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过去的线索 ...
-
现场的气氛沉默了下来。
葛温德琳偏过头，以手掩面，浑身不停的颤抖着；艾尔芙莉德虽然早就已经经历一次了，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些微的上扬。
猎王者的防火女姐姐，嗯，她的微笑一如往常。
「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不过小圆至少明白起因在於自己，於是她尴尬的看着所有人。
「噗哧。」
最後，还是贵为神祇的葛温德琳忍不住笑出声来，也许是为了「报复」，他说：「『焰酱』……呵……无名，汝的真名还真有意思……」
「『德琳酱』，我们现在能继续谈正事了吗？」
玩笑也开够了，葛温德琳收起笑容，问道：「今代的神祇呀，汝可知此世正面临何等危机？」
来自万物与火焰息息相关的时代的神祇，问的问题也与火焰有关……这个时代正面临着什麽样的危机，小圆虽然还是有些无法明白其中的部分缘由，但大致上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嗯，小焰已经跟我说过了……虽然不太明白凡人的微火是什麽……不过，我已经从小焰的话中知道那个火焰对这个世界很重要。」
「汝可有解决之道？」
「没有……事实上……」
小圆看了一眼猎王者，缓缓地说出自己降临人世的目的：「我和我的夥伴正在思考该如何拯救『现在』的小焰，而回到『过去』的『未来』的小焰又差不多刚好在我们降临的时间点左右苏醒。我觉得，那个火焰的命运说不定会跟『现在』的小焰有关。」
「无巧不成书……汝言之有理，无名曾向吾说过，他遗忘了於在北方不死院苏醒前的过去。吾在亚斯特拉的上级骑士奥斯卡传火後，曾派人至不死院之废墟查找纪录……出乎意料，虽是以纸本而非金石之物记载，但有关自不死院建成後至遭恶魔侵入前的纪录却完好无损。」
葛温德琳顿了一下，所有人——除了猎王者和他本人——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是重点，屏气凝神，生怕漏听了一个词。
「不死院并未记载无名入院之纪录，仅有某日守卫巡逻时发现无名出现於一无人牢房，随後将之纳入管理之记述……无名，对此，汝是否有看法？」
「嗯哼。」
无名两脚一前一後的站立着，左手放在胸前，以手背托着右手手肘，右手则手指稍向内侧弯曲，手掌置於下颚前……这个由像她这样的美少女来做充满了女人味的姿势，是她在过去与尤莉娅无数次执行合作任务的日子里养成的习惯，如今则成了她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艾尔芙莉德看到这个动作，心中充满苦涩……她不仅对妹妹的逝去感到悲伤，更为不得不为了信念亲手斩杀挚友、之後的岁月里更铭记了这份背叛带给自己的痛楚的猎王者感到心痛。
如果，隆道尔不是游魂之国……
如果，黑教会信奉的不是深渊……
这世上没有太多如果，艾尔芙莉德、尤莉娅、莉莉安妮这对姊妹的故乡就在隆道尔，传教理所当然的是从自己熟悉的土地开始；尤莉娅从一开始就是比谁都虔诚的深渊狂信徒，甚至在知道自己和姊妹们的诞生与深渊大蛇卡斯有关、说他是自己和姊妹们的父亲也不为过的那一日，更是因为过於欣喜，激动的晕了过去。
艾尔芙莉德妄想的「如果」，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存在。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以传承自葛温陛下的部分权能，再加上用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把『我』送到过去，嗯，顺便夺走了她的绝大部分记忆，用来补完我自己的。」
「德琳酱，还有艾尔芙莉德姐姐，我之所以会找你们，不只是为了和你们重聚而已，更是因为你们的力量足够强大，我打算和小圆他们一起，去探究我和『我』的未来及过去。」
「当然，如果契机出现了，我绝对剥夺『我』的力量和记忆，把她丢到过去……以太阳之名，为了火焰和这个世界，『我』，必须成为那个踏上命定之道路的天选不死人、以及终结初始之火的继艾尔芙莉德姐姐後唯一的一个无火的残灰。」
冷酷而决绝的话语，这正是连自己都能算计的、残忍的猎王者的真面目，她问：「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让我们一起去吗？小圆？对我来说，什麽朋友之类的玩意儿可是全都没有比大义来的重要……虽然促使我奉行所谓大义的意志，也不过就是从其他人那里借来的玩意儿就是了。」
「我愿意……」
不晓得究竟是做了多麽痛彻心扉的觉悟，小圆在猎王者说完的那一刻几乎是瞬间回答，虽然她的表情相当苦涩，眼角甚至有晶莹的泪珠，但那笑容却是真实的。
「我一直以来都如此相信着……离别，是为了久远以後的重逢；就算我会失去现在的你，但我还是可以和未来的你重逢，小焰。」
「在那些我知道的宇宙、我所不知道的宇宙中，你为了我所做的努力，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虽然经历了很多悲伤的事，但是，我一直冀盼着与你再会的那天——小焰？」
小圆还没说完，猎王者就抱着头，痛苦的蹲了下去。
「小……圆……」
猎王者叫唤着小圆的名字，但那并不是痛苦的呓语，她的意识十分清醒，甚至还有力气挥开葛温德琳和芙莉德向她伸出的手，就这样全身抽搐了几分钟后，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
「我……大概……知道一些事了……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人……」
「小焰！」
显然因记忆碎片而产生的刺激相当大，猎王者的表情依旧痛苦无比，双眼甚至充斥着血丝。
「小圆……不要去……」
猎王者把手伸向小圆，但脚步一个徐虚浮不稳，眼看就要跌倒——此时，沙耶加即时扶她一把，让她不至於因为一时虚弱而摔倒在地。
「喂……你这家伙，没事吧？」
「当然没……有……」
猎王者再次走向小圆，将手搭在这个曾经的「自己」认识的好友肩上，注视着她的瞳孔，认真的说。
「不要去……小圆……『我』……是敌人……」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过去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