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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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我只是告诉你们，
要爱你们的仇敌，
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
01
“哗啦啦——”
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锁链碎裂的声音。
“哗啦啦——”
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圣衣粉碎的声音。
“哗啦啦——”
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十字架落地的声音。
瞬喘息着带有血腥和芬芳的空气，锁链泠泠作响，以纱织所依的石柱为中心建立了防御场。微妙的麻痹感在神经内奔走、窜动，连动一下手指都让他出了一身的汗，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以最后的堡垒为阵地，旋转的锁链舞动着，将示爱的玫瑰拒之墙外，花瓣分散，落英缤纷。
汹汹涌来的玫瑰不久就停了，在瞬以为敌人放弃攻击的下一秒，光速的拳穿过头顶，击中石柱，而敌人，已经隐匿在浓郁的花香中，等待扣动致命扳机的那一刻。
瞬当机立断抱起纱织，翻身跃起，躲过崩塌的石柱，到另一侧，右手捂住纱织的口鼻，左手攥着的角锁飞快运转着。
快点，再快点。
不能一味躲了，自己要护住纱织，单手是没有胜算的。只有主动出击，方有一线生机！
找到敌人，找到敌人！
无论他在哪，是双鱼宫的深处，异次元的彼岸，还是数光年之后！
找到他！找到他！
高度集中的小宇宙颤得锁链滚烫，战栗作响的箭头，在锁定敌人的刹那静止，然后猛蛇出洞！
蜿蜒着笔直的曲线直捣黄龙！伴着头盔落地的清脆声，迷雾随之散开。
“了不起。”
“你是第一个打掉我头盔的人。”
“我该嘉奖你一下。”
诱惑的声线幽灵般飘荡在偌大的宫殿间，时隐时现，若即若离，宛如小提琴颤音般华丽悠扬而磁性的声调，再次响起，已是近若咫尺的耳边。
靠近，也是死亡。
倏尔，恶鱼扑杀而来！
如黑洞般的食人鱼玫瑰眨眼之间，便已经将锁链食尽，圣衣吞肚，血肉一通饮入胃中，只余奔溃的一人瘫倒在地。
锁链即是堡垒。
圣衣即是城池。
依赖它，失去它的我，
脆弱不堪。
就像失去壳的乌龟，
任人宰割。
朦胧间，他执一朵白玫瑰，款款走来。
结束了。
０２
这是一种如梦的感觉。
不疼，不痒，只是通透的畅快和舒适，像棉花糖一样酥软绵长，而甘甜美妙。
你爱绝了这种感觉。
不用动，不想动。
不需要站起来战斗，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不用伤害任何人。
这一定是通往天堂的途中。
这一切正是你想要的。
没有纷争，和平，快乐，平静。
你陷了进去。
沉醉了。
没有火焰。没有流星。没有寒冰。
只有自己。
你感觉不到什么事物。
然后，你听到了，有人在叫你。
“瞬——”
“瞬——”
“瞬！”
你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分辨出那是你的名字。但即使是这样，你的大脑依然迟钝得忘记做出回应，就好像没上发条的老式古董。
你迟缓的睁开眼，是儿时城户家的教堂。明亮的室内，阳光倾泻而下，照得彩窗熠熠生辉，为修女像披上一层薄纱，为上帝降临献上一束虔诚的光，神圣圣洁的气息弥漫着。
你转头，看清了声音的主人，可爱清丽的出尘少女。就好像天使降临，光给她编织了一对隐形的翅膀，模糊了分明的棱角，柔和了她的美丽。
只不过她板着小脸，一脸肃穆的盯着你，似乎对你不回应这件事有点生气。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嘟着嘴，故作严肃嗔视他人的样子煞是灵动迷人，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怎么了？”
你听到自己说。
明明连呼吸都舍弃了的你，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声音。
“你相信神吗？”
她逼近了你，鼻尖的距离越来越近，她醇黑深邃的眼也映入了你的倒影，薄荷色的浅印。
你观察她的细节，吹弹可破的皮肤，长似蝶翼的睫毛，柔滑细滑的长发，樱桃可人的小嘴。
你开始在意她身上清浅的花草气息，吐息在你面部肌肤的呼吸，她牵住你的柔软双手。
似梦，非梦。
“相信。”
不然，教堂怎么会成为你的窝点之一？
避难所，极乐乡。
将一切的苦难、折磨、恶果推给神实在是简单快捷的发泄手段。
至少你得到了救赎。
你看到她皱起好看的眉，竟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里面。
“我不相信神。”
过了一会，她似乎是释然了，放松表情，背过身去，光辉落满她的肩。背光的剪影让她如此的耀眼而又遥远，不可触及。她神圣、高洁、而又光芒万丈。
“我只相信自己。”
你看到她展开双臂，几乎要乘风而去。你甚至有了洁白的羽毛纷飞成雨的错觉。
——呐，瞬。
你听到她说。
——为了你，
——与神为敌，在所不惜。
——我来保护你，
她的气息好像缥缈得不复存在。
——永远。
她浅笑，将十字架束上你的手腕，动脉拍打着银质的冰冷。
“生日快乐。”
０３
——瞬。
【是谁在叫你？】
黄金圣衣敲打在地砖上，缓缓向你靠近。
——为了你，
【是谁献上了玫瑰？】
纯白的裙摆闪过，像是天使的羽翼。
——与神为敌
【是谁染红了长裙？】
花朵的根茎渗入被诅咒的心脏，像是从胸口开出的美丽。
——在所不惜。
【你是谁？】
瞬，见证了纱织的献祭。
０４
梦醒了。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