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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   在前几日韩峥已经做好决定后,他就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想着几天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便决心要好好对待这几日与常生度过的时光。
      这几天里,他总是忍不住用饱含情意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常生,常生有点不明所以,韩峥只好告诉他这样是在表达“感激”之意。常生是个好学的孩子,在被韩峥眉目传情了几次之后,他也开始学着韩峥的神色看对方,比如在每日早晨韩峥教他识完字后,他就用一只手掌撑着脑袋,眼角含笑的看着韩峥以表达“感激”之意。
      常生从未像这样瞧过他,他看着常生勾起的嘴角,温柔的眼神,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吻上去。
      韩峥无奈,次次都是他落荒而逃,他再不敢教常生这些东西了。
      两日后,韩峥突然想起再过几日便要过春节,趁着今日学堂休假,他正好可以带着常生下山去置办年货。
      他们每年下山的次数不多,现在常生听说要下山,开心的不得了。他想起了前几日张小柳给他讲的话本子,不知是不是韩峥那天的表情吓到了张小柳,她抛下还没讲完的故事就跑了,常生一直记挂着那个故事,但是他直觉韩峥可能在生气,他就不敢再跟他提起这个事儿了。现在他一高兴,那些顾忌就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跑到韩峥跟前,两手抓着韩峥肩膀,十分期待的看着韩峥说:“韩峥韩峥,我们下山去听话本子吧!”
      韩峥又忍不住盯着他眼睛,他不明所以道:“嗯?什么话本子?”
      常生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就是,那天张小柳跟我讲的那个。”
      韩峥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天那个场景是张小柳在给常生讲她听过的话本子。
      “好嘛好嘛,韩峥,我们去吧?”常生眼中期待的光彩更加耀眼。
      韩峥心里有些不得味,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故作平静道:“你先给我说说,她那日给你讲的是哪个话本子?”
      “嗯,好像是……有一位大小姐女扮男装进学堂,遇见了一个大才子,那个大才子叫甚么梁……”
      “梁山伯?”
      “对的!就是梁山伯!韩峥你真聪明,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果然,听书先生讲的无非就是这几个故事。
      “我晓得你听的是哪个话本子了,正巧我也听过这个,我继续与你讲完如何?”韩峥语气有些不可察觉的得意。
      常生没想到现在就能听完故事的下半段,他觉得韩峥待他真好。
      “韩峥你真好!”
      韩峥不可察觉的笑了一下,他按捺住自己骚动的心,平静道:“那我们便一边下山一边与你说罢。”
      他回里屋拿了件厚衣服披在常生身上,自己背上大竹筐,而后将左手平摊在常生面前。
      常生看了看他的手,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没有动作。韩峥无奈,用另一只手去带着常生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常生这次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咧开嘴笑,右手使劲儿握住韩峥的左手,牵着他出了家门。
      韩峥在下山路上给常生讲完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常生因为故事结尾主人公没有在一起而心情低落,然而韩峥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这个故事让他想起了张小柳那天的匆匆而去,怎么感觉他俩就是那相亲相爱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而自己就是马文才?难道张小柳给常生讲这个故事是有什么用意?
      韩峥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
      韩峥在集市里把过年要用的东西全买齐了之后,看天色还早,便决定带常生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讲话本子。
      可能是快过年的原因,集市上人多的很,要想前行只能从人群里挤过去,韩峥的竹筐里堆放着置办的年货,有些沉,再加上拥挤的人群,就更难前行了。
      常生看见韩峥微微皱着眉头,他便快速越过几个人,挤到了韩峥面前。他看着韩峥笑了一下,两手欲绕过他的肩膀……
      韩峥先是疑惑的看着他,在看到他的动作后却突然怔住,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人,心脏咚咚咚咚加快了速度,常生他……
      就在他怔愣之际,常生已经两手绕过了韩峥的肩膀,把竹筐从他背上取下来甩在了自己肩上。
      ……
      韩峥没有跟着常生继续往前走了,而是失落的站在原地平复着心情,他看着背着竹筐走在几步之外的人,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他还以为刚才常生要抱他。
      常生背着竹筐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韩峥没有跟上来,他停下来回头看,发现韩峥竟然还在刚才的位置,于是他只得又费力走回了韩峥的身边,然后伸出右手抓住韩峥的左手。这次不同于前几次的牵手,他分开了韩峥握紧的拳头,和他十指相扣。
      他微微笑道:“韩峥,你累了吧 ,我牵着你走,而且这样我们也不会再被挤散。”
      韩峥不敢相信地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脏又开始猛烈跳动起来,常生,常生他……为何要做出这种引人遐想的动作!?
      但他没有问常生,他只是慢慢跟在常生后面。
      两人牵手走了一段路后,常生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他问道:“韩峥,你脸好红,手心也冒汗了,你是不是热?”
      “唔……有点。”韩峥声音小小的,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但是沉默片刻后,他却又捏了捏常生的手,别扭道:“不过这样也挺好。”
      //////
      待韩峥两人从茶馆出来时,已经华灯初上,月悬于天了。常生反常的没有在韩峥耳边回顾刚才听到的内容,而是呆呆的站在他身边,但是韩峥也没在意,甚至还有些庆幸,因为刚才他满脑子都是常生与自己十指紧扣的场景,根本就没注意说书先生讲了什么。
      韩峥看了看天色,此时大概是酉时末戌时初,现在再上山时辰有些晚,他只好先带着常生去找一间客栈住宿一晚,明早再回家。
      本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对韩峥来说就是个不小的刺激,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竟还有更刺激的事情正在等着自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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