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金瓶吃瓜和当哥》咬虫子的桃花

77、琢磨

　　莫名其妙汹涌的本能折磨了花璟整整七天。当一切结束，吕钟阳劈开洞穴将浑身汗湿的花璟抱出来，后者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将息两三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花璟发现自己清减了许多，从前穿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空荡荡的。

　　吕钟阳也看出他的消瘦，便默默地做更多好吃又补人的食物给花璟吃。

　　且不说师叔如何花费心思养肥狐狸，单说他俩不在东京时，西门庆等人做的事。

　　花璟和吕钟阳去得匆忙，西门庆得知时，只有一份仓促留给他的口信。他对花璟悄然无声的离去，十分惆怅和郁闷。

　　别看花小道士整日宅在道观里，甚少主动过问西门庆的钻营活儿，可他在西门庆心中地位极其特殊——

　　利用的心思定是有的。若花璟毫无用处，他干嘛要结交？在此基础上，西门庆对神秘的花小道士，还有依赖，甚至算是保命符。

　　倘有一日，他犯下要命的大错，他总觉得能够拯救他于水火的非花璟莫属。

　　而眼下‘定海神针’走了，西门庆郁卒之余，放浪狂肆也收敛了些，推拒掉一些刚认识的狐朋狗友的邀请，他窝在道观中自个儿寻乐子度日。

　　从他跟高俅的关系越来越暧昧粘腻，西门庆在外就不敢太过肆意地招蜂引蝶。

　　爷们儿的占有欲十分古怪，指不定什么时候高俅就生气了。因而他只能关起门来，小心寻乐。

　　只是久了多少腻味。一天，西门庆闷着，一个劲儿地打量某个温顺的小厮，直把人看得战战兢兢，他才开口道：“你去换身衣服……就是那套我给李家公子准备的……”

　　小厮一愣，不明所以。李家公子，指的是李蘋。两人还往来亲密时，西门庆曾特意寻了一些好布料给李蘋量身定制了一些衣物。只是不知何故，裁缝和绣娘做好后送来，主子却压箱底了，未曾提过半句送人的话。

　　今儿乍然一听要他穿了那些衣服，小厮心头暗喜，想着莫不是要赏给他穿？哎呀，那些可都是极好的料子。

　　西门庆八叉着腿豪气地坐在架子床边，等小厮换好衣，梳好头，从屏风后闪出，掀开半垂的幔子款款走来，他怔了怔，目光似是穿透了小厮看见另外一人。

　　小厮浅浅一笑，靠近后就要跪在主子脚边，不想却被一把捞入怀中。

　　“少爷，这该歇着了。”小厮小心翼翼地道。

　　西门庆脸色一变，板起脸道：“闭嘴，从此刻起，你就当你是哑巴，不要违逆我！”

　　小厮瑟缩一下，西门庆猛地晃他，瞪着眼道：“拿出温顺的样子！就像小羊羔一样……对，就这样。”

　　一切情绪似心血来潮。过后西门庆却无心睡眠，教人掇来热汤，清洗好身子，便歪在一张躺椅里对着房梁神游天外。

　　自打那天和李蘋挑明后，他已很长时间没听说对方的情况了。他两辈子加起来，经历的男男女女太多，仅有几个人让他念念不忘，无法割舍。

　　潘金莲，李瓶儿……原以为曾经沧海，此生很难再遇见难忘的，没成想他如今倒对个男人有那么点……意思。

　　若说对妇人长情，最好的结果在西门庆眼中，就是想方设法将其娶回后宅做他的妻子或者妾，轮到男人……又算什么。

　　西门庆摸着下巴，心中嘀咕:看来他是憋闷坏了，竟然有心情琢磨这等无趣的事。于是一切念想瞬间抛到脑后，再想起又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次日西门庆洗漱穿戴罢，还未出门，就被晋江堵住了。

　　晋江向他打听花璟去了何处，西门庆摇头说不知，因为对方是朱勔托他看顾的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巴结讨好，就提议：“小哥儿不若与我同出去……散心解闷？”

　　“多谢好意。”晋江微微一笑，“我喜静，在道观就很好。”

　　因摸不清晋江的脾气，西门庆也不好接话，略略有些尴尬，他示意自己要出门，对方却主动开口问：“你同花小真人关系很好？”

　　西门庆答道：“我同他是结拜的好兄弟，自然亲如手足！”

　　“是么？”晋江听这话，拿眼把西门庆上下一扫，笑道，“倒是看不出来。”

　　“世上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西门庆拽了一句深沉话。晋江笑了笑，突地问：“他养狐狸吗？”

　　这话可来得奇了。花璟连狗都没养过，哪来的狐狸？西门庆摇头：“他没那爱好，他性子懒散，平常哪儿也不爱去，就愿意关门打坐修炼。”

　　“修炼？”晋江轻声重复一遍，又问，“他跟他师叔关系也很好？”

　　西门庆挑眉：“怎么啦？”连连打听花璟的消息，这人想干什么？

　　晋江叹口气，解释：“上次见他俩，我似乎惹他们不快了，以后大家还要同路去清河县，我了解了解，总能避免一些麻烦。”

　　“这你大可放心，他俩都是不理凡尘俗事的修士，豁达着呢，不会怪罪你的。”西门庆随口胡乱安慰人。

　　“如此我便放心了。”晋江笑眯眯的说。

　　等西门庆走了，晋江站在廊下，望着昨夜大风刮落的树叶，喃喃道：“灵狐，你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