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缤纷夜未央》秋之挽歌

22、※Chapter 22※

　　“那就去找别人啦，我还赶时间。”梵夜央挥挥手就要走。
　　“等一下。”就在梵夜央移步到他身边时，更木剑八后知后觉的挡住了她：“你不会——是要去找旅祸的吧？”
　　看着眼前的手臂，梵夜央轻轻的眨了眨眼：“如果我说，是呢？你——想怎么样？”
　　“呛！”剑重新出鞘的声音。
　　“你的斩魄刀还是那么锋利……”梵夜央微笑着，看向下方：“有名字了么？”
　　“没有！它不需要有名字！”更木剑八回答。
　　“还是一样的狂傲啊。既然如此……虽然你当之无愧为十三番队长之一，但单靠你的灵压与那无名的斩魄刀，是胜不了我的。”
　　尾海耀海蓝色的刀身，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自鞘中抽了出来，反射着日头所映照的光芒，闪闪烁烁如水波反射在墙壁上，地面上。
　　然后梵夜央本就已很强大的灵压中，突然透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很奇怪吗？你应该认得我的爱刀——尾海耀吧？它是不是比以前更耀眼了？”梵夜央轻轻挥舞着刀身，在身周画上一个完满的圆：“斩魄刀并不只是杀戮的工具而已，也并不只是寄托灵压的东西。它也有思想与魂魄，是要与它的主人共同强大。”
　　“你话太多了！”更木剑八一挥手中刀，灵压更强了：“打？还是不打？说句话！”
　　“我并不想和昔日的好友动手，不过看来你也不会放我走。”梵夜央横起刀身，横在自己眼前：“可以了，开始吧。”
　　更木剑八露出兴奋的表情——他是有强者可以开战就好，才不管是不是什么昔日好友，是不是能打得过。
　　尾海耀的剑尖轻点在地：“鸣舞吧，尾海耀。”
　　“你的无限界对我不管用！我的灵力可以打破任何结界！”剑八得意的笑着吼道。
　　“谁说我要用无限界？”梵夜央挥手，尾海耀的剑尖在地上围着她划了一个圆。
　　圆圈里的地面先是发出毫微的蓝光，然后忽然变成了水状的物体。梵夜央就站在水面上，时浮时沉。
　　“这是？”剑八奇怪的看着梵夜央的招式——一样的始解言灵，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我的水之剑舞，你很快就可以欣赏到它的美丽了。”扬起尾海耀，剑尖高高的指向天空。地面的水突然从四面八方扬起，将梵夜央围在中央，向着剑尖的方向聚集。
　　“初鸣——染绚刃。”水流忽然化成道道利刃，扑向更木剑八。
　　“来得好！”他挡也不挡，向着水刃就冲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冲到——梵夜央的水刃，竟然在中途变成了冰，就那样凝结在空中——连她脚下的水也一起凝结起来了。
　　不光是更木剑八大发雷霆，连梵夜央都皱起了眉头：是谁来捣乱？
　　“很抱歉，更木队长，你不可以在这里和她浪费时间，她并不是旅祸的一员。”来人走过来，同时将自己的斩魄刀收起来。
　　梵夜央看着自己的水刃又慢慢重新化成水，却没有想再打的意思。看到面前这个人，她能再打得起来才怪。
　　“日番谷队长。”剑八拧起眉头，他向来不太喜欢这个在他看来很臭屁的、长不大的男孩。
　　“旅祸已经侵入到静灵庭内部，还希望更木队长可以立刻赶去。”日番谷冬狮郎不紧不慢的说道：“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这是十番的职责所在。”
　　更木剑八没话反驳，处理侵入静灵庭的非旅祸人员确实是十番队的责任。
　　“告辞。”冬狮郎说完这两个字，站在那里没有动。
　　不明意义的哼叽了两声，剑八又把八千留举到肩上，跑走了。
　　“以后再叙旧喔。”八千留远远的在喊。
　　梵夜央笑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是的，男孩。虽然日番谷冬狮郎比她还要大上几岁，可那长不大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就跟一个早熟的青涩男孩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回来？”冬狮郎一贯的眉头深锁问她。
　　“那我不应该回来吗？”梵夜央歪着头反问道。
　　“你在走时带走了澈情花，朽木白哉没有注意，别人没有在意，不代表我也不知道。”冬狮郎沉声道：“而且我从市丸银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失去记忆了。”
　　“你认为他可信？”梵夜央张大眼睛。
　　冬狮郎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现在知道了，不可信。”
　　“不过——你还是失忆比较好。”他又道。
　　“我知道。”梵夜央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我本来是打算装失忆回来的，只不过先是市丸银后是六番队三席然后又是朽木白哉，这么多人发现我没有失忆了，还怎么装得下去。”
　　他们俩对视着，忽然都笑了。
　　“来吧，找个地方喝一杯。”冬狮郎在前面领路：“我有很多话想问。”
　　“我也有很多事想跟你说。”梵夜央犹豫着：“但我必须要去看看黑崎一护他们，我不放心。”
　　“黑崎一护？是这次的旅祸？”冬狮郎看着她的表情：“这个男的对你意义特殊？”
　　“当然不是。”梵夜央忙摇头道：“他是来救露琪亚的，我和露琪亚又是好友。”
　　“哦。”日番谷冬狮郎点头表示了解。
　　梵夜央小心的看着他：“你不会也要阻止我吧？”
　　“不会。”冬狮郎干脆的答道：“我不会理会旅祸，我有更重要的事做……近来静灵庭内部也并不平静。”
　　“内部？”梵夜央奇怪的看着他：“你是指什么？”
　　“有些人和有些事需要我注意。”冬狮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也要小心，尤其是那个市丸银——”
　　“他怎么？”梵夜央立刻问道。
　　冬狮郎看向她：“你是想去找旅祸，还是想听我说说事情始末？”
　　梵夜央只犹豫了三秒：“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当蓝染找到市丸银的时候，他正自己坐在三番队喝闷酒。
　　“怎么三番队就你一个人？”蓝染带着笑坐在市丸银旁边。
　　“方便你来找我啊。”市丸银笑嘻嘻的说。
　　“有心事？”蓝染拿过一空杯，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市丸银笑的更开心了，不过却渐渐沉闷下来：“是啊是啊……我也知道我现在看上去是很有心事的样子。”
　　蓝染不由得被他逗笑了：“因为什么？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给你拿个主意。”
　　“这倒是不用了，我知道这事没谁能拿主意的。”市丸银挥挥手，晃晃脑袋：“找我来不是闲聊的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两件事。我先说第一件。”蓝染开门见山：“我们的计划就要开始，所以关于荒玉梵夜央的去留——”
　　“她不会和我们走。”市丸银打断了他的话：“很确定的事了，她不会和我一起。”
　　“那就要想办法除掉她。”蓝染淡淡的道：“如果站在敌对方，她会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我说过我不会动她。”市丸银抬头看着蓝染。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我也不会让其他人动她。
　　蓝染看了市丸银一会儿：“好，那就暂时放过她。毕竟你是第一次违我的意，想必也会是唯一一次。”
　　市丸银笑着不回答。
　　“那么我说第二件事。”蓝染还是那种公事公办，却又带着体贴亲切的口气：“我明天要死了。”
　　“什么？”市丸银一时不能消化他的意思。
　　“我明天会被人发现死亡。”蓝染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了。”市丸银这次很快了解了他的意思。
　　“不问我要你做什么？”蓝染挑眉看着他：“这可不像你。”
　　市丸银看起来是很不爽的看着他：“我不问，你直说不就可以了？”
　　“我需要一个人吸引某些苍蝇的注意——任何一只盯上我们计划的都要。”蓝染的语意模糊不清，但市丸银却听明白了。
　　“他们我来搞定，你做你的事。”
　　蓝染满意的点头离开，忽然他回过头：“银，我知道你的自制能力一向很强。你应该明白现在对我们来说是大好机会——尤其是旅祸在作乱，不要因为私人感情而破坏。”
　　市丸银发出一声类似嘲讽的笑声：“你认为我可能么？”
　　“以前我会回答不可能，不过对于那个女孩，我不确定。”
　　门被拉开，又被关上，这屋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转眼间夕阳西下，夜幕低垂，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小小的居酒屋已然坐满了杂七杂八的人。
　　“……就是那样，我在朽木白哉去现世抓捕露琪亚的时候，回到了静灵庭。”梵夜央的娓娓叙述终于告一段落，冬狮郎的眉头已经紧得像别人欠了他几万块钱一样。
　　“我们出去。”他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
　　梵夜央不以为忤的笑笑：流魂街的居酒屋确实是谈事情的好地方，可是当华灯初上，这里开始变得乌烟瘴气，就连她也受不了。
　　“这么说你和我注意到了一件事。”冬狮郎缓缓道：“我没想到还有崩玉羼杂其中，不过近日来静灵庭内的怪异动向确实越来越多。”
　　知道冬狮郎是在指市丸银，梵夜央没有接话。
　　“要跟我一起查查看么？在这几天之内。”冬狮郎询问道。
　　梵夜央摇头笑了：“如果是要对付银，还是不要加上我一个吧，或许紧要关头我会扯你后腿呢。”
　　冬狮郎又拧起眉头，不懂她的意思。
　　“为什么说是这几天之内？”梵夜央奇怪的问。
　　“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因为旅祸的入侵，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时间有提前的可能。”
　　“什么？”梵夜央猛地站了起来。
　　抬头看天空，月正中天，已经走回静灵庭的他们，再听不到环绕这里一天的喧嚣声了。
　　“看来旅祸的抓捕已告段落，不知有多少人被捕。”冬狮郎看着梵夜央掩饰不住的担心之意：“放心吧，我会帮你打听清楚，也不会让他们有生命危险。”
　　深吸一口气，梵夜央重新恢复了冷静：“我要先走了，黑崎一护绝不可能被抓到，我要去与他会合。”
　　“你这么肯定那人的能力？”冬狮郎问。
　　梵夜央摇摇头：“不是肯定他的能力，而是在他身边，跟着一个绝对不会让他被抓住的女人。”
　　女人？冬狮郎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梵夜央几个起落，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队长真的很疼荒玉梵夜央，从以前就一直是。”乱菊轻飘飘落在冬狮郎身后。
　　“毕竟我的妹妹只有这么一个，就算不是亲生。”冬狮郎白了她一眼：“你一直跟着我对吧？偷听偷看竟然还敢跑出来。”
　　“哎呀~我是担心队长的安危嘛。”乱菊干笑着退后：“对啦！还要巡逻呢，我先告辞了队长！”
　　“真是……”冬狮郎翻翻白眼，无话可说。

　　“哟！朽木队长。”朽木白哉抬起头，看见市丸银高高的挂在树枝上，上下摇晃。
　　“是市丸队长，夜安。”他停下脚步：“有事么？”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看见朽木队长这么晚还在外面闲逛，所以就打声招呼。”说着话，他还吐出一个小小的酒嗝。
　　酒气令朽木白哉微颦起眉：“我还有事，失陪，市丸队长。”
　　“要去找她就不必了，她现在应该是和旅祸在一起。”市丸银懒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哦？”朽木白哉的面容抽动了几下：“你怎么如此肯定？”
　　“我看着她去找他们的——黑崎一护那些人。”市丸银得意的笑着：“你试图留过她对不对？把她留在你的身边，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选择你。”
　　朽木白哉淡淡扫了他一眼：“也不是你，不是么？”
　　市丸银的微笑冷凝了半晌，然后笑得更加开心：“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就要……呵呵。”
　　他笑着从树上翻下来：“那就先告辞了，朽木队长。不过奉劝你不要再理会旅祸的事，否则是会与她为敌的喔。”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白哉冷冷回答。
　　“朽木队长！市丸队长！”是一番队的传令官：“山本队长有命，十三番队长于明晨辰初时于会议室集合。”
　　传令官很快消失，市丸银看向朽木白哉：“看来是要为你家的小露琪亚判定最后死亡时间喽……最后结果要看你的态度呢，朽木队长。”
　　朽木白哉冷冷一哼：“你不是很清楚我的选择么？市丸队长。”
　　“还是这么绝情啊？为了这个静灵庭，第二次将你心爱的人推开？”市丸银啧啧两声，敲敲自己的脑袋：“你看看我，怎么反而还鼓励起你来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嘛。”
　　他大笑着走开，留下朽木白哉在后面深深看着他的背影。
　　再为了这个静灵庭？别开玩笑了！
　　若是再为了这个地方，他早就去把旅祸一个个杀掉，又怎会自己在这里散步，任由他们去胡闹……
　　他不可以去救露琪亚，他不可以扭转自己的立场，但不代表他不可以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冷眼旁观。
　　走在这清冷的夜风下，灵子传来的气息，告知他那个他爱的女子已然开始行动，在这暗色的夜中展开全黑的翅膀，自由翱翔。
　　他站定身体，抬起头——就让我们拿我们的未来堵一次，看看未来究竟会选择何方。

　　梵夜央跃上静灵庭的最高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切。
　　白天传来的阵阵强大的灵压已经全然不见了，四周都是一片寂静，只有零星巡逻的人偶尔会在眼前闪过。
　　“该死！”她不由得低咒。这个时候半点灵压感觉不到可不是什么好事，除了黑崎一护以外究竟来了什么人，有没有浦原和夜一，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能够逃脱队长级的追击？这都是她迫切想知道的事。
　　“还是没有吗？”她低头问道。
　　尾海耀颤了几颤。
　　“是吗……”梵夜央沉下脸。如果再慢一天的话，不知道那些为露琪亚来到这里的人，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们去看一个人。”她轻敲了敲尾海耀的刀鞘：“一个可以给予帮助的人。”

　　当梵夜央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一身酒气的在床上翻了个身，睡甜蜜的大头觉。
　　“恩恩哼……小七绪……”咕哝声从他嘴中传出来。
　　“还真优哉。”梵夜央坐在窗台上挂着笑，忽然放出强大的灵压。
　　“什么人？！”床上的人立刻翻身坐起，手已经放在刀鞘上。
　　梵夜央哈哈笑了：“我收回前言，你实在是很警醒。”
　　京乐春水看着窗台上的人：“你……谁？”
　　“五十几年没见就把我忘了吗？”梵夜央勾起窗帘，让月光洒在自己脸上。
　　京乐春水张大嘴巴：“小小小夜央？！”
　　“哪有那么多个小字啊。”梵夜央笑笑：“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旅祸入侵的问题——”
　　“你认识的人？”整天除了醉就是睡的色咪咪老头可并不是个糊涂的人。
　　“不熟，不过他们要救的人我很熟。”梵夜央道：“开门见山的说，我要把露琪亚救出来。”
　　春水点点头：“还有呢？”
　　“你怎么都不惊讶的？”梵夜央问道。
　　“因为我也蛮喜欢那小丫头的。”春水摸摸下巴：“看看弄不好还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