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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由于韩峥心思被常生搅得一团乱,他干脆又给学生们提前放了学。
      学生们高兴欢呼,兴奋的好似快要过年。他却苦笑摇头,自己因为常生,不知道耽误了孩子们多少功课。
      不过,说到过年,也确实快要过年了,现下已经立了春,还有十日便要过春节。
      韩峥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收拾。待他从学堂出来后,也没急着走,站在原地四处瞧了瞧,确定没看到那个身影后,才迈步回家。
      他不否认刚才他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觉得这种时时刻刻想着某个人的感觉非常好,但同时,又本能地觉得这十分危险。
      //////
      今天常生照例按照韩峥的要求练完了字,在他准备去院子里习武时,发现院子外站着张小柳。
      自他搬到雁荡山之后,张小柳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
      他笑眯眯把张小柳让进了屋,问她:“小柳,你今天怎么来了呀?”
      张小柳笑的比常生更灿烂,她一边把手上提着的篮子递给他一边对他欢快道:“我们家母鸡生蛋了,我娘让我送点来给你们吃。”
      常生接过菜篮放在桌上,嘴上道谢不停,同时心里面想着:韩峥喜欢吃鸡蛋,昨晚他又哭了,今天正好做个鸡蛋羹安慰安慰他。
      寒暄过后,张小柳照例坐下和常生说了会儿话,她在学堂上过学,读过一些书,懂得自然比常生多,再加上她刻意的幽默打趣,引得常生频频发笑,这也是常生喜欢和张小柳玩的原因之一。
      张小柳和他说了自己下山时遇到的好玩事儿,又说了自己在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说的话本子,常生自然没听过这些,觉得新鲜的很,一时听入了迷,竟忘了自己先前定好的要常常去接韩峥放学的约定。
      他两眼紧紧盯着张小柳,完全沉浸在她所说的那个世界中,再抬头时,却看见韩峥脸色铁青的站在门边。
      //////
      吃晚饭时韩峥有点心不在焉,他无法阻止他脑袋里不断回想的东西。
      刚才一进门就看到那画面,男子身形高大,肩膀宽厚,女孩面容清秀,脸颊两团飞红,两人不知说到什么,突然转头默契的相视一笑,就好像,互相倾心的情人。
      韩峥想及此,只觉喉头一梗,心里一酸,再咽不下去饭。他放下碗筷,看着身边的常生,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开口,那边常生却已经开了话头,“韩峥,你怎么只吃了这么一点呢?你身体还不舒服吗?
      “嗯?不是,我只是今日胃口不好,吃不下饭。”韩峥随意编了个借口,他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与不舍。
      “唔,那定是昨日晚上那雷惹得祸了,昨晚雷打的厉害,我看你都哭了,韩峥,以后再要打雷,你莫要怕,有我陪着你呢,啊。”
      开头两句话说的韩峥心里好笑,但是听到后头,韩峥却想哭了,他的常生明明他自己害怕打雷害怕的要死,现在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韩峥突然鼻子一酸,他猛地站起来走到常生身边,两手圈住常生的腰,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他把自己的脑袋搁在常生肩上,感受着面前人心脏有力的跳动,任由眼泪像流水一般流下。
      再晚一步,就又要被他看到自己的眼泪了。
      常生第一次被韩峥拥抱,有点不知所措,但他想起昨天晚上两人也是这样抱在一起,他便也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慢慢地搭在韩峥的腰上。
      “韩峥,现在没有打雷,你不用怕的。”
      “嗯……”
      “那你怎么还……”常生以为韩峥是怕打雷所以才躲到他怀里来。
      “我不是怕打雷,我现在抱你,是在感谢你,知道了吗?小傻瓜。”
      “……知道了。”
      他其实不明白,为何物感谢自己,感谢又为何要拥抱?但他知道这样拥抱的感觉很好,他不想打破这样的美好。
      他蹭了蹭韩峥的头,韩峥的发丝轻轻扫在他的脖子上,挠的他有点痒,两人离得这般近,他又闻到了韩峥身上的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心里好像也有根羽毛在轻轻刮搔一样,挠的他心痒难耐。
      他便把韩峥抱着更紧了些。
      //////
      韩峥在常生的怀抱里想清了一些东西,也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在春节的夜晚去问常生那个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问题。
      韩峥知道,自今天早上从常生的怀抱中醒来之后,他就一直处于矛盾之中,既想极力平复自己对常生的感情,又十分不想承认自己对常生的感情。
      但现在,在他与常生的这个拥抱里,他觉得他对常生的感情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泄而出,再也不可能关得住了。
      那么,还是做个了断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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