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难当》塔中北冥

79、重回地狱之相连的梦

　　走在回去的路上，杜唯发现库洛洛看了他的衣服好几眼。库洛洛似乎对她的衣服很感兴趣，杜唯于是问道：“我的衣服，是哪里脏了吗？”

　　“不是，只是觉得很眼熟。”

　　“这套衣服是我回到这边后阿香姐给我新做的，你怎么可能有见过。”

　　库洛洛摇了摇头：“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梦里。”

　　杜唯挑了下眉毛，看着库洛洛：“梦里？”

　　“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昨天晚上，我梦到你了。”对上杜唯惊讶的视线，库洛洛言简意赅的概括道，“我梦到了你，梦中的你和现在一模一样……还有那条河，也出现在我的梦里。”

　　库洛洛梦里的杜唯，一如初见那日的风华绝代。

　　月白色的蹁跹长裙穿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完美纤细的身材。飘飘然若遗世独立的仙人的她，与这污浊的世间格格不入，美好得……简直让人想要将其收藏起来。

　　在库洛洛昨晚的梦里，暗红色的天空下有一片光线漆黑的海。他坠入水底，在河底幽蓝色的光芒中遇见了她——哪怕在深沉的黑暗中，用不熄灭的是她那双近乎于金色的琥珀色眼瞳。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重叠在一起，仿佛是天意的预言。

　　“后来呢？”杜唯忍不住追问道。

　　“后来，我就醒了。”库洛洛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杜唯，仿佛要把对方的面容深深印刻在他的眼底，“我路过一条清澈的河，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那股神秘的力量把我拉扯到了河里。”

　　“而你通过那条河，穿越到了我所在的世界里。”

　　杜唯轻声的说，说出了库洛洛未能说完的话。

　　“不是通过那条河。准确的说，是通过那颗名为‘重逢’的宝石。”是宝石散发的那道蓝光，把他带到了她的身边。库洛洛眯了眯眼，眼瞳深邃，“你呢，你昨晚又梦见了什么？”

　　突然被提问，杜唯紧张的都有些结巴了：“当、当然什么都没有梦到啊。”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苍白无力，杜唯又补充了一句，“我昨天睡的可是很熟呢，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

　　“是么。”

　　“喂……库洛洛，你那不信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杜唯从来都不觉得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她一向活的随意任性，说话更是什么都感说，毫不介意尺度。

　　但是每次遇到与库洛洛有关的事情，杜唯都会变得不像自己。

　　就像现在这样，一向毒舌爱吐槽的自己，居然会被对方说的哑口无言。

　　杜唯想，她大概是真的不擅长应对男性，尤其是库洛洛。

　　明明她一向随意自我，甚至是有些恶劣的任性，可她总是会不自主的去迁就库洛洛。一贯潇洒惯了的她，也只会在库洛洛面前变得拘谨起来。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终于走完了这一段路程。

　　“到了，就是这里。这是我的住处，等会儿我打个地铺，今晚你就睡我的床，明天我先送你离开。”

　　站在房间门口，杜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库洛洛抬了抬眸看向杜唯，只是平静的问她：“你想送我去哪里？”

　　库洛洛问的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杜唯已经和系统商讨过了：“我先送你到现世，到现世后你自己伪造一个身份。等过段时间，到我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会带上你，和你一起去到猎人世界。”

　　“那之后呢？”库洛洛又问。

　　“之后……之后你回到了你原本应该在的地方，继续做你的幻影旅团团长。”被库洛洛用幽怨的木光看着，不在怎么杜唯突然有些心虚，不敢看他，“在这边世界的日子，你就当作是一场特别的旅行好了。好了，我先进去抖地铺……”

　　杜唯说着，转身走进来屋。

　　“你明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而在杜唯转身的瞬间，库洛洛却是如此说道。

　　背对着库洛洛，杜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杜唯知道，他此时绝对没有在笑着，一定是已对她失望到就连脸上虚伪的笑也不想再维持。

　　杜唯想，库洛洛此时的心情应该是很不愉快的吧。

　　库洛洛说的没错，她的确是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只是她不想回答，于是便刻意的忽略了——她知道库洛洛想问她的是，这一次她是否还要抛下他再离开。

　　杜唯没有回过头去看他，她的身体只是停顿了一下：“今天你应该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库洛洛一向是很会看形式的，往往杜唯不想说的事、或是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他都不会追问，而是识趣的适时沉默。

　　但是这一次，库洛洛却是不依不饶的追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也不敢正面看着我？是心虚了吗？因为你的想法还是和以前一样，你还是要走对么。”

　　面无表情的看着杜唯的背影，库洛洛的眼底是寒水般的冰冷。

　　温文尔雅只是库洛洛伪装的面具，真实是他其实很强势，在与人相处时喜欢占据主导地位操控一切。这一点杜唯一直是知道的。

　　库洛洛想做的事他会坚持到底，他的意愿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

　　虽然知道库洛洛的控制欲强到爆炸，但是和库洛洛认识这么久，库洛洛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毫不客气的跟她说话。他的语气之尖锐，甚至在杜唯听来很刺耳。

　　“我们能不说这些吗？”杜唯强忍着心中的火气，尽量保持她心平气和的态度，“刚才你说的这些话，我就当从来都没听到过。”

　　“我一度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库洛洛却是突然动手，把杜唯推到了墙角处。库洛洛的手撑在杜唯的两边，让她不得不正视着自己，“别任性了，也别总是想着逃避，我们好好谈谈吧。”

　　直视着杜唯的眼眸，库洛洛低声说道。

　　此时的库洛洛让杜唯觉得很陌生，就像六年前他突然出手掏出自己心脏的那一刻一样，陌生冷酷得可怕。

　　“库洛洛，你现在的样子可一点也不绅士。”

　　“小唯，我从来都不是个绅士。”

　　库洛洛稍微俯下低身，嘴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擦过杜唯的脖颈。

　　肌肤与唇瓣间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酥酥麻麻的感觉，如过电般从两人接触的地方蔓延开，就连心脏也被电了一下猛然收紧，一触即逝的虚幻像是一个眷恋的梦。

　　库洛洛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用最温柔磁性的嗓音说出最残忍的话：“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只有挖掉你的眼睛，你的目光才能只为我而停留？是不是只有拔掉你的舌头，你才不会再对我说出伤人的话语？是不是只有砍断你的四肢，你才不会逃离我的身边？”

　　听到库洛洛一脸温柔的说出丧病的话，杜唯不禁打了个寒颤：“喂，你什么时候开始走病娇路线了？你的想法很危险啊。”这个样子的库洛洛好可怕，总感觉他会失控的做一些危险的事，“库洛洛，别这样。”

　　突然黑化的库洛洛，真的有点吓到杜唯了。

　　杜唯很清楚，库洛洛不是吓唬她的随便说说而已。以这人的丧病程度，他真的是说得出便做得到。

　　“真是狡猾啊，明明我的事情你几乎全都知道，可我对你的人生却一无所知。”库洛洛温柔的嗓音，像是恶魔在耳边低语，诱惑着人心，“你的过去，就不能与我分享吗？”

　　又一次的，库洛洛的嘴唇轻轻从杜唯的颈间擦过。

　　如果库洛洛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的话，杜唯真怀疑他是想咬断她的脖子，或是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一口，吸干她浑身的血液。

　　杜唯的后背紧贴着墙壁，肩膀也被库洛洛死死的摁住。

　　无法逃避开，杜唯不得不直面库洛洛，抬头看向对方 。

　　“库洛洛，算我求你，别再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当做无事发生，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他不问她不说，默契的保持沉默不好吗？杜唯希望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的相处，避开这敏感的话题。不去谈她的过去，他们还能继续愉快的做朋友。

　　“所以，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哪怕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库洛洛不想再沉默了，“你的过去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连我也不能告诉？”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就算他这么说了，她也不能说。

　　看着面前这张表情无辜、曾经让他夜不能寐的脸，库洛洛突然恨不得想掐死杜唯。

　　人人都说蜘蛛冷酷无情，可这个总是自诩为英雄的女人却是比残忍的蜘蛛还要无情呢。低头看着对方，库洛洛突然笑了。

　　“我等了这么久，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缓缓的，库洛洛收回了原本期望的视线，“呵，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库洛洛没有再看杜唯一眼，毫不留恋的放开了她。

　　杜唯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道一松，下一秒库洛洛就从她的面前冷漠的转身离开。

　　“时间不早了，睡吧。”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那双比夜色更黑暗的眼眸，库洛洛低声说道。

　　总觉得，被对方讨厌了呢。原本心情就不美丽，现在杜唯的心情越发低落了。

　　库洛洛睡在床上，杜唯睡在地上。

　　杜唯本以为她今晚是睡不着的，但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在地铺上躺了不过十分钟，杜唯就睡着了。

　　杜唯有轻微的失眠，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但当她在库洛洛身边的时候，她总是很容易放松下来。

　　正如他们生活在流星街的那些日子，她总是睡得格外安稳些……

　　睡梦半睡半醒间，杜唯感觉有一双温凉的手抚摸上她的脸庞。

　　很安心，很温暖……

　　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肩，从她的腿弯穿过，似乎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接着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第二天早上杜唯醒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她竟然躺在床上。

　　“我昨晚不是打的地铺吗，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杜唯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啊！该不会是我睡懵了梦游了，半夜爬上来的吧？”

　　醒来之后，杜唯没有看到库洛洛。

　　一大早的，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是了，库洛洛他不在啊。看着空荡荡的身侧，杜唯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沉寂了下来。

　　杜唯伸出手，摸了摸身侧的床铺。那里是冰冷的，没有一丝人躺过的温度残留下。

　　不知怎么的，杜唯想起了昨天回来的路上，库洛洛和她的对话——

　　“昨天晚上，我梦到你了……第二天醒来后，我路过一条清澈的河，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那股神秘的力量把我拉扯到了河里……”

　　“而你通过那条河，穿越到了我所在的世界里。”

　　“不是通过那条河。准确的说，是通过那颗名为‘重逢’的宝石……你呢，你昨晚又梦见了什么？”

　　——那时，库洛洛这样问她。

　　“当、当然什么都没有梦到啊！我昨天睡的可是很熟呢，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的解释简直心虚到极点，根本是欲盖弥彰。

　　“是么。”库洛洛静静的看着她。

　　对方这反应，让杜唯更加心虚了：“喂……库洛洛，你那不信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库洛洛突然停下，然后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昨晚都梦到了什么。”库洛洛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你昨晚梦到了我。”

　　在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面，罕见的映照出了黑暗意外的事物——在他的眼里，那是她的倒影。

　　那一瞬间杜唯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激烈的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在杜唯过去十多二十年的人生里，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哪怕是高考前夕谈的那个男朋友，也只是因为对谈恋爱这件事好奇而随便挑选的对象，她从未对任何人心动过。

　　直到库洛洛俯身看向她，这一瞬间……

　　如果说她曾经都某个人心动过，那也一定是，库洛洛对她说“因为你梦到了我”的那一瞬间……

　　想起昨天发生的场景，杜唯不禁失神片刻。

　　“每次一和库洛洛扯上关系，脑子里就会变得乱糟糟的。”杜唯单手撑住额头，长舒了一口气，“呼～他果然是我的克星。果然，我和他相处不来。”

　　杜唯抬起头看了一眼挂钟，时间是六点五十五分分。

　　“差不多该工作了。专注起来，工作工作。”

　　洗漱完毕，换上狱卒服。来到阎魔厅报道的杜唯，继续她忙碌充实的一天。

　　狱卒的工作并非只有挥舞着大棒驱赶亡者，哪怕是杜唯这样的体力劳动者专业户，也免不了需要做点文职干的事。

　　在镇压了一批搞事情的不安分亡者之后，杜唯回到阎魔厅开始抄写今天的工作记录文书。

　　抄写完毕之后，杜唯把文书拿去给鬼灯做审批。

　　鬼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拿印章盖了个戳。

　　“OK，那我先把这份文书送到资料室……”

　　杜唯说着，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书。

　　“先等一下。”一直低着头批改文件的鬼灯突然抬起头，按住了杜唯还没有离开桌面的手，“我有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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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咕了，作者菌满血复活了！
明天小唯就离开地狱重回现世，继续和网球王子及苏妹子互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