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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乱红 ...

  •   太后寿辰过后连日暴雨连绵不绝,整个京城蔓延着迷蒙的水气,窗外清新的泥土味道穿透窗棂,可惜院子里开得正好的鲜花被打得七零八落,正好应了那句化作春泥更护花。不过这些天虽然不能出门,但是也没有闲着,当日的表演让皇上与太后赞不绝口,赏赐自然也丰厚非常,绿珠窝在那一堆珍宝里清点记录每每看到好东西总是惊叫不已,总是被我用眼神制止。我望向窗外那一地的残花,抬眼便看到那个雨里灰黄色的油伞,抿嘴轻笑,款步姗姗迎向门口。
      “给九王爷请安。”媚态如风,身子尚未弯下半分便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扶起。
      “没有外人,何须多礼。”萧昊天把油伞递给了一旁伺候的绿珠,那丫头倒是懂事,抓了雨伞转了几个弯人就没了影了。
      “红纱,”少年轻轻握住那艳若桃李般女子的素手,“今日我去与母后说,你跟着我可好?”女子嘴角畔的淡笑仿佛那山间白云,飘渺,时隐时现。瞧着女子状似娇羞低眉不语,他心底一喜,“等我。”我抬起头,望向那抹渐渐淡色的背景,抬头,才发现原来雨已经停了。谈不上欣喜,只是再别无他法,发誓不再回去那个地方。绿珠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小脸透着浓浓的喜气:“恭喜姑娘,贺喜姑娘。”我低头看到她手里的油伞,想了想,带上她疾步往太后的寝宫走去。
      “荒谬!天下女子何其多?你堂堂亲王竟然要纳那风尘女子。”
      “母后~“……
      守在太后寝宫外的宫女嬷嬷们冷冷的看着我,眼里的讥诮似乎在笑我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心底莫名的轻松却又带着失意,脚底微微踉跄,转身离开。
      “姑娘~。”绿珠尾随着我的步伐,却是眼见我越走越快,渐渐追不上不由得大声叫唤。
      “眼前何人?见了陈太妃还不见礼?”
      我抬头看见一位华服的夫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心底微微吃惊,她身旁的宫女上前一步“啪!”出手如风,脸上留下了显眼的红印。“好没规矩的贱民,竟敢直视太妃。”绿珠赶紧拉着我跪下,我只好双膝及地规矩的磕头行礼,地上还是湿润湿润的,透过裙子浸透了内衣,丝丝寒意。陈太妃没有吭声冷冷的盯着我的头顶,整条道上似乎沉寂下来。
      “七哥哥,你等等我呀。”远远传来娇嫩的叫唤似乎惊醒了这张静止的画,陈太妃哼了哼,“又是一双让人讨厌的狐媚眼睛。脏了哀家的眼。”说罢甩了甩袖从我身旁走过去。几步后竟然听见那群宫女们齐声给人见了礼:“奴婢给七王爷请安。”却听不见有人应答,一串凌乱的奔跑声,眼前映出了蓝色衣服的男子,他怀里抱着一只全身纯白的狗儿。却又听见宫女们的声音:“奴婢给宛蝶公主请安。”刚才那呼唤声定是出自那位公主。一袭翠绿的宫裳,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给七王爷、宛蝶公主请安。”我不由自嘲,这下省事了,原本就跪着。
      “走,我们一起去玩。”
      萧云天一手抱着狗儿,一手把我拉起来,被他拉着往前跑着,身后跟着红了脸的小公主,手掌心贴着手掌心,刚才的寒意渐渐被那暖意包围,我眼底弥漫了薄薄的一层水雾,看不到眼前的路只知道跟着他一直往前跑,悄悄的,刚才的委屈随着泪珠散落在泥土里。
      萧云天。
      我们小时曾经见过的,那个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小哥哥,他的母妃贵妃娘娘,我们的娘亲是双胞姐妹,萧云天是我的表哥,如今这个世上我唯一仅存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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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昊天被派去西宁边城守城了,这里面或许是太后的意思,或许是皇上本来就打算的,出行前他三番五次的来都被我拒在门外,从来我只是想利用他而接近这个皇宫,如今他要离开这里,我自然是不会再多做无谓的事情。
      太后的旨意如我所想般,迫不及待的打发我出宫,我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细软,时而不自觉的抚上耳朵的坠子,咬咬牙,转身躲过绿珠,悄悄走出院子。
      御膳宫其实不难找,而且人来人往的守卫也没有那么森严,我低着头,身上换上了准备好的宫女服饰,踩着细碎的步伐,在经过那一口深井时稍稍顿了顿。“那边的,过来一下。”我一愣,“就是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哪个宫里的那么不懂事?”藏蓝色的总管服饰,显然叫我的公公份位不低,我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哪个宫里的?”刺耳的尖细嗓音让寒意顿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翻了起来,“福洪宫。”我只记得小时候去过的贵妃娘娘的寝宫是福洪宫,“七王爷宫里的?难怪~哼!你把这个端去琳琅阁给丽贵人和小公主。反正回福洪宫也顺路。”顺不顺路我不知道,但是我接下了这碗羹,斜眼看了看那口井,看来没有机会了,不过,有眼前这碗羹还不算白走一趟。我端着这碗羹朝琳琅阁而去……
      “哐啷~”萧凌天一掌击在书桌上,震碎了上面的茶杯,“怎么回事?小公主怎么会突然瞎了?”地上跪着的御医还有照顾小公主的嬷嬷一直磕头请罪,琳琅阁里丽贵人哭晕了几回,抬到寝室里救治
      “启禀皇上,根据内务副总管说,曾有一个自称是福洪宫的宫女替他端了小公主吃的甜汤。”
      萧凌天狠狠的盯着御医,“甜汤里可有问题?”
      “甜汤~恕臣无能,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小公主怎么会出事?那个宫女呢?”萧凌天气极恨不得将御医碎尸万段。
      “没有……找到……”
      “拖出去杖毙!”大手一挥,殿前的禁军立即把堂下的人拖了出去。
      萧凌天回到自己的寝宫,屏退其他人后,暗处早已经有一人侯着。
      “想治好你的小女儿也不是没有办法~”暗处的身影沉吟着,萧凌天微微不耐的哼道:“要什么你就说吧。”
      “我要什么你清楚得很。”

      我终究还是如愿的留在了皇宫里,对小公主下毒的事情我没有被查出来,因为没人知道,我还会易容,任他们找遍了皇宫也不会找出当日那个宫女。皇宫果真藏龙卧虎,小公主的眼睛三天内没找到解药眼睛就废了,竟然还给他们弄出了解药。
      当初萧昊天极力向太后要我没成功,为何现在萧云天只是提了我一句很好玩,我便被留在福洪宫里,美名其曰是教导七王爷的六艺。萧云天曾经是京城出了名的天赋极高的天才,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惊才绝艳的人落到如此下场?不知为何我还是心惊胆战的,似乎有什么线索我抓不住又似乎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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