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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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晚……”
“今夜朕要去趟清思阁看看妤儿，皇后不必等朕用餐了。”严沧不去看坐在一旁的王芷，淡淡道。
“啊是了，臣妾这儿有从家里带了的补药，今晚可否让臣妾一同前去……”
“不必费心了，既然是右相特意为皇后准备的，皇后还是留着自用的好。”严沧这才侧过了脸，对王芷略一点头，“你刚入宫，宫里就出了这档子事，朕实在感到惭愧……以防万一，这段日子皇后还是安心呆在乾宁宫为好。”
“不敢。”王芷赶紧起身行了个礼，柔声道，“皇上日夜操劳国事，宫内之事难免出些疏漏，日后臣妾自然会协助管理六宫，请皇上放心。”
严沧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就有劳皇后了。”
“臣妾惶恐。”王芷咬了咬嘴唇，垂下脸柔声道。
等严沧走了一小会儿后，王芷才幽幽地吐出口气，差人来整了桌子。
看着宫女在整理的当儿，站在王芷身边的雅儿悄声道：“皇上还特意过来用早膳，真是恩爱啊，奴婢看得真羡慕。”
王芷看着寝宫门口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恩爱？既然恩爱，怎会如此客气……”
“娘娘在说什么？”雅儿一时没理解过来，看了看王芷脸上的神色，恍然大悟，“也是，皇上的确有些不近人情了，娘娘好心好意想给长公主送药，却还被嫌弃……”
嫌弃？这是防备了吧……王芷感觉心里乱糟糟的，又想到自己最后说的话，叹了口气，别人说的不错，入了宫还真得处处留意，一句话就可能失了人心，要了小命。但见雅儿还一脸忿忿的样子，便一个训斥：“休得胡言。怎可胡乱揣测圣意，小心让人听了去。”
见王芷脸色沉了下来，雅儿噘着嘴不甘道：“我这还不是替娘娘委屈嘛。”
王芷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纤纤细指点了点雅儿的额头：“你呀你，从小就嘴巴厉害，那我先谢过雅儿的关心了，不过以后万不可什么话都往外说……”
“娘娘！”雅儿急忙打断道，“娘娘又取笑雅儿了，还有，娘娘可不能再‘我’‘我’‘我’的了，千万记得要用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王芷有意逗逗自己这个贴身侍女。
“就是。就是……哎呀，奴婢可不敢说。”雅儿嗫嚅了半天，最后只能红着脸回道，“娘娘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见状，王芷也不再逗弄她了，只暗自庆幸着：幸亏雅儿随自己进了宫，这要是以后身边没个能说话的人可怎么办？这么一想，便拉住雅儿的手。颇为感触道：“好雅儿，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早就情同姐妹，这次你甘愿陪我入宫，我实在是……雅儿你放心，我已经让爹爹在外面留意了，到时候一定帮你找个好人家……”
“娘娘怎么又说这样的话？！”雅儿不禁急道，“奴婢能跟在娘娘身边本就是三生有幸，自然是娘娘去哪儿，奴婢就跟到哪儿，才不想嫁给外面那些男人呢。”
“哦？”王芷乐了，有意套话，“那你想嫁给哪样的男人呢？”
“自然是像皇上一样年轻有为……”顺口接下去的雅儿讲到一半，忽然醒悟了过来，立刻跪在地上不起，“娘娘饶命，奴婢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非分之想……”
王芷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赶紧拉雅儿起来：“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你没有说错什么啊，皇上的确是青年才俊，要是你能嫁给这样优秀的男子岂不是妙事？做什么道歉。”
“我，我……”雅儿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不敢抬头回话。
王芷看了看雅儿脸上可疑的红晕，又看了看她娇羞的神态，心下一凉，不会真是……随即摇了摇头，雅儿不会的，她还是个有分寸的，更何况我们从小情同姐妹，她是不会如此待我的……想了想，王芷朝雅儿释怀一笑：“好了，不聊这个了，看把你急的……对了雅儿，你去把爹爹之前送过来的老参找出来，到时候送到公主那儿。”
“让奴婢送过去？”雅儿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是谁？小懒虫……怎么，跑趟腿不乐意了？”王芷的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不是不是……那奴婢现在就去准备。”雅儿急忙摇了摇头，一脸喜悦地告了辞。
王芷看她离开后，原本弯着的嘴角渐渐放平了下来，雅儿，我们是好姐妹，对吧……
“皇上，王右相求见。”赵源走近严沧，低声通报了句。
严沧皱了皱眉，停下了准备去清思阁的脚步：“让他在书房等朕。”
“是——”赵源一挥拂尘，对着自己的徒弟道，“请王大人到书房等候。”
年轻的小太监赶紧领命。
严沧忽然道：“老赵，你的这个小徒弟倒是机灵得很。”
“老奴替他先谢过皇上的赏识。”赵源弯了弯腰，“奴才也是见他怪懂事的，便招了来做个徒弟。”
“嗯。”严沧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正往御书房的方向走了几步时，忽然又停了下来，对着赵源吩咐道，“不，你过去和右相说一声，就说朕在清思阁抽不开身，有什么话就让你带了来。”
赵源愣了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奴才领旨——”
“什么？刚不是让我在御书房等皇上……”王征听了赵源的一番话后有些怒意，“赵公公，你们不会是耍我呢吧。”
“大人息怒，皇上下了早朝后便去了长公主处，因……哎，眼下的确是抽不开身。”赵源面不改色地扯着谎。
王征听后，眼珠子一转，问：“敢问赵公公，长公主的病……”
赵源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咱家可不敢乱说。”
虽然赵源嘴巴闭得紧，王征也只好作罢了套话的想法。
“敢问大人是有何事让咱家带话？”赵源提醒道。
一听这话，王征才醒悟过来，是啊，倒忘了正事了。
他眼睛一亮，道：“此事事关重大，与公主有关，还望公公……”
长公主？难不成是中毒一事……赵源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轻声道：“王大人且随咱家来，只是待会儿入了后宫……”
“本相自有分寸。”
“……”严沧沉思了会儿，点头道，“那就在清思阁外见吧。”
“是——”
“皇上！皇上！”一见到严沧出了来，王征当场高呼着跪了下去。
严沧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这个容易激动的臣子，扶额道：“爱卿请起，何事求见？”
王征闭口看了看周围的人。
严沧挥手示意众人离开。继而道：“现在可以说了吧，王爱卿？”
王征又磕了磕头，却不起来：“皇上，臣接下来要说的皇上可能不信，但臣不得不说！”
“有话就直说吧。”严沧嘴角抽了抽。
“皇上，长公主中毒一事，臣认为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王征站了起来，一脸神秘道。
“这事朕自会彻查到底，不牢爱卿担心。”严沧冷声道，好个王征，连皇帝的家事都敢来掺乎一脚。
王征赶紧解释道：“皇上，臣的意思是——”他伸手比划了半天。
严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想说的是付玉吧。”
“皇上英明！”王征眼睛一亮，“正是如此！”
严沧挑了挑眉：“爱卿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啊……”
“自然。”王征振振道，往四周看了看后，压着嗓子道，“不瞒皇上说，那日臣府上有人看到了公主在摘月楼附近处出现……”
严沧神色一凛。
王征似乎没注意对面皇上的怒意，继续滔滔不绝：“臣听闻付将军即将和摘月楼的花魁月娘成亲，而公主似乎对付将军……这一做法不满，臣估计公主那日便是为此事而出宫，臣私下认为，付将军与此事有所关联，哦对了，臣听闻事后付将军有进宫像公主赔罪，并送了份不轻的礼。”
“爱卿知道的真是不少啊。”严沧嘴角勾了勾，有意无意道。
“微臣惶恐。只是这些事……”
只是这些事大部分早就被流传了出去。严沧面无表情地思忖着，一直以来，这宫里嚼舌头的人是不少，但究竟是从谁那儿传开的……
“你说的这些朕也有所耳闻，虽然付将军有所牵连……”
“皇上，臣并非指这些，而是——”王征凑上前说了几句。
“大胆！”洛裴怒斥道，“付玉乃我大庆之将，怎可容他人闲言碎语！”
“皇上息怒！”
“既然你说是在付玉的默认下月娘下的毒手，可有何证据？”严沧厉声道，“皇宫内还容不得他人放肆。”
“皇上可知焰狐？”
严沧想起在严妤处发现的那件斗篷，联想着前前后后自己知道的，便开口道：“莫不成一件斗篷上也能做文章？”
“人要是想做文章，没有哪里不能做的。”王征回答的老奸巨猾。
……
严沧沉思了会儿，脸色一黑，好你个王征，竟然给朕上起了课。
王征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臣要禀报的就是这些，还望皇上……”
严沧一甩袖子，打断道：“朕希望，此事无第三人知晓。”
“臣遵旨——”
看着严沧遏制着怒意离开的背影，王征无声地咧开了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