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新传》女夫子

13、造反马甲

　　“你要去飘香院当花魁，就先一刀杀了我！！”
　　这是秦大叔撂下的话。说完，他就抱着一把菜刀坐到董府的大门口了。

　　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的时候，小水来了。
　　“小姐，等等我！”她也打好了包。
　　“你也要去？”
　　“恩！”她点了点头，“小姐到哪里？小水就到哪里？”
　　“不怕我把你卖到妓院？”
　　“不怕！我知道小姐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小丫头说，一张小脸在阳光下透明光亮。

　　哇，这小丫头实在太可爱了！一冲动，我就抱住她，说：“小水，我好喜欢你啊！”

　　这句我以前经常对狐朋狗友们说的话令小姑娘感动万分，她的表情都不自然了，小脸红的跟熟透了的辣椒似的。
　　要是秦书朗也像小水一样开明，那该有多好！哎，这人年纪大了，思想真是古板啊，我又没有真的要去当妓女，瞧把人家老人家给紧张的。其实即使我要去妓院兼职一下，人家未必敢要我，她得先掂量一下自个妓院是否牢实。
　　和小水走到了门口，人家秦大叔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秦叔叔，这飘香画舫，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平静的说。
　　说话要算数。

　　他老人家的喉结蠕动了一下，还是不看我，只是把刀放到了脖子上，泪落了下来，“惜如，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有做到你托付我的事！我对不起你！我这就下来陪你——”

　　上演悲情大戏了。

　　拉了拉一旁也泪眼朦胧的小水，小声地问：“喂，这什么惜如是谁啊？”

　　他老人家把这人搬出来做什么？
　　小水摸了摸眼泪，带着哭腔说：“惜如，是夫人的名讳——”
　　哦，拿我娘出来了！好吧，我就解释一下吧，省得真的要目睹血溅当场的恐怖场面了。

　　“秦叔叔，我答应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这飘香画舫我是去定了的！不是我不孝，不懂礼，不知耻，而是目前，为了董家，为了我爹，为了我娘，我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秦书朗放下了手中的刀，扭过头来了。
　　“秦叔叔，你不是不知道董家目前的情况。我们虽然还了不少的外债，但是还是许多没有还清。这且不说，咱们董家的绣庄欠了伙计那么多的工钱，我们拿什么还人家？不还吗？继续欠着吗？那么多伙计，人家也都是有老有小的，也要养家胡口的，凭什么老是给董家白白的干活？绣庄是董家人几辈子才做起来，我不能让它末在了我的手上！我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可到底是我爹我娘的唯一的孩子，让董家的绣庄继续下去，这是我的责任！重振绣庄，重振董家，我需要钱！”
　　秦书朗已经是老泪纵横了，“需要钱，你也不能到——那种地方去！！你到底也是董家的小姐啊！”

　　我苦笑，泪也顺着脸颊往下落，“董家的小姐？呵呵，说得真光鲜！娘没有了，绣庄也完了，董府都没有了，我算哪门子的小姐？那种地方怎么了？我有说过要去那里作践自己吗？我只是参加了这届的花魁大赛而已，只是希望凭借这大赛的奖金来重修我的家园！”
　　“那你——”秦大叔总算收住了眼泪，“当真？”
　　我点了点头，“我和春妈妈是这么定的协议。当然，前提是我必须当上这一届的花魁，否则——”
　　秦书朗脸色又变了，“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就真的只能留在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了——”我呜咽着，拿手作势捂住了自己的脸。
　　——嘿嘿，这个可是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排版了N次的话和动作啊，就不信打不动你！嘿嘿！从手缝里偷看，那秦大叔的表情已经完全没有当初的绝决了，眼睛踌躇着，随着我的作势的哭声，他的脸一片惨白，坚决的表情挂上了颜面。
　　嘿嘿——
　　紧紧抱住的刀被放到了地上，他站起来，走到了我身边，抚摸上我的头，“傻孩子，你怎么不早点说清楚呢？可苦了你——”
　　嘿嘿！就是说嘛，哪里有我周玲玲搞不定的事儿？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来了飘香画舫，暂时被安置在了原先头牌凤姑的房间——这地点当然是我挑选的！呵呵！原先的头牌凤姑姑娘只能和别的姑娘挤一间房间了。哎呀，没有办法啊，飘香画舫实在太小了，环境比较艰苦，大家就将就点吧！
　　房间不大，两间套的，我住里间，小水住外面的一间，我们家的秦大叔除了拉屎的时候不在门口守着外，其余的时候都在房间的门口呆着，他一脸威武吓人的钟馗样，基本上别说是不良分子了，连一只苍蝇都甭想靠近我的房间半步了。

　　所以啊，春妈妈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脸吓得苍白，浑身还不停的打着哆嗦。

　　“这外面是谁啊？这不是吓死人吗？抱了死人的牌位干什么啊？”春妈妈说。

　　忘了交代了，我们家的秦大叔出门的时候，顺便把我娘的牌位也带上了。

　　我正对着镜子修理我的头发，琢磨着要搞个什么新发型才好。“那是我们家的管家！”我告诉春妈妈。
　　春妈妈有点生气了，“董小姐，不是我说你啊。我们当初定协议的时候，可没有说我春妈妈还要养你们这么多人！又是丫鬟，又是管家的，连死人都带上了！我们飘香画舫是一座小庙，养不了这么些人的！赶紧的，让他们统统都走！尤其是门口那个抱死人牌位的呆子！搞的人家还以为我飘香死人呢！晦气！”
　　边盘头发，边笑她，“春妈妈，这就是你不懂了，这是应该有的排场！你想一想啊，这小姐出来，哪能没有人伺候着？最起码应该有贴身的丫鬟吧，还应该有随身的保镖吧。你们这里肯定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了，我就随身带来啊。这小水是自小就伺候我的，对我的习惯都很清楚，外面的秦大叔，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有他在我身边，我很放心的。”

　　“你——”
　　盘好了头发，转过身来，看见春妈妈正张大了说了一半话的嘴巴失神的看着我，表情奇怪。

　　拿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也不见她回过神，呆呆的看着我，一副三魂少了二魄的可笑样子。

　　怎么回事？我脸没有洗干净吗？小水在一边吃吃地笑。
　　“春妈妈！”我大叫。

　　她回过神来，“小姐，你叫我什么事吗？”态度突然180度转弯，和蔼的不行。

　　搞什么鬼啊？“我没有事啊！就想问你刚才想说什么话？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该不会又要搞什么鬼吧？
　　“没事！没事！”她笑的眼睛都透着暧昧，“就想问小姐，待会准备在哪里用餐？”

　　哦，要吃饭了吗？口水又开始泛滥了。“在哪里都可以的！”我笑眯眯的说。
　　嘿嘿，有吃的了——
　　“要不？我让人给小姐送到房间里来？”春妈妈无比殷勤的说。
　　“好啊！好啊！”我马上回答。
　　这春妈妈今天怎么这么好啊？
　　春妈妈出去了，才又想起来，她态度转变的很是奇怪，问小水，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是看见我们小姐的花容月貌了，给惊艳的！”

　　是嘛？听小水一说，我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坦了，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还真美的不是假的。

　　饭菜送到了房间，春妈妈亲自陪坐，顺便提了提花魁比赛的事，说了说我怎么在飘香扬名立万的计划。
　　“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小姐了。小姐出身富贵人家，自然是不想用原名参加比赛了。不知道小姐有没有什么中意的名字没有？”
　　这个意思实在太我明白，她在问我要一马甲呢。换马甲种事情，我常做，尤其是心情不爽的时候，搞一马甲，噼里啪啦上网发泄一通后，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过现在我没有时间想，因为，飘香院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
　　“春妈妈，这件事情，你就做主吧！”我边吃边说。
　　哇噻！这麻辣鸡丁实在做的太地道了！又嫩又辣，我喜欢——

　　“我看小姐年龄虽小，却婉约动人。那就——叫小宛吧——”春妈妈说。
　　塞一块鸡丁进嘴，边嚼边说：“好！没问题！”

　　马甲嘛，一个暂时的记号而已，叫什么都可以。管它大碗小碗钵子痰盂的，能挣的银子就是好碗！

　　哇噻！我真的觉得这鸡丁好好吃哦！等我穿回去的时候，一定打包带点，小胖要吃了，一定会拍着我的肩膀说：“美女，就你最够意思！有好吃的都没有忘记哥们——”
　　嘿嘿！嘻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