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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章 出发之前 ...


  •   「啊……」

      未来,过去,一切的一切哪怕残缺不全,却依旧制造了一场几乎席卷了猎王者的脑海的风暴。

      她看见了,那个只依循着欲望而非寄托使命而生的信念行动,和贪婪的、本能的渴求灵魂的丑陋游魂无异的自己,那个她无比痛恨的自己……然而,那也是她,是她的一部分。

      此刻,只剩下碎片的过去融入其归处——亦即猎王者的自我,这是必然、正常之事,可惜,以使命和信念而非欲望和渴求驱使自身的猎王者,却无比排斥那象徵着丑陋自我的过去残渣。

      「我……不会……承……认……」

      猎王者的双目之中,红光时隐时现——但那并不是被深渊侵蚀的狂暴化迹象,而是她正在抗拒她本应拥有的情感,比绝望更加深沉、比希望更加炽热的,只为某人而生的情感。

      防火女走到猎王者身旁,将这个已经受了够多苦的少女,拥入怀中,轻柔的说:「请将您的痛苦分担给我吧,灰烬大人,我是您的防火女,我为您而生……如果是值得高兴的事,我会试着让您感受到双倍的喜悦;如果是令人痛苦的事,请将那些痛苦分担给我,让我与您一同背负。」

      众人注视着这温馨的画面,包括不明白无名的异状究竟是怎麽发生因而手足无措的艾尔芙莉德和葛温德琳。他们看到了在防火女的抚慰之下,猎王者痛苦茫然的双眼重新拥有了那一如既往的坚定而毫无迷惘。

      防火女的怀抱却确实是比动不动就迎来熄灭危机的火焰、甚至是所谓太阳还要温暖的事物——仅对猎王者而言——也是比母亲更加令人依恋的存在——当然,还是只对猎王者而言——什麽麻醉止痛药物或心理治疗呱啦呱啦阿拉花瓜安拉胡阿克巴,全都没有防火女的安抚来的有效。

      补充完防火女姐姐能量後——如果世上真有这东西存在的话——猎王回复了那从容优雅的姿态,说道:「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让你们看见了我如此软弱的模样。」

      「无名,汝不必如此在意……」

      「我当然不会在意,这里不就有个每天晚上紧握着某人离家出走前留下来的戒指,说着『哥哥不要走』的梦话的人吗?我并不是一个人啊。」

      「……」

      葛温德琳沉默了,一旁原本打算安慰一下猎王者的艾尔芙莉德为了避免连自己也不知道的自己的黑历史被猎王者抖出来,也跟着沉默了。

      「好了,我们什麽时候出发?」

      因为臂铠破损严重的缘故,猎王者索性换成黑教会出品的丝织长手套,腿甲也换成了对应的高跟长靴——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装备不穿齐一整套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头发则绑成了类似防火女的单麻花辫的模样。如果让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谁都不说话,肯定会有人以为她们是姐妹——当然,防火女是姐,猎王者是妹。

      小圆已经变回了不怎麽愉快的与猎王者相遇时,那女神般圣洁的纯白裙装,两旁是穿上了所谓「魔法少女」的战斗装束的沙耶加和小渚。

      「虽然我们最初是心急了一点,现在也才过去了一天多,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尽早出发。」

      「汝言甚善,虽说诸事皆已命定,但亦需我等遂行欲行之事方能使命运之轮转动。」

      葛温德琳认同的附和道,接着由猎王者带路,一行人走出防火祭祀场、走出外围的灰烬墓地,来到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此行总共有六人参与——目的是拯救「现在」的「猎王者」,她们口中的「小焰」的小圆、沙耶加、小渚;以及来自远古的初始之火时代的猎王者、艾尔芙莉德、葛温德琳。

      走到沙漠之後,领路的人就换成了小圆,众人来到了包覆着什麽似的结界外围,在那里,看见了两名沉睡似的倒在地上的少女。

      「麻美学姐还有杏子?她们怎麽会——」

      沙耶加忍不住冲过去察看情况,发现两个人还活着後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来自初始之火时代的三人看到「麻美学姐」的脸後,又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阿托利斯卿……为何……」

      葛温德琳喃喃念着某个人的名字,小圆在确认「麻美学姐」以及另一名叫做「杏子」的红发少女全都安然无恙後,耳尖的听到葛温德琳所说的话,下意识问道:「阿托利斯?」

      「阿托利斯,我的挚友之一,『深渊监视者』法兰的不死队的队长,他是我见过的人里面,唯一一个意志之强悍坚韧足以媲美『深渊漫步者』狼骑士阿尔特留斯的人。在终日监视深渊的不死队被深渊侵蚀後,他是第一个对那些已经没救了的同伴挥下屠刀、也是最後一个被深渊侵蚀的不死队队士。」

      话语之间,猎王者竟是带上了一丝敬意,对同为阿尔特留斯的传人、继承其使命且即使最後不得救赎也毫无悔恨的深渊监视者的敬意。

      当然,艾尔芙莉德的脸色则说不上有多好看,在绘画世界那场包围了黑教会叛军的战役里,艾尔芙莉德收割的人头数是第一,全都是银骑士;而当时还在银骑士编制内的阿托利斯则是第二,比猎王者还多,全都是黑教会叛军。

      「和你们跟我说的魔法少女与魔女的故事很像呢……不过,那些无悔的监视者们明明已经知道了阿尔特留斯在即将被深渊变成怪物的边缘与『深渊之主』马努斯同归於尽的事,并因此预见了自己的末路,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在知道自己被深渊侵蚀後更是坦然的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猎王者看着「麻美学姐」那和某人异常相似的脸,说道:

      「不只长的像,连灵魂的波动也惊人的相似……那麽,你们想看看吗?监视深渊,自身亦被深渊凝视的无悔的不死队的末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章 出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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