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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若是将以身相许四个字说出口,实在是有些恩将仇报了。

      阿夭忙开口抢白一句:“家姐说的是,是锦光无礼还未谢过恩公相求之恩。”陶茵那后半句话终于还是没有机会说出来。

      崔嵘愫面色如常的看了陶茵一眼,有些微微揶揄的同阿夭道一句:“倒是你未说谎。”

      阿夭微微一愣,继而明白他话中所指,怕是她方才说去圣安为陶茵瞧病一说。只是瞧那那表情意思怕是误认为陶茵的病是生在头上罢。阿夭凝神想了一想,瞧他这般的言谈气度怕是并非常人,借势脱了险便就此别过的好。

      “离圣安还有两日的路程,为免再有今日之况,不若便结伴而行罢。”崔嵘愫倒是一脸真诚相邀。

      陶茵自是点头称好,阿夭想了想可行,瞧了瞧那马车周边的几个冷面侍卫,便是可以借一借东风,平安入城。

      作了决定她又认真的道了谢,瞧着天色不早便要扶着陶茵往自家马车上,以免再耽搁行程。却听那那道温和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纵是亲姐也是男女有别,不若锦光于我同程罢。”

      崔嵘愫说完便安坐于马车之内,陶茵闻言只将一双冒火的眸光投向阿夭,阿夭觉得实在莫名正欲谢绝,却见方才一招之内将方才那山贼头子制服的冷面侍卫伸手道了个请,态度很是强硬。

      “庄嬷嬷陪长姐一道坐罢,路上小心照顾。”阿夭缓声道一句。也不不再理会陶茵怨毒的目光,从善如流的上了对方的马车。

      人在屋檐,哪能不低头?再言好汉尚不吃那眼前的亏,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即有敬酒在前,又何故非要梗着脖子吃罚酒?

      阿夭如是安慰自已。

      “不知恩公如何称呼,待入了圣安城,锦光定会请家兄亲自登门道谢才是。”待那马车动了起来,她才开口问了一句。

      “荣六。”道出来的话倒是简短,声线仍旧温和。阿夭点了点头,拱一拱手很是恭敬的道一句:“六爷。”

      崔嵘愫便又笑了起来,倒是未说旁的只问她一句:“锦光年岁几何?”
      “将满一十四岁。”阿夭回的很是诚实。

      他便抚着下巴微笑,眼有略有赞许之意:“锦光比我厉害,十四那年还未曾出过远门。”说罢目光便有些悠长起来,像是忆起经年旧事。
      阿夭便将目光从那张好看太过的脸上移开,默默念起了静心咒。

      却是须臾便听后方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是陶茵。阿夭微微敛眉心道:想必发现方才她便是顶着一张花脸,在恩公面前卖弄了一回风情,一时有些接受无能也有的。

      “那张脸原来竟是你的手笔。”崔嵘愫似乎有些兴趣。

      阿夭点了点头解释一句:“家姐容貌很是出挑,情急之下也未有其它法子这才……”说到此处便见那他了然的点了点头状似无意的又问一句:“方才那贼人头子似有了掳你回去想法,却是不知为何?”

      那张没甚表情的小脸便沉了下来,黑湛湛的眼睛再扫过来便带了些许冷意。又觉得或许他未有恶意,不过是些许关怀罢了,只能淡淡说一句:“不过是萝卜青菜各有所求罢了。”也不知他听不听得懂,又想凭他这般容貌,怕是遇到的这般事儿应当不胜枚举。

      “权当作前车之鉴,若六爷独自出门,当遮面而行。”她好心一句,不过是念着方才的仗义相助。
      崔嵘愫听到耳朵里却是愣了一愣,这是变相夸他生就一副好颜色么,若是当真是夸奖,这方法倒实在新鲜。

      略点了点头,便未再继续。只打心里玩猜测着何她一个女子何扮了男装,若瞧模样或许是方才那涂了大花脸的姑娘更为出众……他不解也未问,原也不是好奇心太过的性子。

      阿夭微低着头心中也是思绪万千,离圣安越近,便离那人越近,她心中便越发的复杂。恨么?大约是恨罢,更多的是为自家娘亲不值,这一生便毁在这般不值得人的手中,从此郁郁寡欢。

      她心思一转,悄悄瞧了瞧对面那人一眼,或许她也可以从这般陌生的人口中先行打探一回踪迹。

      “六爷可是久居圣安城中?”

      崔嵘愫微笑,点了点头。只瞧着那双黑湛湛的眼睛亮了一亮。

      “也未有什么,只是先前在先生那里闻说十多年前沥城有个寒门秀才,不畏艰辛寒窗苦读数十载一度应试却是榜上有名,从此仕途平顺。锦光同一等同窗听了心中很受鼓舞,一并视此人为学习榜样。”阿夭随意捏造个由头,便想着名正言顺的将自家一点好奇心作熟。

      “哦?寒门之士,打沥城来的,能在圣安城中立稳脚跟的倒是有一个……”他说的此处微微一笑,便顿了一顿。

      阿夭睁着眼睛只等他后半句一并说了给个痛快。平素里没甚表情的小脸此时正是一脸的求知欲,倒是透出几分可爱。

      崔嵘愫眼中笑意渐浓即而又开了口:“却是同你说的有些出入。”
      “愿闻其详。”阿夭有些紧张,倒是未在面上带出来。

      “我只怕同你说了实情,倒叫你对他的一股子崇拜就此幻灭。”崔嵘愫缓声道。

      阿夭抬了眉,微微侧了侧脸盯着他瞧了一小会:“若是六爷不说,锦光又如何自行判断。”她这话有些无礼,崔嵘愫并不追究,敢这般同他说话的倒是没有几个。

      而周承安绝对排得上名头。思及甚此便又想到前些日子凌云殿外的狭路相逢,他倒是未变,从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竟是有增无减,便又忆起当年国子监门前的那场飞来横祸,那是他生平唯一一次叫人揍的满面青紫。

      私下里叫几个皇兄好一顿笑,犹记得母妃气不过先皇太过袒护周国公一家,便跑去寻了皇后耐何还是一样的结果。

      闹到最后也只是自家父皇很是无耐的抚着他伤痕累累的面庞叹息一句:罢了,父皇明日便为你寻个武艺师傅罢。

      当时不解何故他堂堂一个皇子竟是敌不过一个大臣家的孙子在自已父皇心中的地位,后来长大一点又觉得或许是父皇那里惜才,便越发崇敬起来。直至最后他的昏聩他的残暴所有所作所为都叫他觉得像是历经一场永远不会醒了的恶梦,无有他法只能独善其身。

      收回思绪便瞧那小姑娘依旧眼巴巴的盯着他瞧,眼中并无有一点等着久了的不耐之色,只待缓声解了人家的好奇心:“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不过是裙带关系罢了。”

      阿夭点了点头,微微低了低头倒是未闻他在圣安城中有什么显贵亲戚,怕是此裙带便同她想的那般一样龌蹉。
      “可是姓裴,若要冤枉了才好。”她再确定一回。

      “倒是姓裴,却不知是否你口中的那一位。”崔嵘愫浅笑,倒是觉得这小丫头越发有意思起来,便是有几分小聪明倒也无伤大雅。

      “怕是错不了。”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句,此时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不知是改高兴还是该难过。

      “怎么,有些难过了?”温和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果然道听途说不能全信,饶是夫子或许也只是受了蒙蔽罢了。人一但发迹起来,黑的白的还不是凭他信口雌黄。”阿夭强自敛去一应情绪,装得一脸轻松。

      崔嵘愫微微一笑,掸了掸衣袖又好心道一句:“对于圣安城的人和事儿,还有什么想知晓的不若一并问了我,定是知无不言。若是要问旁人,或许不如我来的实诚。圣安城里敢说真话的,却是越发少了。”

      阿夭便觉得的他脸的笑意有些凉薄,只摇了摇头:“未有了。”心中暗想他似乎有些触动,难不成姓裴的当真同他有些牵扯不成?

      只是眼下不好再问,若问的多了再叫人起了疑心。

      “原是初来圣安,只闻城中百般繁华。皇城重地自有千般人物,六爷也不必太过介怀。”竟是一句安慰。

      若是周承安瞧见不知该当作何想,他百般讨好也未见人一个笑脸,这厢萍水相逢倒叫人放下心中十分堤防。不晓得当年挥的虎虎生风的拳头,今时今日是否能心无旁骛的落得下去。

      “还是锦光心胸更为开阔一些,惭愧了。”他略略拱手,淡淡微笑。修长的手指同无暇的面容叫人瞧了便觉得恍惚。

      好在阿夭并非陶茵,也未有那般花痴的心思,只礼貌的回了个笑容,也不再言语。

      外面虽是天色不早,单单那几个冷面随从便是赶一赶夜路也是不怕的,她心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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