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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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盈盈同陶老夫人道：“由您提是再好不过，婚姻大事素来讲究父母长辈之命，我瞧着瑟娘那里多半不大问，两个孩子的事儿还是得母亲操心才是。这一回呀，阿夭也断然没有不应的理儿……”
阿夭正坐在院落中的葡萄架下写一幅大字，将提笔还未落下，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叩门的声响，素手微微一抖，便见笔尖的墨滴落下来，渲染出一团墨迹，一张洁白宣纸便这般浪费了去。
近日里明月小筑的门槛倒不是往里那般素静。她边想边将手中的笔搁下往门边走了过去。
门外乃是陶老夫人跟前侍候的婢子，见阿夭将门打开，屈膝道个礼唤一句表小姐，才又说老夫人那里有请。阿夭微微皱一皱眉头，瞧着时辰不临饭点，算着日子也稀松平常，这个时候叫自家过去为的又是哪桩，她这里一时无解，又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舅父同舅母此时可是也在外祖母处？”
那婢子见一惯话少的表小姐难得开口，忙答一句：“回表小姐大老爷同大夫人此时确在静安堂里喝茶。”
阿夭点了点头，便先打发婢子回去，只说自己要换身得体的衣裳稍后便过去。她由婢子绿萝引着了进静安堂，才将迈进去，便见陶大夫人起身迎了过来，一副嘘寒问暖的架势，叫人瞧了也觉得真心实意。 “可叫舅母好生想念，上次得见也还是在祖母屋子里碰见，我瞧着两月未见咱们阿夭越发长成大姑娘了。”
陶大夫人这股子殷勤劲可是使的十分卖力，只可惜那殷勤的对象并不领情。眼见姑娘只是淡淡一笑往后退上一退屈了膝屈膝：“阿夭给舅母请安。” “好孩子，忒多个礼儿了，都是自家人哪里需得这个。快去你祖母面前偎着去，她老人家可是念叨你好久了。” “祖母，舅父。”阿夭朝着座上的两人福了一福。
“阿夭来了。”陶大老爷一贯的话不多说，只打个招呼便执起手边的茶水饮上一口。倒是陶老夫人亲亲热热的将自家外孙女的手拉了过来，又叫绿萝搬了小兀子放置自家膝前叫姑娘坐下说话。陶清泽瞧着久时不见的阿夭，一时也无从开口，她仿佛比先前见着又长高了些。方才将进门时同自家母亲站在一处竟也越过了一些。却是打从进门这一会子也未见她瞧上自己一眼，陶二少爷心里颇不是滋味的如是想，怕是先头自家同她说的话真正叫她恼恨了自己，若一会子祖母那里同她说罢，再将两人的事儿定下，他发誓一定待她二十分的好，必不会叫那县丞夫家的侄女越过去。
家长里短的话也论了一会，瞧着正事也该提上一提，陶老夫人抚了抚自家外孙女儿腮边的秀发才再度开了口：“一转眼我的阿夭也长成大人了……祖母同你舅父那里打算着今日将你同你清泽表哥的事儿便订了下来。原说婚配嫁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祖母这里还是想着先知会你一句为好。”
阿夭未语只稍稍低一低头，像是有些娇羞又像是暗自思量一瞬。
陶老夫人爱怜的瞧着自家外孙女又继续道：“想必你清泽表哥也同你提过一句，县丞夫人那里有心做媒将她侄女许进家门，总归是沥城的地界，便是我陶府家大业大也不好得罪他一个仕途官员。不过阿夭也不必忧心，祖母方才也同你舅父那里商量过了，你同那县丞家侄女一般皆由平妻之礼入门。有祖母在这里定是不会叫我的阿夭受半点委屈，可好？”
陶老夫人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慈爱有加，叫人听了心中也很是顺遂，奈何阿夭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再抬首也未见脸上有半分女儿家此时该有的羞怯之意。按着照常家女儿，她此时原该面含红蕊，羞答答的点一点头也就罢了，偏她却是个不一样的。
俏脸不带一丝异样，依旧平日里冷淡个模样，只瞧着自家祖母那张慈祥的脸眼中的疏冷才稍稍退却一点，一开口却是不讲半分情面：“知晓祖母一贯疼我，只是阿夭身份尴尬若依着平妻之礼进门那县丞夫人家里定是有话要说的，阿夭愚钝却也不忍心叫舅母同清泽表哥为难，若祖母当真期望我嫁给表哥，那阿夭愿意按着先头的意思以妾室之礼进门。”
她这一番话说完，只瞬间便觉得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话里话外的意思禁不住叫听到人的细细的思量一番，先头的意思？那又是谁的意思呢？
陶老夫人眼中的慈爱退却，眸中含怒直直扫向堂下低头端坐的自家长媳。
好个始作俑者，她这里捧在手心里都怕摔着的宝贝心肝，竟是叫人算计着要入了他儿子的院子当个偏房，又如何说得下去这个理？
眼光一扫又见一旁坐着的陶清泽眼中变换着的却是痛心同失望，原以为是为阿夭挑了个真心待她好的，哪知道也是只知道一味同他自家娘亲近的糊涂蛋……
陶大老爷将听个话音便知不好，如今再瞧着自家母亲的脸上的滔天怒意心道只怕今日之事儿难圆过去了。
责备的瞧了自家妻子一眼，暗叹一句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家儿子几斤几两原何不知，竟也谴到阿夭面前当一回枪使，如今到是好了叫人家面不改色的将一点子心思点到明面上来，且看如何收场。
陶大老爷思虑一番瞧着自家夫人倒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深知她此时开口无疑是自找不痛快，便轻咳一声欲打破眼下的尴尬局面。
却是他这里还未开口，便听朴嗵一声，定睛一瞧原是一旁闷不吭声的陶清泽双膝着地跪在了陶老夫人面前。
“祖母莫气，都是孙儿的不是。是孙儿一时糊涂了，这才跑去对阿夭说了那一番不当的言辞。千错万错都是清泽的错，还请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才好。”
他一番认错的话饶是跪着说了出来，也没换来陶老夫人一句谅解出来。老太太收回目光将阿夭的手握手在里轻轻拍了拍叹息一句：“原是外祖母想差了，牛不喝水自是没有强按头的理儿，活了这么年纪倒是没有你母亲通透些，罢了。“只说着话锋一转依旧也不答理那身前跪着的陶清泽又同陶大老爷言语一句：”我瞧着清泽左右也到了年纪，既然县丞夫人那里有心，陶大夫人这里也有意向，我老婆子自是没有反对的余地，你便寻个日子将二人的婚事定下罢了。”
话头将落叫点了名字的陶大夫人哪里敢安坐一旁，只起身同老太太深深福了个大礼：“母亲如是说实在是折煞儿媳了。”
陶老夫人冷冷的瞧着身前的母子二人也只冷冷的哼上一句：“如何说也是我陶府的当家主母，当着小辈的面儿实在该给你三分情面，却是你不该算计我的阿夭。便是如此，清泽到底也是我的老婆子的孙儿，如今也便如了你的愿，县丞夫人家的侄女自是得风光迎了进门。我瞧着近年生意也是不好做的紧，竟是还要我孙儿巴望着娶个官家小姐才能保驾护航，这往圣安赵家送的银子能断便断了罢，阿夭的婚事虽是不急，但是这嫁妆还是攒点多些为妙。”
她最后一番话自是对着陶大老爷说的，陶清泽这一桩事儿陶大老爷深知对不起自家娘亲，哪里又敢忤逆半分，只能陪着一脸的笑意同自家娘亲说一句：“母亲且安了心便是，来日阿夭出嫁一应嫁妆自是不比阿茵小上半分，定不会叫旁人拿住半分说处。”
陶老夫人听罢这话脸色才算缓了一缓，点了点头才同阿夭说一句：“你舅父还算疼你。”
阿夭便起身同陶大老爷道了谢：“阿夭谢过舅父。“陶大老爷摆摆手，笑的一脸慈祥：”这孩子忒的多礼，起来罢，眼瞧着到了饭点便留下陪你祖母用饭罢。”
只说着对着身后妻儿递个眼色便同陶老夫人告了退，还是不在些处碍人眼的好。陶老夫人倒是没有多留，冷冷的应下便揩了阿夭进了内室。
待一家三口走出静安堂的大门，陶大夫人挥退身旁的婢子才同了陶大老爷那里问上一句：“老爷当真要随了母亲的意思么？”
陶大老爷微微一愣方知自家夫人提的便是往圣家赵府接济银子一事儿，他面色微凝才开了口：“此事我自有分寸,夫人无需份操心。“说罢又提着步子往前走。”
到底是自家理亏，陶大夫人见自家老爷这般说，便也不敢再追问。
到是一旁的陶清泽打出了静安堂的门便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只听自家祖母话里话外的意思也知，他这辈子也甭想娶阿夭过门了……
瞧着自家儿子的样子陶大老爷不自觉的面色又是一沉，又走了两步才开口同他道一句：“同为父一道去书房罢。”自是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