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L]目击证人》罗迦

4、Page 3.跟踪

　　虽然最快速的行动方案被否决了，艾巴却并不担心。像丹·朱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艾巴有上百种方法迅速取得她们的信任。

　　首先要做的当然是要融入对方的生活节奏。然而，就在他刚开始密切关注丹·朱没多久，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迹象，以他常年的警觉，甚至嗅到了浓重的危险气息，以至于他不得不一大早就拨通了雇主的电话，顺便把拍摄到的照片发了过去。

　　刚一接通，他立刻抢先到：“L，你知道有一伙人在跟踪丹·朱小姐吗？从面相上看，至少不是警察之类的正派组织。”

　　“我马上调查一下。”L将跟踪者的照片转发给渡，飞快的操作着电脑，同时问道，“你特别打电话来，是因为判断出他们会对丹·朱小姐不利吗？”

　　“没错，根据我的观察，最迟不超过今晚，他们就会采取行动，应该是胁迫或者绑架。”

　　“知道了。你继续跟着丹ㄠ小姐，我会再联系你。”

　　通话结束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已经将丹·朱最详细的背景资料显示了出来，从出生医院到当前住址，L一目十行的扫过，锁定了一则报案信息。

　　报案时间就在两天前，丹·朱出差回家后发现家中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就报了案。警察到场后发现存放的现金和首饰丢失，便以入室盗窃立案，目前仍在调查中。

　　L很轻易的调出了警局信息库里的盗窃现场照片。首饰盒就放在梳妆台面上，现金则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按理说，应该是最先被找到的，但现场却呈现出过度的凌乱，似乎是将每件衣服都打开检查了一遍。

　　强烈的既视感促使L在自己的记忆里探寻。他很快想起了自己在一周前偶然看到一起入室盗窃杀人案。

　　那时，他也像这次一样，只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异常：财物分明极易找到，却大费苦心的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因此，结论也很明显：失窃的财物只是掩饰，犯人应该是在找某种特定的东西。

　　这短暂的好奇，让L多花了两分钟去了解案件的进展。不过，当他得知此前还有两起相似案件，而警方已经朝着连环案件方向展开调查后，便暂时将精力转到了其他更棘手的案件上。

　　想到这里，L马上确认了一下警方的调查进度。可惜的是，除了犯罪现场的高度相似外，警方仍未找出三位受害人之间的关联。

　　L看着显示在另个电脑屏幕上的丹·朱的照片。

　　如果她是第四个，就说明犯人一直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

　　犯人又是怎么认为这些人会拥有他要的东西的呢？

　　这一定就是受害人之间的关联。

　　L很快把那三位受害人的信息浏览了一遍，确实如警方的报告所言，似乎是永远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人群。然而在L看来，他们都属于中等收入人群，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消费层次相近，换言之，他们可能会光顾同等消费水平的商场，甚至是同一个商场。

　　信用卡消费记录是最简单的证明方式。

　　L用他的思维缩小检索的范围。

　　一个月内3~4次作案，如此高的犯罪频率，说明罪犯很着急找回他的东西，因此检索的时间范围以第一起案件发生前的一个月为限。考虑到也有未购物的情况，三位死者加上丹·朱这四个人中，有两人以上在同一天内有相同消费记录的商场有三家：5月16日的摩尔万花商场、迪拉购物中心，5月24号的春夏之城。

　　在这两个日期里，与这三家商场有关的新闻报道，只有一则：5月16日，迪拉购物中心，一位名为布劳特斯·福柯的顾客突发心梗，抢救无效，不治身亡。

　　刊登在本地小报最末版的这则报道，附上了抢救现场的照片：福柯躺在地上，一位看上去同样是顾客的男士正在给他做心脏按摩，周围是一些围观群众。

　　L从这张照片里，看到了那三位死者，而丹·朱也在角落里露了个侧脸。

　　找到了。

　　他一脸淡然将最后一口浓稠的咖啡倒入嘴里，目光继续停留在显示屏上，那则报道旁边还有布劳特斯·福柯的身份介绍，他是一家名叫特洛伊的对外商贸公司的会计。

　　特洛伊公司的收支报表，在L看来简直漏洞百出，连续入账的几笔巨款都没有合理的理由。

　　这时，渡也将照片里的人物比对结果传了过来。三个人中，有两张面孔在ICPO的信息库中被登记为人口贩卖团伙多洛斯的成员。

　　L不费吹灰之力就拼凑起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特洛伊和多洛斯肯定存在某种联系，而福柯手里拥有证据；察觉到这一点的多洛斯成员急需消灭这份证据，但证据却因为福柯的猝死而丢失；他们怀疑在最后接触福柯的人中，有人得到了这份证据。

　　谜题已经解开了99%，剩下的1%只要找到那份证据，便可以填满。

　　*

　　位于艾利维尔大街114号第27层的劳斯里创想空间，是服装设计师马克多·莫·劳斯里的私人工作室，也是丹·朱的工作地点。

　　跟着丹·朱来到这里后，艾巴便在一层大堂的咖啡厅里找了个视野较好的位置坐下。他注意到那帮跟踪者并没有进入这里的打算，显然是这里的保安措施令他们有所顾虑。

　　这时，他从L那里得到的联系电话响了起来，那个合成声音像平常任何时候一样，没有一星半点的动摇，“跟踪者属于人口贩卖团伙，丹·朱小姐手里可能有他们的罪证，因此他们要做的不是胁迫或绑架，而是拷问和谋杀。”

　　艾巴感到头皮发麻，不知道是对于这超乎预料的严峻形势感到紧张，还是对那个能淡然道出这一状况的侦探感到畏惧。

　　“喂，那个小姑娘看上去上可不像是会惹出这么大麻烦的人物呀！”

　　“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中。”L果断的说，“请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我不擅长当保镖啊！

　　艾巴还没来得及讲出这句实话，就看见他的目标人物走向大厅门口。他举着电话急忙追了上去，却依然晚了一步。

　　“她搭上了出租车，车牌是PZ24**，往莫西大街方向去了。”艾巴左右看了看，顿感不妙，“那些人也不见了！”

　　L没有浪费时间指责，立即下达了新的指示，“你去开车，我马上追查她的位置。”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