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角七号》太香居士

25、晚间小聚

　　聊了一会儿，马拉桑终于注意到房间还有一个我。
　　“这位先生是？阿嘉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阿嘉应道：“这是来自内地的宋先生，到恒春来旅行的。”
　　“宋先生？欢迎欢迎。”马拉桑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马先生您好，久仰久仰。”我赶忙也伸手握住他的手。仔细看时，觉得他长着一张长长的面孔，就是传说中的马脸，心里蛮好笑，不过真的很热情亲切。
　　马拉桑笑道：“久仰？你太客气了。你以前就认识我吗？”
　　“还真认识，”，我解释着，心里诧异着他不像是那种咬文嚼字的人。“我买过阿嘉的那本书，里面对你们那次海滩音乐会写的很详细。”
　　“哦，哦，原来是这样。”马拉桑猛点头，“看来，宋先生也是一位音乐爱好者？我们最近要排练音乐会了，你可以过来看的。”
　　“那当然好，谢谢。”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冒昧问一句，马拉桑是你的真名吗？”
　　马拉桑爽朗地笑出了声：“很少有人问我这个问题。马拉桑是我的小米酒的名字，不过我也姓马，我们是本家啦。”
　　我也忍不住笑了。

　　马拉桑又聊了两句就要走，临走不忘嘱咐阿嘉一通，叫他别忘了通知大大。
　　我说道：“我住在大大家的民宿里，我回去的时候顺便通知她一声。”

　　晚上的聚会很热闹。马拉桑和水蛙最先到，劳马不久也赶到。我本来不想来，因为我觉得人家一群老友聚会，我作为一个局外人不太好意思掺和，当电灯泡不说，还会影响别人叙旧。可是大大说，大家都认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想不想去？
　　于是我就这么跟着一起来了。可是阿嘉来的比我们还晚，他是最后到的。
　　在恒春的晚间吃排挡感觉特别好，因为环境好，空气清新。大家热情地打招呼，互相寒暄。这群人里，除了阿嘉和马拉桑，其实大家还是常常能见面的。
　　“阿嘉，你迟到了，先自罚三杯吧！主动点。”劳马说罢，拿起一瓶刚开了盖的台啤给他倒满。
　　众人都太欣赏这样的提议了，起着哄催阿嘉喝酒。
　　阿嘉也丝毫没有推脱的意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寒暄过后，大家一时想不起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场面冷清了些。于是大家互相劝酒。
　　几杯酒下肚，即使多年不见有些隔阂，也都消匿得差不多了。大家都了解了阿嘉近来离婚的事，尽量回避不去聊他。都在跟马拉桑聊他的小米酒生意，还有回味当年海滩音乐会万人空巷的盛况。
　　阿嘉拍拍桌子，指着劳马和水蛙道：“你们为什么都在喝台啤？不喝小米酒，这么不给面子。”桌边放了几扎啤酒，只有桌上两瓶小米酒，还没人喝。
　　“这个天气，当然喝啤酒爽口了。马拉桑做的是大生意，不差你这两瓶。”劳马不以为然道。
　　阿嘉趁机附和道：“就是，马拉桑的生意可好着哪。小宋，你在大陆也喝过马拉桑小米酒吧？”
　　我正要回阿嘉的话，大大说道：“老先生，你怎么也不喝小米酒了，你不是说挺好喝的吗？”
　　“老先生？”劳马笑道：“他的外号？”
　　“小姑娘乱叫。我都说过她了。”我不好意思笑笑。“小米酒是好喝啊。不过大家都在喝啤酒。”
　　“正常啊，啤酒便宜嘛。马拉桑，生意都那么好了，小米酒为什么还卖那么贵？”阿嘉打趣道。
　　马拉桑一本正经道：“哪里贵呀，东西不一样，工艺不一样好吗，我的可是原住民纯手工打造的精品，当然价钱不一样。”
　　大家哈哈大笑。
　　“马拉桑，你真的要再组织音乐会吗？”
　　“当然了，你以为我说笑的？不是我，是我们。”
　　“怎么组织啊？”
　　“今天只叙旧，不聊这个。”
　　“大大，小忠怎么没有一起来？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劳马问。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牧场的工作比较忙吧。”大大回道。
　　大家正喝着聊着，明珠出现了。
　　“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马拉桑！ 我还惦记当年的音乐会呢。“
　　“明珠阿姨，请坐。我也怀念当年的音乐会呢，这不我一听说阿嘉回来了，就赶紧回来组织了嘛。“
　　我冲她点点头。“宋先生也来了？大大，我要说你了，人家宋先生也有自己的事呢，不要什么事总缠着人家。“
　　“什么缠着他呀，参加聚会喝酒呀，这种好事，我是关照他。“大大不服气地回嘴。
　　大大的满不在乎似乎让明珠有点不高兴。她蹙眉微微转身，茫然看着举杯喝酒的水蛙。
　　水蛙酒杯还在嘴边，也看着她，看她注意到自己，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傻笑道：“你来啦。“
　　明珠轻声道：“啊。喝酒呢。“马上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我开始遐想，那天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抬起头时，我发现一道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我，让我吃了一惊，小忠也来了！当年的音乐会在恒春真是深入人心啊。以至于马拉桑回来，只放了点风，就引得大家一片骚动。今天只是几个故友重聚喝点小酒，大家以为他们已经在商议新的音乐表演活动，门外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小忠大概也是跟着人群赶来围观的吧。
　　“大大，你们乐团的人重聚，你怎么也不通知我？”
　　“我最近都没有见过你，怎么通知你啊？”
　　“就是我们几个人见一面呀，过几天马拉桑会请镇上的人喝酒的。”
　　“但是他为什么会跟着来？”小忠歪下头，斜我一眼。
　　“什么他他的，宋先生就在我就民宿住，几个人也都认识，就请他一起过来喝酒了。小忠你怎么还这样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劳马水蛙他们看情形大概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笑笑招呼小忠：“小忠来了？来，坐下来喝酒啊。”
　　本来这一阵子，我和大大之间的关系已经冷淡了。可是她好像要故意气小忠，我杯子一空她就给我倒酒，频频和我说笑。
　　小忠看在眼里，脸色更加难看，一个人闷着头大口地灌着啤酒。这一切我看在眼里，但却不想当面退让。尤其是我也喝了不少酒，现在只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怎么高兴怎么来。我的想法是，我喜欢大大，不管将来结果如何，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于是我很快意地配合着大大。
　　小忠的醋意越来越浓。酒也喝得越来越狂放。他的样子多少让人有点同情。
　　“小忠，慢慢喝，不要喝得太急。”他们劝说着他。
　　但他的理智显然已经不太好用了，不可能听劝。人郁闷的时候本来就较平时更容易喝醉，何况他还喝的那么急。而看着他喝得那么疯狂，我的酒兴似乎也越来越高。
　　大大看出了点情况，不再给我倒酒，我就自斟自饮。
　　当我又举起一杯的时候，崩的一下额头感到了很大的震动，耳朵嗡的一声，然后就是酒瓶碎裂的声音，虽然酒后反射弧变长，但两三秒后我还是意识到额头被酒瓶砸了。是小忠干的。
　　同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姓宋的，你这个老不要脸的，凭什么老是骚扰大大？”
　　我很快怒不可遏了，丝毫感受不到额头流了点血和疼痛。我抓起一个空酒瓶要朝他砸回去，被人拦下了。可是我起了牛劲，我身子前冲，挣脱了出来，那么多人也拦我不住，整体地往一边倒。酒瓶离了手，我就拽住他衣领，另一只手随即挥出一拳，直冲他的面门。这一拳，打得我手疼。我们扭打在一起。但是很快，被大家拉开了。好在并没有酿成大祸。
　　剩下的事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大概后来谁拉我去诊所包扎了一下。这是一个诡异的夜晚，本来很高兴，结果却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