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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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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璟又悄无声息的回到道观。吕钟阳本想将他直接带回清河县,可他放不下西门庆,坚持要待在京城,候着人一起回清河县。
他对西门庆莫名的看重,再一次让吕钟阳皱眉。
没待一天,吕钟阳又带花璟去林灵素的洞府。此次花璟的情况,状态太怪异,总让他无法安心。
林灵素看罢,只说:“妖物脱不去本能,有那样的变化很正常。而且这或许也是好事,表明他的妖身已经成年。至于你说太严重,我想是他身上怨戾之气有所影响。”
说这话时,林灵素搭在花璟手腕上的手指挪开,那一瞬也不知是否是错觉,花璟感到腕子上一热,血脉中似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他警觉地想去细细感受,却什么也没有。
告辞林灵素后,花璟心绪不宁。他想对吕钟阳说明,却考虑到这俩人是好友关系,他说的话似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吕钟阳看出他的犹豫,就说:“你想对我说什么?”
花璟沉吟片刻,说:“林真人与你可有隙?我是说他有没有可能与你不和?”
“你怎么会如此想?”吕钟阳略感奇怪。
花璟道:“方才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钻入我身体里,虽然快得无法细细感知,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吕钟阳一听这话,脸色一整,拉起花璟的手用灵力探查。结果什么也没有。
他立刻带着花璟暗暗潜回林灵素洞府中,没见到人。
“我和林灵素从小认识,虽说没拜在同一师门下,但相识这么多年来,我与他之间从没有结怨。”吕钟阳告诉花璟,“他这人一向把很多东西看得极淡,我没察觉他有何异样。”
花璟见吕钟阳很慎重地听取他的意见,心中难言的感动。他翻过来安慰吕钟阳:“师叔,你莫要自责,我身体究竟有什么异样,很快就会有结果。”
吕钟阳想去追踪不知是不是凑巧不在的林灵素,可他又不放心花璟一个人独处,万一有什么意外,他无法顾及时若出了意外,那可不好。
两人再次回到道观。西门庆和武松得知他回来,都来拜见。
只是不到一个月不见,花璟敏锐地感到这两人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西门庆更意气风发,比先前还要油滑了。武松呢,似乎更沉默了,像是有心事,眉宇间凝结着阴郁。
吕钟阳想早点回清河县。花璟不得不询问西门庆归期。他们在外已快有半年的功夫,再不回去,家中恐有变故。
武松是决定暂时待在东京,估计得在等些时日才回清河县看他哥嫂。
西门庆在东京的所图所谋,已差不多,只等在做些安排就可以返程。
商定好大概的归期,三人散去。
当天午后,花璟洗手时忽然发现他手腕子上多了一个淡淡的红点。起初他以为自己是被什么虫子咬了,等时间往后推移,那红点渐渐凸显陈一个红痣模样,他自己心口有些鼓噪,他便知事情不妙了。
吕钟阳得知此事,一看那怪异的红痣,脸色还未变。
没过多久竟又感觉到熟悉的躁动,素来冷静的花璟也有些慌神。他告知吕钟阳,后者沉默半晌才道:“没想到竟是那样东西……”
花璟看师叔神色不好,不由得更紧张:“到底是什么?”
“一种极其肮脏,传说中极其难养的妖蛊。”吕钟阳沉声道,“它需要无数好色成魔的凡人魂魄喂养,数百年来几乎没人养成,没想到……林灵素竟会有此物!”
一听都不是好玩意儿的东西,花璟整个人懵掉。良久,他冷静下来。知道是什么总比什么也不知道好。
“如何解?”此话一出,花璟就后悔了。他心中已然有个不好的答案。
吕钟阳看着他道:“我曾偶然看到过此妖虫的解法。它喜食繁羊,纯粹的反而容易使它爆猝,影响到它寄存的人。”
花璟听了脸色十分精彩。
吕钟阳又道:“当它食够了,那颗红痣便会消散。完全没印记了,即表示此虫已解。”
花璟:“……它需要多少?”
吕钟阳沉默半天。花璟看向他,苦笑道:“师叔可以不用再考虑我的感受,还有什么比这更糟心的吗?”
先是本能发作,然后又遭人下妖蛊。或许此前他身体的怪异状态也与林灵素脱不开关系。
“若是凡间男子……”吕钟阳的口气一听就不像什么好数目,他继续道,“若是修士,视修为定人数……”
两人均是心思玲珑之人,说话人和听话人这会儿都明白……
花璟干涩地问:“那……若是师叔……”他很艰难地开口,说道此处脸便红了。
吕钟阳罕见地不自在,但他还是说了实话:“我……一人足矣。”
两人都很尴尬。
之前,花璟已经很丢脸了。眼下两个人讨论这种问题也很教人难堪。
吕钟阳道:“林灵素为何会这么做?我与他素来没怨仇。”
“这个或许是嫉妒。”花璟知道吕钟阳在转移话题,虽说很蹩脚,他还是接话,“若没仇,那就是嫉妒了,毕竟师叔很优秀。”
说到这儿两人又尴尬了。花璟感觉自己这次真的要遭了。他感觉脑壳发沉,神智有些溃散。
吕钟阳抱着花璟一阵御风,顷刻之间就到一处深山温泉。水雾氤氲,山中多奇花异草,环绕在温泉边上,别有一番风光,倒有几分人间仙境之感了。
吕钟阳抱着人径直迈入温泉中,热水浸透布料,触碰到肌肤,脑子已不清醒的花璟禁不住颤了一颤,嗅着源自吕钟阳身上的奇异冷香。
三日后吕钟阳瞥了一眼花璟手腕子上的朱砂痣,果然已消散无影。他把半妖抱上岸,在距离温泉不远处利用法术结了一个草庐。他本身怀隔空取物之术,仅一会儿功夫便将床褥衣服等物备齐。
足足在床榻上躺够七日,花璟才能下地走动。
两人迫不得已地搅在一块儿,这对谁都很尴尬。一时胆壮,事后好不好相见全看脸皮和羞耻心。
小命无碍了,花璟就开始琢磨——他跟师叔这下算什么?他能坦荡荡地把这事忽略掉,师叔能揭过吗?
就他这种无情的念头,吕钟阳很快给他摁死了。这天,师叔准备好适宜的食物,看着花璟一声不吭地用完,就开口淡淡道:“既然已经这样了,自然要为你负责。花璟,和我结为道侣。”
花璟猛地一听这进似求婚的言语,惊得差点跳起来。他就知道!在这视清白为生命的古代,他似乎逃脱不了被负责的命运!
“师叔,请听师侄一言——”花璟硬着头皮,恭恭敬敬道,“当日之事,实属无奈,我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法不传六耳,干脆一笔揭过——道侣之事,莫要再说,师侄何德何能高攀师叔——”
吕钟阳闻言仍旧不慌不忙道:“既然你不愿,我暂且不勉强。”说这话时,他和花璟四目相对,幽深的眸子里志在必得的意思没有半点遮掩。
花璟抽了抽嘴角,觉得有点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