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银魂同人）》莫染清风

5、青海

　　吉原作为不夜城，越到夜里越是喧闹，银时坐在屋顶，远处的三味线调子混着酒香飘过来，他的手指和着节拍轻轻敲打在手边的瓦片上，整个人看上去昏昏欲睡。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月咏端着一盘丸子翻上来，小巧的盘子搁在瓦片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银时回神，就手拿起一串丸子眼睛看着街道尽头。
　　“琉璃太夫怎么样了？”心知月咏说不出什么好话，银时咬了一颗丸子岔开了话题。
　　“不太好，鳞片已经蔓延到小臂了。”月咏坐到他身边，顺着银时的视线看去。街上游女们三五成群的站在自家店门口招揽客人，她不太明白吉原再常见不过的景象怎么能让银时看这么久。“鳞片一直在淌水，也不知道这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在琉璃太夫一直昏迷不醒，不然一定接受不了。”一想到那密密的鳞片月咏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她搓了搓手臂，想把泛上来的寒意驱散。“找到解决办法了吗？”语气里带着些肯定，银时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月咏，那双清澈的紫瞳里的期待让他忽然思念起糖分大神来。
　　“阿银也不是万能的啊。”他揉了揉天然卷，别过头去。“还是准备好酱油等着吃生鱼片吧。”什么时候自己在别人眼里成了可靠的人了？嘴里咬着的竹签忽的被抽走，一股大力将他的脑袋向下按，眼前一黑，耳边是砖瓦碎裂的声音。
　　身边的女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暴力？额头传来火辣辣的疼，银时暗自叹息。
　　“虽然不知道你想瞒着什么，但是我会连着这一切全都查出来的。”一只苦无恶狠狠的贴着他耳畔插进瓦片，银时抬起头，只看见月咏下落的衣角。他拔出苦无勾在食指上打着转，一直看着街角的双眼眸色一沉，黑色的衣角融进黑暗里，没过多久又重新出现，他眯起眼，手里的苦无破风而去将那截衣角牢牢地钉在木墙上。
　　“哟，晚上好。”他对着抬头的人没什么干劲的打招呼，拿起最后一串丸子直挺挺的跳下屋顶。
　　“这衣服很贵的。”鎏金的双瞳在黑暗中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银时想到了某种大型猛兽，他背后的寒毛不受控制的竖起来，一股难言的兴奋在身体里流窜，那是源自于血脉深处的战意。
　　“那阿银请你吃丸子好了。”他惋惜的看了看签子上最后一颗丸子，抬手塞进青澄的嘴里，成功阻住了索赔金额这种要下地狱的东西。
　　“太甜了。”青澄嚼了嚼，皱着眉咽了下去，她后退了半步整个人靠到身后的木墙上，银时离她太近了，他身上的热度传过来让她浑身不舒服起来。
　　吉原到夜里便将天顶打开了，清冷的月光穿过云层洒在巷子里，银时这才看清青澄的脸，她本就白得像冰玉一样的脸毫无血色，他低头看向脚下，青澄刚刚站着的地方积了一小滩血。猩红的瞳孔猛地缩起来，夜风拂过背后在酷暑中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冷，视线顺着她踩着高底木屐的脚腕向上，一条蜿蜒的血痕一路消失在绣着艳红牡丹的黑色浴衣下。
　　“我可不记得你上岸是要把尾巴切开变成腿的啊。”他不退反进，向前凑了一步，这才闻到青澄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你不是天人吗，怎么和地球上恶劣的童话一样啊。还是生理期来了忘记做保护措施了？说出来阿银不会笑你的。”
　　“啊，没错，你也知道，女孩子那一天总是捉摸不定的。”青澄轻笑了一声，她不知什么时候拔出钉在墙上的苦无，反手横在银时颈前。“说了别再凑过来了，你身上太热了。而且这么尴尬的时候被你看见我很害羞的。”
　　“实际年龄已经是超级欧巴桑的人就不要装得像青春期少女一样。”猩红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青澄苍白的脸，他抓住那只握着苦无的手，手上传来冰凉的温度让他有些许不适。
　　在过分炎热的夏天，这温度实在是太过突兀。
　　“好过分呐。”青澄挥了挥手臂想把他甩开，银时眯着眼将她的手腕狠狠按在木墙上整个人都凑了过去，直觉青澄瞒了他很多事。“女人可到死都是少女呢。”青澄缩着脖子，紧紧地贴在木墙上想要拉开距离。
　　“不要随便抄袭别人说的话。”
　　“屋子里的姑娘已经没事了。”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青澄岔开了话题。“鳞片会一点一点褪掉，只是染上我们青海星的流行感冒而已。”
　　“我还从来没听过会让人变成生鱼片的流行感冒。”
　　“宇宙这么大你没见过的病多着呢。”青澄右手抵在银时胸前，阻止他进一步靠近。“你怀里是揣了个火炉吗？不要再往前凑了。”
　　太热了。
　　银时记得很久以前青澄曾经和他说过，她们一族是通过皮肤呼吸的，干燥的天气或者上岸太久都会像人类窒息一样难受，同样，一切热源在她看来都是该下地狱的存在。夏夜的风太冷，银时看着青澄近在咫尺的脸颊，她的肤色太白了，距离拉近后她身上的寒气透过来让他有一种眼前的人其实是冰雕的错觉。抵在胸口的那只手冰冰凉凉的，不低头看就像是在胸口抵了一瓶冰镇啤酒。
　　“你看起来倒像是夏日消暑必备神器。”他嗤笑一声，手指用力，青澄吃痛松手苦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的优点可不止这些呢。”青澄闭上眼得意的笑了两声，银时挑眉正待说些什么，小巷的入口传来了响声。
　　“银时？”转头便看见月咏叼着烟管惊讶的脸。“你这是……”月咏的视线越过银时按着青澄支在墙壁上的手想看见他怀里是个什么，无奈月亮躲进云层里，除了轮廓和银时那头白得瞎眼的天然卷她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