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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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收回僵持着的力道，日暮将剑向身体一侧拨去，用鬼咒武器的能力打出了一阵风刃在自己与敌人之间。等到克罗里斩断旋风的时候，日暮已经没有了踪影。
左右张望着，克罗里惺惺道：“诶——，难得遇到一个不喜欢躲躲藏藏的对手，结果还是老样子吗。”
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吸血鬼踏出步子。
那种血的味道很特别，带着些苦涩的滋味。
“呃啊——”日暮岚避开战斗，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建筑物的什么地方，在怀表响后的半分钟后，无法避免的虚弱袭来，她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一口鲜血无法控制的从口腔内溢出。
紧接着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绞痛让她屈膝跪下，她攥紧了心脏附近的衣服希望以此缓解疼痛，但是无济于事。
哈、总觉得……连头都开始痛了呢。这次真是失策，居然遇到了怪物一样的敌人……如果只是刚才那两个女性吸血鬼说不定还能应付一下。
但是居然碰到一个怪物一样的敌人。说到底消灭三个吸血鬼贵族根本就是不可能由她一个人完成的任务。
可能几个小队都难以完成，纵使自己不同于寻常人，天方夜谭也不可能成真。
这叫猩猩无论如何也不会进化成人类。
可恶，头疼的嗡嗡响。
“找到了——”
又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声线。
直觉告诉日暮岚往后退步，就在身体踉跄着往后移动了一点点的时候，吸血鬼的剑就刺穿了方才自己站立的侧面的墙壁，如果不躲开，被刺穿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人类只会躲来躲去吗？”克罗里从墙的后面显出身形，他的话语和墙砖掉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白色的吸血鬼制服覆盖在肌肉精壮的身躯之上，隐藏在这具身体中的力量蓄势待发。他看见日暮狼狈的样子有些意外。
毕竟刚才还像是难以驯服的家畜一样活蹦乱跳的。但是即使身体上呈现出虚弱的状态，这个女人的眼神还是十分有趣的。
那是纯粹的反抗，带着不灭的杀意，像是永远不会被驯服的野兽一样闪烁着，但是再往里面看一些，却能发现化不开的浓稠，就如同充斥在日暮血液里的苦味一样。
“……”日暮蹙眉，她仰视着克罗里，“要动手就快点啊。”
吸血鬼的耐心有些可怕，他仍旧保持了原来说话的节奏，听上去悠闲又随意：“嘴硬似乎是所有人类都擅长的事情呢，但是是不是真的像说的那么厉害就未可知了。”
克罗里很清楚这个人类已经是强弩之末，她的心脏正在以乱七八糟的节奏跳动着——这就是她痛苦不堪的根源。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忍耐着心脏加倍的痛苦，刺出的手掌对准了吸血鬼的心脏，不出意外的被轻松钳制：“抖个不停呢。”吸血鬼的话语里带着笑意。
他稍微用了点力，一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从盔甲内发出，但是日暮并没有因此呻吟出声，因为心脏痉挛带来的疼痛比起手腕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
被折断左手的日暮岚被吸血鬼向前拉去，紧接着领口被抓住，轻松的被提了起来。
就这样彻底失去了支配自己四肢的能力。
“很痛苦吗？”吸血鬼这样问道，并不是处于关心，只是一个单纯的问题。他猩红色的眼睛正看着日暮，用一个仰视的角度。
“……闭嘴，你这怪物。”日暮的声音沙哑无力，身体摇摇欲坠。说真的要不是为了逞强一下，她真想闭着眼睛就这样像个死人一样被克罗里扔出去，或是随意处置。
直接用那把剑刺穿身体，或者把全身的血液都吸干净。
心脏太疼了。
“嗯——，是说拥有着这种力量的你才是怪物吧，我只是个普通的吸血鬼而已。”克罗里认真的反驳着，神情居然像是个较劲的孩子，他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丝毫没有在意日暮的糟糕状态。
“……”
两个生命体之间的沉默维持了半分钟，几乎快要让日暮窒息，她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任由疼痛走遍全身。
她有点意外，自己的母亲好歹也算是命数已尽，而自己却要提前死在这战场上。
突然之间她觉得视线变低，是克罗里放下了她，但日暮并没有站稳，她控制不了已经发软的双腿——只是她也无需站稳。
落地的一瞬间，吸血鬼环住她的腰接近她毫无防备的身体，另一只手解开了脖子间的几颗纽扣，在日暮意识到之前，尖锐的獠牙已经刺了进来。
“呃啊！？”
克罗里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牢固的铁笼一样禁锢着日暮，让她无法动弹，就连扭转头部也做不到，只能将头侧向与吸血鬼相反的方向，伸展着脖颈和其下的血管。
短暂的疼痛，接着是生命被吸走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心脏处的疼痛在一点一点缓解着，逐渐到日暮可以忍受的地步，但是她却无力反抗。只是被吸血过程中带来的，晕乎乎却舒适的感觉绑架一般，日暮觉得大脑不是自己的。
这是……快乐？
“啊……”她无意识的发出叹息，好像身上的重担一下子落下一般有种轻松感。
那獠牙像是毒蛇的毒牙，不知道在受害者体内注入了什么东西让人鬼迷心窍。
还有来自折断手骨的疼痛感让自己勉强清醒，但是耳侧的贵族吸血发出的声音，却让日暮无法集中注意力。
倔强的意识一点一点远离，正在这时吸血鬼也松了口，他看着日暮，也很清楚现在这个迷迷糊糊的人类一定视线模糊，已经没有办法和自己对视。
但是那种让人玩味的不屈还是在里面闪烁着。
“你很有趣，所以还是不杀你了。”他的嘴角还有日暮的血液，然后远离。
感到腰间的禁锢松开，虚弱的人类跌坐在地上，侧着倒下，但是留了自己一命的吸血鬼还在说话。
用他刻意拖长的音调，带着慵懒的语气，日暮用力看着他的口型，迫使从内部嗡嗡响个不停的耳朵打开。
“………”
日暮听不清楚他的话语，于是她朝克罗里的方向艰难挪动着。
“……孤注一掷的卒子呢，你是。”她听见他这样说道，“还是被抛弃的棋子呢？”
吸血鬼的笑容被黑色的色块覆盖。她回味着克罗里的话，看着吸血鬼消失于视野。
日暮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