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县令必须死》七千字

18、第十八章

　　屈炳申等人被打入死牢，围观百姓皆拍手叫好，对于夏康这个新上任的县令更加拥戴，附近的乡绅也不敢肆意妄为，富家子弟也多加收敛，唯恐成为了第二个屈炳申。一时之间，清河县风平浪静，百姓安居乐业。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面之上，整个房间暖洋洋的，甚是舒服。夏康正埋头整理着近几年来的卷宗，将一些冤假错案勾画出来，准备开堂重审，释放那些无辜的百姓。

　　夏康抽出一卷宗，紧皱着眉头，反复看了多次，这卷宗上面虽有犯人认罪的口供，又有刑部批示的朱红，但是此案存在着明显的漏洞！

　　“无头尸案！”夏康将卷宗捧在怀里，仔细思考，更加确定此案另有隐情，虽然是劫财，但是至今没有找到杀人凶器和死者的头颅，证物仅凭搜出的银两和一件染血的衣服，根本经不起推敲，夏康的视线落在卷宗最后那“秋后处决”四个殷红的大字上，脸色阴沉，“人命关天，就先从此案查起！”

　　夏康正准备去死牢探监，突然听到沈鸢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放下卷宗望了过去，沈鸢速度之快犹如一阵旋风一般，三两步便来到夏康面前。

　　“发生了何事？”沈鸢刚一踏进房间，夏康便开口问道：“莫不是王清伏法了？”

　　沈鸢喘了两口气，连连摇头：“这信和奏折刚到吏部，还要经过皇上，刑部的批示才会有结果！哪能那么快！”沈鸢见桌上有一杯茶，二话不说便拿了起来，夏康还未来得及阻拦，沈鸢一仰脖，咕噜噜的咽下了肚。

　　夏康尴尬的摸摸鼻子，还是别告诉她，我喝过这杯茶为好！

　　沈鸢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说道：“大人，刚刚有人来说在桃花苑附近的小巷子里面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时候报的案？”夏康闻言，立刻严肃起来。

　　“就在刚才！”

　　“那我们快去！”夏康也顾不得其他，抓起沈鸢的手大步冲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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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苑后巷，一众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路口堵住，站在周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夏康和沈鸢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拨开人群，走进后巷。

　　夏康一冲出人群，便询问一旁捕快：“是何人发现尸体，将他带来见我！”

　　“大人，就是她发现的尸首！”

　　夏康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开口说道：“本官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柳琴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见到一身官服的夏康更是吓得浑身颤抖：“是，大人，小女子定然不会有半句假话。”

　　“本官问你，你是何人，又是如何发现这尸首的。”

　　“小女子名叫柳琴，本是在桃花苑的厨娘，今日中午照例去街上买菜，经过这条小巷时，不慎被拐角处的箩筐绊倒，谁曾料到我一回头却是多出来一具无头的尸体，小女子心中害怕，本想逃跑，但是转念一想又害怕牵连自己，于是也顾不得买菜，连忙到县衙报了案。”

　　“买菜？这条小巷如此偏僻，鲜有人经过。莫非你每一次都经过这条小巷？”

　　“是的，大人，这里虽然偏僻了些，但是从桃花苑出来到街上买菜，走这条小巷是最近的，所以我每次都走这条小巷去街上买菜。”

　　夏康点了点头，说：“嗯，你先下去吧，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本官会派人去唤你问话。”

　　“是，大人。”

　　待柳琴退下之后，沈鸢在一旁问道：“大人，会不会是她贼喊捉贼？”

　　夏康摇头否认道：“这不可能，适才我与她说话之时，见她语无伦次，手脚发抖，此人如此胆小，又怎敢去杀人呢？我们切不可妄自揣测，此案关系重大，还需看一看验尸的结果。”

　　“我立刻准备！”沈鸢取出药箱，将验尸所需的工具准备妥当，取出清水擦拭着尸体。与夏康相处许久，与尸体打交道也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当初面对尸体的那份恐惧也早已消失殆尽。

　　夏康注视着沈鸢，那熟练的手法，让夏康更是高看一眼。

　　“大人，开始验尸吧！”

　　夏康回过神来，一边检查着尸首，一边说道：“经我仔细检验，验死者的头颅被人割下，伤口凹凸不平，凶器应该是一柄生锈的菜刀！虽然死者身上有多处於伤，但是这些伤却并不致命，很显然死者生前曾与人搏斗，但并不是被人殴打致死的，不过我并没有找到死者的致命伤，这个致命伤很有可能在头部！”

　　“也有可能是被人斩首而死。”沈鸢补充了一句，却被夏康立刻否认。

　　夏康指着尸体说道：“不可能是被人斩首，若是斩首，此处应该是平整的，鲜血四溅，墙壁上都应该沾染血迹。可是你看这伤口凸凹不平，四周墙壁上没有血迹，必然是死后被人割下头颅。”

　　“无头尸案……”夏康越来越觉得此案与卷宗上记载的那起冤案有所关联，夏康伸手摸了摸下巴，眉头紧锁，低声喃喃：“又是一起无头尸案！”

　　“看来凶手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所以才将死者的头颅残忍割下。若是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很难知道此案是仇杀还是谋财害命，也就不能锁定凶手是何人！”沈鸢摸了摸下巴，也不从知何时开始模仿夏康的动作，就连语气也与夏康有几分相似，“大人，若是凶手将人头抛到荒郊野岭那可就难找了，按我之意，这找头不如找人!”

　　“找人？”夏康抬眼，伸手指着沈鸢：“说说看！”

　　“我所说的找人并不是去找目击证人，而是去张贴公告，看一看哪一家少了人，除了去外地者，这多日未归之人便很有可能是死者，到时候在就能知道这起案件到底是仇杀，还是谋财害命！”

　　夏康略一思索，点着头，十分赞同：“嗯，是个办法。本官回到府衙后便立刻写一张告示贴满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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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距离发生无头尸一案已有三日，这三日夏康忙得是晕头转向，可无头尸案却无丝毫进展。

　　夏康躺在院中的藤椅上，一双眼睛呆滞的看着蔚蓝的天空，思绪却早已跑到了九霄云外，手指以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大腿，冥冥之中夏康总觉得此案与去年的无头尸案有着莫大的关联。

　　“在此冥思苦想，倒不如去见一见那个周拯！”夏康翻身而起，朝着清河县大牢走去。

　　一进大牢，夏康便一路急行，在狱卒的带领下直奔周拯所在的牢房。

　　“我的儿啊，你多吃一点！这是娘亲手为你煲的猪骨汤！”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一边含着热泪，一边将罐子里的汤水喂给周拯。

　　“娘，孩儿吃不下了，娘你也吃一口吧！”周拯撇开头，心中酸涩。

　　“行，吃不下那就留着下回吃，娘回去把汤热热，晚上再来看你啊！”

　　“娘！是儿子对不起你！”周拯言罢，顿时泪流满面：“儿子枉读圣贤书！”

　　夏康见了这副场景，心中滋味万千，开口问带路的狱卒：“这老妇人每日都来探监吗？”

　　“是啊，自从周拯下狱，这位老妇人就天天来送饭！这儿子杀了人，今年秋天便要问斩，当娘的也是舍不得，想多见见儿子！毕竟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啊！”

　　夏康闭口沉默，走到周拯面前，忽得发声质问：“周拯，你为何杀人？”

　　“我没有杀人啊！”周拯脱口而出，抬眼一看面前站的是一位县太爷，连忙摇头反口：“不，我是杀了人，我去年落榜，本想借酒消愁。可是身上没有银子，所以就杀了一个过路人，拿了他的银子到桃花苑买醉！大人，我杀了人，我已经认了，就不要再审了！”

　　夏康心下一沉，周拯为何要说谎？难道是为了包庇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