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角七号》太香居士

16、惨淡生活

　　“水！”阿嘉吐完一阵，直起腰，再说了一次。
　　友子真想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心里满是失望，妻子被人调戏了，他却醉的一塌糊涂。可是看看阿嘉似乎很痛苦，又不忍心了，毕竟他也不知情。
　　友子冲了一杯茶，递到阿嘉手里。阿嘉接过，漱漱口，问道：“你还没睡啊？”
　　友子道：“睡了不是也被你吵醒了嘛。”
　　“今天遇到了以前在台北组乐团的几个朋友，一起喝了几杯，我们要重新组团了。”
　　“是之前上门找你的那两个？”
　　阿嘉想想，道：“噢，对，你也见过他们了？”
　　“以前组团都不行，现在再组有什么用？”
　　“什么什么用？非要有用才组团吗？大家一起驻唱也挺好的嘛。”
　　友子不以为然：“行，行，怎么都好，你迷迷糊糊的，刷牙洗脸早点睡吧。”

　　令人欣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监制并没有什么耍流氓的行为。也许上次友子的排斥收敛了他的色心。生活又归于平静，友子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阿嘉他们组团以后，居然真的接到了几次商业，可能阿嘉残余的名气起了作用。而乐队在酒吧的驻唱演出人气也不错。这些真是令人振奋的信号，让人误以为上帝又开始对大家微笑了。
　　好景并不长久，商业演出的机会很快又没有了，也许阿嘉的号召力也就那样。在酒吧的驻唱，经历了最初的蜜月期后，很快也归于平淡，酒吧的生意不温不火，几个人的收入也变得捉襟见肘。
　　过了几个月，大家又拆伙了。这次大概再也重聚无期。大飞决定回去帮父亲做生意了，音乐梦想准备彻底放弃，几人各奔前程。阿嘉又回到独自找酒吧驻唱的日子。
　　人气不行了，对酒吧声音几乎没什么帮助，老板给他开的价钱重新回归白菜价，阿嘉开始流浪在各个酒吧跑散场的日子，拿回家的钱也起伏不定，甚至会有吃鸭蛋的时候。
　　当初购买那套二居室的时候，是有贷款的，渐渐只能靠友子的固定薪水来还贷，阿嘉的钱就用来贴补生活。
　　“阿嘉，你最近怎么回事，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少了，你都花到哪儿去了？”
　　“什么花到哪儿去了？赚的钱少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没有？”
　　“当然没有，我能花到哪儿去？难道我会去嫖妓？我连一杯好的咖啡都舍不得喝了，好吗？”
　　“你怎么说话的？没有就没有嘛。”
　　“我怎么说话？你这么问摆明了就是不信任我嘛。酒吧生意就那样，很多都不想花钱请歌手了，想让我免费驻唱，你懂吗？”
　　“行了行了，我就是问问，你这么多牢骚。又不是我害你这样的。”
　　还好偃旗息鼓了，没有演变成大吵大闹。不过平静下来后，两人又不知道该聊点什么好，友子的工作焦头烂额，阿嘉的驻唱苦闷彷徨，都没什么有意思的事。两人沉默着各做各的事情，气氛很冷漠，不知道的以为他们还在闹别扭。
　　阿嘉赋闲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多，心情苦闷的他不得不买点酒拿回来喝，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可以让心情好点。可是友子下班回到家里，一屋子的酒气，再加上醉醺醺的他，无论怎么控制自己也不可能保持平静了。

　　友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高声说道：“阿嘉，今天赚了多少钱？怎么又喝酒？”
　　“今天没唱歌，没赚钱？怎么啦？”
　　“没赚钱，你还有钱买酒喝？”
　　“只是今天没赚钱而已，难道酒也不让喝？”
　　“只是今天？亏你说得出，这个月你唱了有几天？你多久没给过我钱了？你唱歌的那点钱全买酒了？钟志嘉，我们还有房子要供啊，月供靠我，现在连家里的柴米钱你都不出了，全都靠我？既然这样，房子你不要住了，出去爱往哪儿喝就往哪儿喝，就别回来了，好吗？”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字，加上愤怒，使得友子的喘气声很重。
　　阿嘉已带几分醉意，以为友子要赶他出门，当然是强烈抗拒。
　　“凭什么？我凭什么出去，这房子我也有份买的。把我的钱给我，我才出去。”
　　“呵呵”，友子冷笑，“你的钱，你就靠当年的那点老本活了。既然这样，干脆把房子卖了吧，你就拿着你那点钱，爱死哪儿死哪儿去，最好喝死算了。”话落两行泪也顺着脸颊滑落。
　　阿嘉听出友子声音变了，少了愤怒，变成了酸楚惨淡的申诉。他心一凉，酒意去了大半，不敢再和友子硬顶，口气缓和道：“也不是我想喝，这两天没和酒吧谈拢价码，我不成真的免费给他们唱？没事做，我只好喝点了。我明天再出去谈，好吗？”
　　“不要你的买房钱了？”友子的话依然有气无力。
　　“我只是开个玩笑。”阿嘉赶紧赔笑，“老婆，对不起。”
　　友子也是一时气话，发了一通火，感觉身体很乏累。“算了，我也不想做饭了，出去吃点东西。”

　　家庭不顺心，工作压力也大，活泼快乐的友子渐渐郁郁寡欢。
　　公司几个同事出门办点事，回来时已过晚饭时间，张监制便直接驱车附近的饭店，请他们吃饭。大家有说有笑，轻松的气氛让友子心情开朗了不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连这种平常的放松机会都很少了。
　　饭毕，张监制请他们一起k歌，友子本来想拒绝，但是张监制说道：“远藤友子，你可不许不去，看你现在一天到晚黑着脸，马上变老女人了。”
　　剩下的两个同事哈哈大笑，友子看同行有一个女同事，稍感心安，也就同意了。
　　唱了几首，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同事就要离开。友子说她要一起走，张监制不许：“友子再唱几首嘛，唱首日文歌给我听？总不能留我一个人唱吧，多没意思。”
　　现在真是推脱不能了。可是友子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心思不能集中在唱歌上。
　　这个张监制安的什么心？难道他派了间谍监视我的生活？最近和阿嘉关系已经很差，他又要出来捣乱？
　　友子不由得不想入非非。
　　“远藤友子，我记得你唱歌不是这个水平吧，怎么老走音啊？”
　　“不好意思，很久不唱K了。”
　　“这样吧，我们来合唱一首，我带带你！”张监制说着拉住了友子的手。友子居然没有想到要去摆脱，竟迷迷糊糊点头答应了，唱着的时候她才想，难道最近真的太累了，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