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新传》女夫子

5、蝴蝶仙子

　　什么？
　　要债的！！
　　我诧异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要债的！奶奶的，这么多人，竟全是要债的？！看看低下黑压压的一片脑勺，我头皮开始发麻了。这些人的口水都可以淹的死我啊，我哪根神经发抽了，竟要出这个头。早知道穿越过来后会面临如此的场面的，那我就应该在穿之前把我老爸的银行卡带在身上的――不过，也不行，带了也没有地方刷。
　　没钱还逞什么能啊？闪！赶紧的！

　　屁股还没有离椅，下头已经有人开始申诉了，一拱手，道：“这位一定是小姐吧！”

　　我送他一傻笑，“不是，暂时客串……”脸颊上突感一片寒意，从眼角瞧过去，那姓秦的大叔正在那里冷冷的看我，顶着如此冷厉的目光，屁股不听使唤的又坐了回去，“我是……当然是了！”
　　奶奶的，这目光也太狠了。

　　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坐下！

　　哼！管他的呢，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不是现在被口水淹死，就是待会被藐视的目光杀死，再说呢，被口水淹死事小，待会被人瞧不起可是有关一个人操行的大问题。

　　老爸不是常说吗，品德比生命更重要。
　　不就是要钱吗？来吧！大不了倾家荡产！

　　――反正又不是我的。
　　于是再次端庄大方的坐下，一脸雍容的微笑。
　　――唉！如此伟大的品格，换穿在了革命时期，八成就是一英勇伟大的革命烈士了。

　　也不知道革命烈士们面临我今天的状况时，是热血沸腾呢还是头皮发麻手脚发软？反正我的热血是已经彻底结冰了，脸上摆出的笑估计也成了僵硬的冰块，一碰就会碎的。

　　那人继续说：“夫人去世了，我等心里的悲伤决不亚于府上的……”

　　废话少说！正题！
　　“……但是，贵府的绣庄去年因周转不行向我们钱庄银三百两，目前早已到期了。小姐，是不是有空上我们钱庄一趟？”
　　点头，微笑，“好，一有空我马上就会去的。”
　　――嘿嘿，我忙的很，有空啊？等我穿回去就有空了，啊。
　　他坐下了，马上又有人站起来，“董小姐，我是慈安药店的掌柜。董夫人病中曾吩咐下人屡次来我们记账取药，请问一下，董小姐，这笔帐是不是可以还上了？”

　　哦，原来，我穿的这家是姓董的！我，董小姐也，恩，姓不错。

　　再笑，再点头，“这笔帐自然是要还的，我们――董家岂是那种泼皮无赖的家庭。不过，各位叔伯也看见了，我娘才去……”一低头，作势抹了抹眼睛，低声抽泣一下，“……家里的事情尚未安排妥当，一旦我娘的事安排完善了，我一定登门拜访！我们董家欠下的债，我一定会尽数还上！决不少了半两！”

　　老爸曾说，经商者，信誉第一，既然欠了债，那就是一定要还的，除非不想混了。不过，现在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更是一概不知，当场是绝对还不出钱来的，所以安抚第一。
　　那什么药店的掌柜到底还是还是有点慈悲心，接下说：“有了董小姐这句话，我们就放心多了。既然贵府事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微颔首，感激的笑，“谢谢！麻烦秦叔叔记下我们欠掌柜帐。得空了，一定上门拜访！”

　　一旁发愣得秦叔叔恍然大悟，忙引着人记账。帐记下了，那掌柜的过来告辞，“董小姐留步，多保重，告辞！”
　　送走一个，余下的也不好意识多呆了，留下明细账目，纷纷离去。

　　为了保持礼貌，我头都点疼了，脸都笑酸了。
　　好，大功快告成了，就剩下靠我最近的，被我喷了一脸口水大胖子还在一边居心叵测的打量我。
　　切，当我是幼儿园的学生啊！这种标准的，恶心的，龌龊的眼光我见的多了！不就是想那个什么我嘛。
　　来啊！死胖子！大色狼！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

　　一回眸，然后轻笑，“这位……”
　　瞧瞧！眼睛都直了，口水都流出来了，呆望着我，一副三魂丢了二魂的样子。

　　秦书朗赶紧上前，陪笑着说，“小姐，这位是吴掌柜！”
　　看秦书朗这么小心侍候的样子，这董府一定欠他很多债。轻点头，媚笑如花，“吴掌柜好，不知掌柜有何事？”
　　他那样子更不可能是来悼念我娘，十足十是来趁火打劫的。
　　他回魂了，更凑近些，暧昧的说：“我是来请小姐看这个月的绣庄账本的！”

　　小心的避过他喷出口水，接过他让人送过来的一大堆东西――这胖子到底是做什么的？让我看绣庄的账本？难道我误会他了？
　　“小姐！”秦书朗小声说，“吴掌柜是我们董家绣庄的请的管事――”

　　恩，董家绣庄的管事？那他不也是我的属下，也的听我的吗？他那样子哪里像啊！一脸的傲慢与不屑，尤其是那色迷迷的目光，怎么看就怎么讨厌！半点都没有把我放到眼中，这其中一定另有猫腻！

　　――死胖子，看我，再看我，小心待会把你的眼珠子抠掉！
　　古时候的小姐一向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不可能懂经商，看账本了。抱歉的笑，“吴掌柜不是笑话我吗？我一女儿家的，哪里懂得看账本，吴掌柜，你把情况交待一下就好了。”

　　挖个地洞让你钻！待会找个机会埋了你！
　　他掩饰不住的得意，一双鱼眼越发的猖狂，“好！好！小姐，要不――我们到书房里细谈？”

　　来了！

　　“不行！”秦书朗大惊失色，一把就拉我往身后藏，“我家小姐不懂这些，我来听吴掌柜报账！”

　　胖子翻了秦书朗一眼，“去，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不过是董家的一个奴才而已，敢替主子拿主意，翻天了！一边去！”拿脚便将秦书朗踹到一边！
　　还有这么厉害的主啊！直接就开踹了！我傻眼了。
　　抓出我，他一脸的假笑，“小姐，我们听帐去吧！”
　　看看周围，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大胆，感情还带打手来了，阵势不小嘛！四五个短装装扮满脸横肉的家伙直接就将秦书朗围在了中间，余下董府的人立刻吓成了一团。

　　“董小姐，我们请吧！”他再催，一张可以看见螨虫的脸恨不得贴上来。
　　要死了还这么积极！真让人受不了。
　　听话，带他到书房。半个小时后，果然听到书房一阵传来一阵惨烈的尖叫，然后就是劈里啪啦的打架摔东西的声音。被紧紧的困在一伙奸笑的打手中央的秦书朗面如死灰，一阵呆愣后，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喊叫到：“小姐啊――，大小姐，我秦书朗对不起你啊――”

　　所以呢，我推门出来时候，秦书朗正在猛烈的拍地板――他也不嫌手疼，硬是把地板拍的如鼓响。
　　理了理被那死胖子弄乱的衣服，蹲下去很好奇的问：“秦叔叔，这样拍，你的手不痛吗？”

　　抓过一旁目瞪口呆望着我的小水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啊，真是解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喝茶，以前我的嘴巴一直都是饮料的天下，穿了过来后，没有了饮料，还有这种好东西，恩，不错，就是杯子太小了，喝不过瘾，再喝。昂起头，又倒了一杯进肚。

　　“小姐，这是碧螺春！”小水小声的嘀咕到。

　　我知道这是茶，什么碧螺春，不就是茶的一种吗？这小丫头是暗示我不会品尝呢。

　　切，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散步嘛！不就是品茶嘛――

　　再抓一杯，学电视里的样，轻轻吹，轻轻扒开上面的叶子，抿一小口口入嘴，然后做陶醉的样子，轻轻的“啊”一下――不就是这么喝嘛，麻烦！
　　小丫头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嘴巴完全可以塞的下一个鸡蛋。

　　秦书朗的表情比她更夸张，手发着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像看见了死人似的――估计我被□□比较附和他的想像。
　　“小姐……，你……”他语不成调了，你了半天，才吐出，“你还好吧！”

　　再跳到这屋的上位上坐好，再喝一杯茶，笑着说：“我――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朝那堆摸不着头脑的打手努努嘴，“你们还不进去慰问一下你们掌柜的？看他好不好？”

　　血肉模糊的吴掌柜被自己的手下抬出了书房，看见我，立马就从担架上翻了下来，跪在地上，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腿，抬起一张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猪脸。

　　“蝴蝶仙子，求求你，救命啊――”
　　这叫声真是惨绝人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