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暗之魂）无火残灰的反逆物语》漫步深渊之传说骑士

40、第三十九章 骑士悲歌

　　诅咒，正在蔓延。

　　先别提和阿尔特留斯相识多年的雅薇娜、戈夫，就算是来到乌拉席露最多只有短短数日的无名，也相当清楚深渊的危险及恐怖。

　　如果不能把已经毁灭整个乌拉席露的诅咒清除的话，总有一天，深渊一定会蔓延到外界最终侵蚀、毁掉这世上的一切。

　　雅薇娜用来通知无名和戈夫的只是某种幻象法术，她本人则在最危险的地方为希夫守望着——一路上无名和戈夫遇见的雅薇娜幻想如此叙说着，促使他们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在走了多远後，戈夫和无名看见了一只被光芒构成的结界保护在内，虚弱、无力地趴在地上的灰狼，周围无数黑暗的怪物妄想突破结界，夺取灰狼的血肉及灵魂。

　　「深渊的怪物——」

　　心性淡漠的戈夫也不禁有了火气，不如说正因为他的感情难以波动，所以在看到在过去陪伴着阿尔特留斯的希夫陷入危险时，被主人刻意压抑的心灵才会燃起熊熊怒火！

　　戈夫搭弓拉弦，轰雷一般的怒吼几乎要在地穴内引发一次地震：

　　「——离、开、那、里！」

　　粗制大箭射出，虽是在短时间内赶工制造的箭矢，但制造者的手艺相当娴熟，以至於明明不过是区区的大箭，却在射手的巨力加持之下拥有了大型投石器的威力。

　　怪物一下子被炸飞无数，然後是第二发、第三发——在戈夫远程轰炸过後，轮到无名冲上去挥剑收拾残局。

　　冷静，让这份杀意只对准复仇的目标……无名的双眼再次被嗜血的腥红占据，不过，这次理智没有随着杀意的涌现而逝去。

　　不需要用到具有太阳神性的雷光，只要把裹着杀意之波动的剑刃往前一送，就能轻轻松松地捣毁那些怪物的意识。

　　砍瓜切菜般的杀掉所有怪物後，无名靠近了光幕，沉重的心，不禁因希夫的幸存而稍微感觉到一丝喜悦。

　　结界的内部、希夫的身旁放着一面残破的大盾，构筑结界的力量正是由大盾供给的。

　　「阿尔特留斯……」

　　正是因为阿尔特留斯舍弃了这面盾牌，所以希夫才能不被深渊侵蚀。

　　也正是因为阿尔特留斯舍弃了这面盾牌，所以受了重伤、实力大幅下降的他的灵魂才会被深渊吞噬。

　　在无名伸出手，触碰到结界的那一刹那，结界瞬间消散，和大盾内部残留的神圣力量一同化为加护，笼罩在希夫身上，为牠隔绝地穴中到处都是的深渊气息。

　　希夫睁开双眼，看清了无名的影响後，仰头朝天，发出了凄厉悲怆的嚎叫：

　　「嗷呜——」

　　他虚弱的不堪重负的四足不足以支撑他行走，无名乾脆地将他连同一旁仿造阿尔特留斯的武器锻造的剑，交给戈夫。

　　「无名，你这是——」

　　「希夫需要有人照顾，终结阿尔特留斯痛苦的机会能交给我吗？」

　　凝视身高连自己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少女那坚定、诚恳、甚至还带着一丝请求的紫色瞳孔，戈夫叹了口气，然後说：

　　「只要能让阿尔特留斯安息，不管执行这任务的人是谁我都没意见；只要他能成——无名，退开！」

　　动作比声音还要快——戈夫大手一挥，巧妙地在不伤到无名的条件下把她拍飞，然後将希夫护在怀里，向前一个翻滚。

　　「唔——」

　　背上被砍了一剑，然而戈夫只是闷哼了一声，然後转过身去，已看不清任何事物的双眼悲伤地望着阿尔特留斯。

　　「吾友啊，你为何竟沦落至此……」

　　无名飞了出去，但五脏六腑完全没收到冲击……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站稳之後，看着阿尔特留斯那已无一丝一毫神智的狂乱双目，举起剑，发出战吼：

　　「吾之战友，阿尔特留斯哟！我，北方不死院的无名不死人，前来履行约定了！」

　　这本该是荣耀的对决，却成了一齣不得不亲手处决并挽回战友荣耀的悲剧。

　　被深渊侵蚀的更加严重、获得了比「生前」的自己更强大的诅咒力量的阿尔特留斯向「挑釁」他的无名展开冲锋，并回以在威势上绝不逊色半分的咆哮：

　　「咿呀啊啊啊啊啊！！！！！」

　　「愿荣耀——与骑士同在！」

　　【我以生命起誓，我将保护我所见到的任何一个无辜者，至死方休！】

　　【我以生命起誓，我将奔赴最诅咒的黑暗之境对抗深渊，至死不退！】

　　【我以生命起誓，誓言中寄托的信念及意志必将不动摇，至死不渝！】

　　「呃啊啊啊啊啊！！！！！」

　　阿尔特留斯挥舞中的剑，毫不留情地朝无名砍下！

　　「Let the sun shine upon this knight of honor、valor——and sacrifice！」

　　【愿太阳，与秉持荣耀、英勇——以及牺牲之信念的骑士同在！】

　　无名的剑缠绕着耀眼无比的电光，无畏地迎向阿尔特留斯的巨剑！

　　「喀嚓！」

　　阳光之剑消铁如泥般斩断了被黑暗吞噬的诅咒巨剑，无视了一切阻碍继续向前突进。

　　眼看正要贯穿阿尔特留斯的铠甲之时——「锵」的一声，被巨剑抵销了大半力量的无名的剑停在铠甲上的黑气外头，寸进不得。

　　阿尔特留斯残废的左臂如软柄大锤般一晃、一甩，重击了无名的头部，把她打飞。

　　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无名眼冒金星，对准头部的攻击理所当然地致昏了她；此时，阿尔特留斯提着只剩下一截剑刃的柄，杀气腾腾的步向无名。

　　「无名！呃——」

　　戈夫把希夫放下，想要以大弓的远程轰炸支援无名，但他才刚起身，背部那一阵阵彷佛实际上也深入灵魂的剧痛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战斗的能力，甚至必须聚精会神的对抗伤口处深渊之力的侵蚀，否则就会在短时间内成为和阿尔特留斯一样被深渊奴役的魔物。

　　这时，希夫起来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给了他力量，让他能用伤重未愈的残破身躯步履蹒跚地走向阿尔特留斯。

　　叼起大剑，但由於力量极度衰弱，所以只能让剑身再地面上拖行。

　　迈出步伐，但由於伤势过於严重，所以每步都等同於在撕裂伤口。

　　没有力量挥动武器？那就用灵魂去战斗！

　　身躯已经濒临极限？那就用意志去驱动！

　　无论是力量、还是□□，皆已逼近耗竭，但是……对希夫而言，此刻，还有一件他不得不做、也只有他能做到的事等着他去完成。

　　再阿尔特留斯快赶到无名面前时，希夫加速了——即使这会给他带来更大的负担——冲到阿尔特留斯的脚边，头一甩，大剑砍到包覆被深渊强化过一次的残破胫甲上，然後理所当然地被弹飞。

　　无名睁开眼睛，看见弱小、无力的希夫挡在她身前，试着完成一个不可能的任务——那就是阻止阿尔特留斯。

　　「希夫……快跑……」

　　灰狼的身影没有半分动摇，即使他自己也是性命难保，却为了保护还有救的夥伴，而以身作盾，立於曾经的挚友面前。

　　深渊的力量包裹着断剑，蠕动扭曲着的黑暗力量补完了缺失的部分，重新变得「完整」的巨剑高高举起，正要斩下——

　　「阿尔特留斯！」

　　戈夫惊雷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确实陷入了虚弱状态，但并不代表他已经没力气了……至少试着出声唤醒阿尔特留斯意识的力气他还是有的。

　　也许真的成功了吧？一瞬间，阿尔特留斯的腥红双目中出现了那麽一丝清明，但接着，他开始狂乱地嚎叫：

　　「啊啊啊啊啊！！！！！」

　　阿尔特留斯或许还记得自己过去的夥伴们，但在深渊诅咒的影响之下，他的灵魂中只剩下将一切看到的会动的玩意儿毁灭的冲动！

　　剑，再次挥下。

　　「可恶……希夫！快离开啊！」

　　无名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她的原素瓶里的元原素早就喝光了、携带着的人性也被阿尔特留斯那蕴藏深渊力量的一击打的溃散，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比起希夫和戈夫，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轰！」

　　大剑砍下了，但不是砍在希夫身上，而是他身旁的地面上……溅起、砸到身上的飞石虽然不是没有杀伤力，但总比被直接砍死来得好多了。

　　「无名……」

　　有人说话了。

　　「快做你……」

　　不是谁，正是已经被深渊折磨的发狂，但此时却迴光返照般恢复了一丝理智的阿尔特留斯。

　　「该……做……的……事……」

　　无名愣了一下，然後没有任何犹豫，手中掷出耀眼无比的雷光，直击、贯穿了阿尔特留斯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