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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 骑士挽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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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雷霆之枪贯穿了阿尔特留斯的胸口,在他的铠甲中央开出了一个洞;电流在同一时间蔓延至全身上下,摧毁了他每一寸被深渊侵蚀的血肉。
阿尔特留斯摇摇欲坠地往後退了几步,然後倒下。
具有太阳神性的雷霆净化了阿尔特留斯体内的深渊,却也摧毁了他的生机。
雅薇娜从高处跳下,走到阿尔特留斯身旁,哀伤地说:「笨蛋……你为了对抗深渊,结果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值得吗?」
「咳、咳!当然、值……值得……咳!」
阿尔特留斯没有回应,只是剧烈地咳嗽着,咳出了血,显示出她的状况并不乐观。
无名手上凝聚白光,拍到阿尔特留斯身上——能够使伤势痊愈的奇迹之力持续不断地注入阿尔特留斯体内,但直到无名将自己的力量耗尽为止,她都无法治好因为被深渊侵蚀的过於严重,以至於受雷枪攻击时几乎每一吋血肉都被电流摧毁的阿尔特留斯。
「阿尔特留斯……不要死……求求你……」
阿尔特留斯颤抖地伸出手,摸了摸无名的头,说:「咳……无名……孩子……不要哭啊,不然基雅兰要是看到我弄哭了一个女孩子,又会碎碎念了……咳、咳!」
「呜呜……」
希夫靠近了阿尔特留斯,靠在他的脚边用身体摩了摩,只是……
「希夫……咳……对不起,看来,我以後没办法继续陪着你了……」
戈夫注视着特留斯,没有流泪,并且沉默不语——外在的表现对於真正的悲伤而言,只是点缀。
「老朋友,请告诉我,我还有什麽能为你做的?」
「告诉……基雅兰……让她……不要……再等我了……还有……翁斯坦……就跟他说……我……告老还乡……了……哈哈…咳!」
四骑士的强韧体质,让阿尔特留斯可以拖延他的死亡时间,让他能交代完遗言。
「最後……无名……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无名流着泪,默默地点了头;见此,阿尔特留斯欣慰地笑一下。
「我……辜负了……所有人……我……没能……完成我的……使命……但是……无名……」
阿尔特留斯看着无名,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麽,无名都绝对不会就此离开。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离去……所以……我想……拜托你……」
一道白色的雾气自阿尔特留斯体内窜出,流向无名——这是阿尔特留斯即将死去的预兆,他的生命已经到极限了,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
他拿着剑刃剩下一小节的武器,递到无名面前,说:「带着……我的灵魂……继续……前进……铲除……乌拉席露的……深渊……我……没能……完成的事……就……拜托……你……了……」
无名接过断剑,与此同时,阿尔特留斯的身躯没了任何生机,自他体内,一团亮金色的、灿烂耀眼的英雄之魂浮现,飘到无名的手中。
戈夫望着这团灵魂,他看不见,但是他依旧能从盈满力量的灵魂团块中,感受到过去四骑士并肩作战时,那荣耀无比的记忆。
「唉……」
命运啊,命运,何其可憎的命运……戈夫说:「无名,你知道一个古老的习俗吗?」
「是……什麽?」
「我们隶属於葛温陛下的战士,有着在死前让战友吞噬自己的灵魂、让活着的人带着死者的意志继续前进的传统,无论对吞噬者、被吞噬者、还是观礼者——甚至是敌人而言,都是场荣耀无比的样仪式。」
戈夫从无名手中拿过了阿尔特留斯的巨剑,说:「吞噬阿尔特留斯的灵魂,继承他的意志和使命吧,无名——我会拿着这把剑去找认识的铁匠修复,届时,请你拿着这把剑,消灭乌拉席露的深渊。」
「我会的……」
无名捏碎了阿尔特留斯的灵魂,庞大的力量、记忆一下子灌入她的体内,让她痛苦不堪。
她咬牙忍下来了。
与狼相伴,在森林开始旅程的少年……拾起无人愿意肩负的使命,在仅有一名的夥伴陪伴下无数次奔赴险境的游侠……为了给这世间带来光明,毅然向成群结队的龙挥剑的骑士……
以及,那在生命的最後,将一切托付给一无名无姓的不死人少女的深渊漫步者。
「安息吧,深渊漫步者……你的使命,就由我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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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的不死人少女在深渊地穴中待了数月,不断地杀戮、不断地掠夺,接受了深渊漫步者的遗赠的她亦继承了深渊漫步者的遗志,在无人陪伴的黑暗中孤独镇压诅咒的蔓延。
数月之後,巨人带着焕发一新、散发着神圣力量的巨剑返回;和白猫同行的灰狼亦不知经过了何等的锻炼,成长为足有一人高的巨兽。
一人,一狼,怀抱延续逝去之人的使命、以及替逝去之人复仇的心思,成功斩杀了深渊的源头,少女亦完成其誓言,救出被困於黑暗深处的公主。
史诗已经完结,骑士的使命获得延续,少女离开了「过去」後回到属於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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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深处,一处瀑布附近,无名走出了扭曲的时空漩涡,她沉默地开始朝着目的地前进,一路上用其骑士遗留给她的巨剑斩杀了无数石之巨像、树人,穿过早就得到消息、围观着她的黑森林守护者们,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塔楼。
无名坐下,点燃篝火,休息,无言地与不知何时出现的白猫对视。
「好久不见了,雅薇娜。」
「什麽好久不见?对你而言,应该不过是几天前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