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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结义 ...

  •   来时早春天凉,归去百花盛开,天气暖和。西门庆的棒疮养好到七七|八八,终于启程归家。

      城门外回首笼罩在春日暖阳里的东京城,西门庆满腔惆怅。他曾幻想过离去时谁来相送,绝没料到似眼下这般灰头土脸。
      那不甘心的神情姿态落入花璟眼中,心底叹道,痴儿啊。

      一路平静。途中路过一个破败的山神庙,西门庆忽然滚鞍下马,一头扎入庙里。花璟感到奇怪,紧跟过去,一只脚才跨入门里,就见刚屁颠屁颠一马当先的某人扑过来抓住他的袖子。

      “花小师父,我有个想法。”西门庆两眼放光,眉飞色舞一扫之前的丧气,笑得灿若菊花,“我们结义吧。”
      花璟愣住:“……”
      结义?和西门庆做兄弟?突然来这么一手,抽啥风?

      西门庆见小道士满脸狐疑,绞尽脑汁生拉硬套地解释:“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花小师父先是救我一命。我卧床养病又给送钱送粮。这一路幸亏有你相护。我心记着你的大恩,可一时又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谢你,就想着不如结义吧,以后我把你当亲人一样……”

      花璟觉得西门庆言不由衷。

      后者被他盯住,渐渐讪讪地低头。其实,西门庆还真没多少真心要与花璟结义。他只是在膈应。小道士明明比他小,却总是一副长辈样。他想拿出大哥的派头,可一对上小道士的双眼,心里便犯怂。

      爷们儿总是很难放下面子。他一路烦恼这烦恼那,终于看到山神庙时,脑海里灵光一闪。
      若是结拜成兄弟,许多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啊。

      一来,他和小道士的关系拉近,以后用得着对方那神秘本事的,他也好开口相求。二来,他俩序齿,明显他占大,结拜后,小道士得叫他一声哥,既能平衡他在小道士面前雄不起气势的挫败感,又能占尽便宜抢回面子,何乐而不为?

      花璟这边想起原著里,与西门庆结拜的那些汉子,都有什么下场——

      会中十友——

      西门庆居老大位置。

      老二应伯爵,吃喝穿用,常常白嚼大官人,时不时还挖坑给大官人跳,阳奉阴违,胆子大了敢拿大官人取笑,最后西门庆两腿一蹬嗝屁,他迅速琵琶别抱。可惜,多年后物是人非,因为贫穷,儿女均与人做奴仆。

      老三,谢希大,比上嘴巴子不及应伯爵利索,比下关系亲疏又比他人与西门庆更为亲厚,在西门庆荣华富贵的短暂一生中,没有发挥什么能让人记住的闪光作用,从头到尾是个凑热闹的旁观者。

      老四,花子虚,这是个典型。戴绿帽,被兄弟背信弃义,因气伤身病重而逝,死后冤魂不散,日夜纠缠李瓶儿,缠死对方后,又伺机报复西门庆。

      老五,孙天华。绰号孙寡嘴,有钱就是爹,能捧西门庆,也能去舔别人脚,因没啥大用,且还喜欢去追捧西门庆不喜的王三官儿,于是被大官人厌弃,列入拒绝往来的名单中。

      老六,祝念实,同孙天华,一丘之貉,也是同样的有钱就是爹,乱捧人,不专一,被大官人不喜。

      老七,云理守,因着头上亲哥哥是个参将,后来袭了哥哥的职位,风光无限,有头有脸,还能与西门庆的遗腹子西门孝哥儿订下婚约,最后吴月娘那场真假难定的梦境中,此子觊觎吴月娘的美貌,杀子夺母,行事好不畜生。

      老八,吴典恩,接了西门庆的光,假称人家的亲戚,得了蔡太师的赏赐做驿丞,没钱置办官服与庆贺,又腆着脸向大官人借钱,最后大官人死了,见吴月娘孤儿寡母,忘恩负义,为才设计意图诬陷吴月娘见官判个与人通奸!

      老九,常持节,穷光蛋,游手好闲只做帮闲,没钱养家,向大官人借钱。

      老十,白赉光,同为穷光蛋,老九常持节还有丁点儿羞耻心,此子却脸皮厚到无敌,没饭吃时,敢大喇喇不顾人劝阻,闯进西门庆家里混饭吃。

      后来老四花子虚死了,西门庆家新来的伙计贲四顶替了他的位置,此人在帮西门庆做事的过程中,各种为己图利,不过,他老婆贲四嫂与西门庆、玳安都有一腿,也是戴了两顶绿油油的帽子。

      总结一句,与西门庆做兄弟,要么兄弟为钱为权为吃各种坑他,借钱统统不还,有恩统统视为理所当然不用回报,要么他给兄弟戴绿帽,有用的他亲近,无用还不会说话的,他便厌弃。
      花璟摸着下巴琢磨与西门庆做兄弟这事情划不划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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