声叫她。

　　她第一次没有理会高彦博的话。
　　“多年前，你认为因为你的失误而致使伯母死亡，所以面对那时候的控诉全盘接收，不曾辩驳，你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辨明是非；现在，你认为哥杀死了古泽瑶，所以选择自杀威胁，你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无辜。”
　　“现在的你，和那个时候的哥有什么区别？”

　　她看到通伯弯下了腿，像小孩子一样蹲在了地上。
　　“我相信阿妈不会为了交情而替你隐瞒杀人的罪过。”

　　站在旁边的梁小柔忍不住插嘴，她有些看不懂两人的互动，但是齐子若的话有迹可循。
　　“你又凭什么相信别人不会撒谎呢？”

　　“人如果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无法相信，还能够相信什么？”齐子若抬眼看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力，盲目的相信并不是相信。”
　　她朝着通伯鞠了一躬，“通伯，抱歉。”

　　她道歉是因为她的立场不同，却并不是觉得她说的有错。

　　看着通伯被带走，再想想她哥那激动的样子，齐子若想可能那两个人可能会很快和好了。她抬头看天，看着缓缓升起的旭日，眯起了眼睛。
　　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