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银魂同人）》莫染清风

6、海水

　　耳畔的丝竹管弦仿佛一瞬间远去了，银时按在木墙上的手缩紧。他有些头疼的看着月咏，青澄的身份是件麻烦事，况且他也打心眼里不想和任何人分享青澄的存在，这是他从海边捡回来的人鱼，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就像是个占有欲爆表的小鬼头一样。
　　“我是银时找来的大夫。”还未等他说什么，青澄便从他手臂下钻了出来，金色的眸子对上月咏，银时一瞬间有种空气在爆炸的错觉，他干笑了两声，想要打破尴尬，青澄缩在身后的手在他腰上用力一拧。“那是天人的一种传染感冒，已经喂她吃了药了，最近别让她碰冷水，三天就恢复了。”见她说得笃定，月咏轻声啊了一声，她看了看银时又看了看青澄，低声道了句谢，青澄收回手，转身离开，她的步伐轻快敏捷，仿佛地上那一滩血不是她的一样。
　　银时猩红的眼暗了下来，他追出巷口，那一抹黑色的影子已经融入了黑暗消失不见。
　　“怎么了？”得知琉璃太夫的怪病有了救，月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看着有点反常的银时，细长的眉微挑。
　　“有点事，先走一步。”他跨上停在店门口的小绵羊，向着青澄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巨大的月亮悬挂在天幕上，海面像是冰冷的银水，给人以柔软又坚硬的错觉，银时将小绵羊停在公路边，顺着漆黑的礁石一路向下，他又走到了白天来找青澄的地方，牙齿在手指上用力一咬，艳红的血珠散落在海水里，一闪即逝，海边的夜风太冷了，他将身上的和服穿戴好，笼着袖子缩在礁石闭合的避风处，天上的月亮向西偏了一分，海面依旧平静，耀眼的银白小幅度的翻滚着折射着起起伏伏的曲线，他忽然意识到，他对青澄了解的太少了。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的血液流到了水里，那水红色的鱼尾总会悄然出现，他昏的肆无忌惮，只因为知道，青澄一直都在。那么在他不在的时候青澄在哪里风向偏北，冰凉的海水溅到手背上，凉的他一缩，海里究竟有多冷呢？他从来都知道，青澄离不开水太久，她一直住海里，这地球上唯一一只青海星的人鱼是不是现在正蜷缩在哪个不为人知的海底岩洞里舔舐伤口？他不知道她在地球待了究竟有多少年，从他们相识到现在，那张艳丽的脸丝毫未变，仿佛时光的刻刀被层层叠叠的海浪推走了，永远都到达不了她身边。
　　如果青澄不想出现该怎么找？
　　他看着海的尽头，银白与黑暗渐渐模糊相融，这从未想过的问题像是身后礁石投影过来的巨大阴影一样笼住了他。他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想要从礁石的影子里走出来，眼前的海面忽然翻出巨大的水花，青澄半个身子露出水面，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那弥漫全身的巨大压迫感不见了，他直直的看着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找我？”青澄开口，他觉得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