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不义蝙蝠] 终局》苍策九歌

4、Step 4

　　夜翼的死局只是一个开端，一个象征着战局无法挽回的开端。但是同样因为夜翼的死，无论是超人还是正义联盟，都停下了他们前进的步伐。比起激进不停听劝阻的蝙蝠侠，经常给蝙蝠侠存在当中和剂的夜翼，在正义联盟中有很高的人气。

　　“你就看他这么死了？”红桶杰森恨不得上前揪住蝙蝠侠的衣领将他好好揍一顿。比起接手他成为养父的蝙蝠侠，迪克才是韦恩家那个一直充当父亲角色的人，甚至他还分饰两角当上了一众小养子的妈妈。

　　“杰森！”提米废了好大力气才拦住了杰森，“布鲁斯也不好受！”

　　“他当然不好受，他现在根本就是活该！”杰森的暴脾气显露无疑，他指着布鲁斯憔悴的表情，“虽然我也不喜欢雅各布，但是平心而论雅各布把蝙蝠侠当做了整个世界没错吧，看看他做了什么？”

　　“利用完，然后就扔掉了？还是那种故意损毁的扔掉，凭什么最后倒霉的是迪克。”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不想反驳呢……等一下我一定要反驳点儿什么。不小心被带跑了思路的提米抿了一下嘴唇：“是达米安。”

　　“那个小不点儿也欠揍，如果不是布鲁斯一直包庇着他，能有今天这种事情么。”杰森指着布鲁斯，“从一开始，雅各布就说了达米安和我们不是一类人要小心了吧，听听蝙蝠侠说了什么啊？”

　　提米沉默了两秒，默默松开了手放由杰森揍上了布鲁斯。说真的，虽然他也知道此刻布鲁斯才是最伤心的人，毕竟迪克陪着布鲁斯十六七年了，性格又是最活泼开朗的。如果不是当初迪克的劝说，恐怕罗宾也永远只会有他一个人而已。

　　这点，无论是放弃了罗宾身份的杰森，还是决定以红罗宾自立的他，都是感激的。

　　更感激的，是一直以来哪怕他们离开了，也依旧不定时却每周都会有的关心信息。

　　“揍他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提米身后传来了温和的声音，转过头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会用手里的工具杀死他，可是这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是么，你知道的，提米。”

　　“你的身体还好么？”提米看着雅各布操控着轮椅，眼神下意识在他腿上流转了一番。

　　“多谢关心，你知道我的好与不好一贯是比出来的。”绝大多数时间，抛却了魔术师疯狂外边的青年是温和的，尤其是再被夜翼耳提面命不停要求好好对待的两个小罗宾身上，“现在看见韦恩先生不好过，我多少好了一点儿。”

　　提米敏锐的注意到一直以来给蝙蝠侠或者布鲁斯起各种外号的习惯不见了：“迪克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蝙蝠侠他也不多说，视频中只能够看到最后蝙蝠侠抱着死亡的夜翼走出阿卡姆，超人他们说是罗宾错手，但是具体细节却无人告知。

　　“没什么不能说的，”看着单方面被杰森揍，似乎想要用疼痛宣泄的蝙蝠侠，“罗宾站在了超人那一边，迪克习惯性的对他说教，就被攻击了。”夜翼从来不对自己人设防，这点和蝙蝠侠不一样。

　　提米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一点：“达米安杀死了迪克？”

　　“或者你愿意更加具体一点，”雅各布抬头看着提米，“他只是习惯性攻击了夜翼。”却没想到夜翼这次完全对他没有防备，巨大的力度之下他杀死了迪克，“所以小孩子现在，住在超人那里呢。”

　　完全是火上浇油的一句话，也让提米知道了蝙蝠侠是完全不会原谅达米安了。虽然这么说他也有些伤心，但是恐怕在布鲁斯的心里，在蝙蝠侠的天平上，所有的罗宾加起来都没有一个迪克·格雷森重。

　　“你就看着？”杰森其实一直又在听两个人对话，最后一圈打在了蝙蝠侠嘴角，杰森将自己的红头罩扔在了一边，“我以为你一直都把迪克当做自己的孩子看，你就这么看着你自己的孩子死掉了？”

　　“杰森！”提米皱眉。

　　“所以，接下来的很多事情你俩最好不要插手了。”指了指蝙蝠侠，又指了指天花板的位置暗自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如果只是为了世界和平的话，超人统治之下的世界，是不会有战争的。”

　　“除此之外呢，”提米想得很多，“除了战争之外的事情呢？”

　　“那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呢，小提米。”魔术师弯起眼睛笑了，“这件事情，最终会以你所期望的结局落幕的。我想要做的，不过就是来送一个生日礼物罢了，虽然他已经不再需要了。”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你还真是偏心啊，”杰森看着深蓝色的盒子哼了一声，“我不陪你们玩了，现在我看见布鲁斯就上火。”说着，连头盔都不要了直接走出了小平台。

　　“我推你上去。”提米看着被杰森抛弃的红头罩，知道杰森算是默认了魔术师的要求，从今天起就不再是红头罩了。虽然杰森是所有人里面最激进的那个，却也是所有人里面最放得开的那个
　　他所要的和平，从来不介意手段。

　　“有些可惜呢，”魔术师看着手里的盒子，“花了我很多时间去完善，想要送给迪克。他第一次见我就在要求了，但是一直以来都用各种借口拖延，没能送给他。如今我倒是完成了，可惜了。”摇了摇头，被提米推着轮椅。

　　“如果是迪克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很高兴的。”提米笑了笑，“你和布鲁斯……”

　　“已经没有可能了。”被提米推着，魔术师侧头看着旁边略过的衣服架子，空着的罗宾服，红罗宾的备用装，红头罩的备用装，略微破旧的夜翼装……

　　和里面堆积的四份礼物，杰森、提米、布鲁斯和阿福。

　　魔术师将自己手里的礼物放了进去，然后关上了罩子：“能够推我离开么？”基本上是在命令。但是提米却指了指展台下面站着的，换了身一副重新出现的布鲁斯：“好吧，我知道了，可以给我们一个谈话空间么。”

　　“好，”提米这么说道，“正好我也有些东西需要打包带走。”

　　直到提米的身影被电梯门关在了另一边，魔术师才开口：“事已至此，布鲁斯难道还觉得有什么可以谈的么？又或者蝙蝠侠先生想要将我交给超人呢？”

　　“他的父母在哪里。”布鲁斯看着那人的轮椅像是被起重机吊起来一样慢慢浮到了空中，然后掉下来，“你才是站在背后的人。”

　　“小丑的嘴巴从来不牢靠，不过总算是传达了我想要传达的消息。”魔术师抬头看着布鲁斯，“你是我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侧头表情显得很困惑，“而且，韦恩先生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背后的人是我？”

　　蝙蝠侠看着魔术师纯良的表情，知道他是打算和自己装到底了：“停手吧。”

　　“不停手，就要杀死我么？”魔术师露出了一个笑容，“还记得么，一个月前你也是在这里拒绝的我，告诉我你永远不可能爱上我，也永远不会让魔术师成为你的软肋。然后你杀死了她，你在我面前杀死了想要保护我的她。”

　　“你看，你破除了你不杀的铁律，你没有将她交给法律和正义去制裁。”

　　“她不是人类。”

　　“你杀死了她！”

　　“Sis只不过是一道程序，你的幻想。”

　　“但是对我来说，那就是真实！”

　　两个人之间忽然又陷入了沉默，雅各布看着不远处的蝙蝠电脑，布鲁斯看着不远处的石壁：“抱歉，我没想过……”

　　“但是你杀死了她，彻彻底底的。”魔术师不想听布鲁斯道歉，也不想听他说话，“你在正义和我之间，选择了正义。在Sis和我之间，选择了我。这点，我永远也不会感激你，哪怕真的有朝一日，她占据了我的身体，我也毫无怨言。”

　　“布鲁斯，你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哪怕世界与你为敌，也有一个人愿意和你并立时，内心的感激和动摇。如果是Sis，她对我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但是这样的存在，被你杀死了，虽然更多的错误在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达到这种地步。”

　　布鲁斯看着面色平静的魔术师，却更希望看见他肆意张狂的表情。沉默状态下的魔术师，心思诡异的难以揣测。哪怕他认识了魔术师这么多年，后来又一起生活过，此刻他都无法打包票魔术师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是错误的。”布鲁斯这么说道。

　　“对与错很多时候不是你能够判断的，布鲁斯。”魔术师给了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总之，今天之后我们就可以不要再见面了。”

　　“别以为我走不了，布鲁斯。”魔术师看着布鲁斯，表情温顺的好像乖巧的小孩子，“他的父母还在我的手上，不要忘记这点。即便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恐怕也查不出来他的父母在哪里不是么？他要找疯了呢。”

　　布鲁斯没有否认，实际上昨日总统先生找上门的时候，就告诉了他超人的父母在他的手下被劫走了。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劫走的他们，所有的视频监控都在同一时刻坏掉了，护送的人就连镜像大师都当场死亡了。

　　但是看着现场的痕迹：“你雇佣了丧钟。”

　　“我喜欢你的敏锐，蝙蝠侠。”魔术师直接承认了布鲁斯的猜测，“是的，我雇佣了丧钟去解决现场的人。但是不好奇为什么超人没有听到么？因为我还雇佣了另一个人解决现场的麻烦，但是不想告诉你呢。”

　　布鲁斯张嘴，第一次什么威胁都说不出来。

　　他是爱着雅各布的，无论是作为哥哥，作为对手还是作为情人。

　　但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爱这个人。

　　很多年前，迪克曾经告诉他魔术师的本质，就是个孩子。而大多数的孩子，喜新厌旧。这点，魔术师身上比任何孩子都要明显。喜欢的的东西下一秒就可以抛弃，不喜欢的东西可能第二天就会喜欢。

　　蝙蝠侠调了魔术师那么多年，最终也是到了头。

　　“作为最后的分手礼，给你一个友情提示吧，看好戴安娜。”魔术师歪头笑着，“她才是那个真正造就了未来独裁超人的推手。超人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为他驻足，如今，他也要失去最后的伙伴呢。”

　　“嘿，等等，你是不是也要失去最后的伙伴了？”魔术师的笑声逐渐扩大，“你看，我说过的，这样才公平啊。布鲁斯·韦恩先生，伟大的蝙蝠侠。”笑声在蝙蝠洞内扩散，带着回应有些诡异。

　　“凭什么到了最后我一无所有了，你还能有信任你的联盟，这不公平。”

　　有家不能回的感觉，他要让蝙蝠侠尝尝看。但是不是现在，超人还没有对蝙蝠侠憎恶到一定的程度，所以不是现在。

　　有亲人却不能见的感觉，他要让蝙蝠侠知道。但是不是现在，阿福只需要好好地呆在韦恩宅就好了，可是超人还没有对蝙蝠侠展开追杀，所以不是现在。

　　昔日并肩伙伴成为敌人，昔日相信的东西一一破散的感觉，他要让蝙蝠侠清楚。有胆识不是现在，所有的催化剂才刚刚埋下，现在暴露的只是能够根除的幼苗，他要让这颗幼苗长成参天大树，无法轻易根除。

　　所以，不是现在。

　　“趁着一切还能收手，结束吧。”布鲁斯掐住了魔术师的脖子，眼眶泛红，“停下。”

　　“太迟了，”魔术师的脸逐渐泛红，因为缺氧说话断断续续，“杀了我吧。”

　　布鲁斯从魔术师的眼睛里看见了很多东西，有如同小丑一样的嘲笑，有哈莉的疯狂，有稻草人眼睛里的探究，有企鹅人的好奇，却唯独没有夕日魔术师眼睛里的爱恋。有的只是浓重的期待，期待着亲手被杀死。

　　布鲁斯最终还是松了手，他从来都么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如果他真的杀死了魔术师，一旦开了这个杀戒，他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到那时，他就真的如同魔术师和小丑所期待的一样，和他们成为一类人了。

　　而那个时候，他又要用什么身份地位，去劝阻超人呢？

　　“懦夫，”突然涌进嗓子的空气呛住了魔术师，“布鲁斯，你就是个懦夫。”

　　布鲁斯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忽然发觉眼睛里不在有着迷恋，不在因为想要吸引他注意力暴露弱点的魔术师，才是他最大的对手。

　　他不能杀死魔术师，因为魔术师手里不仅有超人的父母，更重要的是魔术师期待着亲手被他杀死。成为他手下的第一条亡魂，也成为未来要死在他手下千万亡魂的第一人，看着他彻底的成为曾经最抵触的那类人。

　　他不能将魔术师关起来，因为已经没有地方能够关他了。不能使阿克汉姆，因为超人已经占据了那里，实际上如果魔术师一出现在公众视线内超人就会出动。不能使蝙蝠洞，因为在这里只会让魔术师知道他所有的计划。

　　他不能控制魔术师，因为魔术师已经在他面前彻底的建立起了一栋墙，将他完完全全的防御在了墙外。曾经做下的所有关于魔术师的备案，都在一个月前被Sis所化解，而新的方案依旧在研究中，或者是无法进行。

　　没有牵挂的人，最可怕。

　　“你看，你只能这么看着我离去，蝙蝠侠。”魔术师发出了嘲笑，“就好像你只能看着杀死你父母的凶手离去，看着杀死你孩子的凶手离去，看着……”被一拳揍翻在地，也不怕起来只是趴在地上大小。

　　“哈哈哈哈，布鲁斯，我可怜你。”

　　“你知道么，你现在就像是一只仓鼠，一只被我玩o弄的小仓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