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万分一的怜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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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诞辰这天阳光明媚，宫里的宫人们四更起便开始涌向城楼布置会场。
朝阳缓缓斜照在我居住的院落里，本来我院落里的嬷嬷和宫女都是皇太后那里调来的，今天是重头戏她们便全部又回去忙自己该忙的去了，本来就十分冷清的院落更是寂静万分。
绿珠守在房门前，紧张万分的看着外院的动静，眼里浓浓的担忧，不时回首瞄着房门。
轻纱曼布，重重帘幛，一抹墨绿中镶着着乳白。
“好些了么？”萧昊天轻轻拭去我额际的细密汗珠，看着我脸色缓缓恢复了血色他似乎松了口气，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好眨眨眼。此刻全身瘫软在他怀里的人正是我，想到此，我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冒出后怕的寒意。
绿珠在门外侯了许久，发现本应早起梳妆打扮的我还没有起床的迹象，低声询问了几声便推门进房。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绿珠红了眼眶无助的蹲在床前，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目无神冷汗直冒的我。“绿珠。”我动了动嘴皮子，原来用尽了力气才发出这样丁点声音，好在绿珠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才察觉。她贴近我唇边，“九王？”我用力点了点头，确实再也说不上半句话。
“可是……王爷何等尊贵……我们……我们还是找御医吧？”绿珠对我的话抱着怀疑，王爷真的会救我们这种风尘女子吗？
我摇头，御医是专门给皇亲贵族们诊治的，怎么会来这里？何况宫里有人想要我的命，御医是否可信？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如果……我恨，我不甘心，也恨自己愚蠢在这个皇宫里竟然掉以轻心。心里只有不停的默念：爹，娘，你一定要保佑女儿。
绿珠咬咬牙，只得往外奔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是怎么了？”
“九王爷~我家姑娘~”绿珠领着不知为何来此的萧昊天， “求求王爷救救我家姑娘。”
他仅看了我脸色一眼，连忙走到床沿前按住我的脉门，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显然他知道我是得了什么病？或许根本不是病。他……会救我吗？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赌得对不对,我与萧昊天只有一面之缘，虽然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男人对女人的倾慕，他的眼里有着不知名的怜惜，我就赌这一万分的怜惜，仿若那溺水的人握住浮水的稻草，我别无他法，我不能输给这个皇宫，我还要让欠我的全部还给我。
我吃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起了个头，“别动，”他把我按回到枕上，“九王爷~”娇弱无力的一声嘤咛，泪水便滴落下来。但是当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墨色绿豆大的颗粒递到我唇边的时候，我心里却千回百转，可以信他吗？他为什么来？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带着水雾的双眸凝望着眼前的少年，他眼里一片清明带着隐隐的怜惜，我咬咬牙，如果这是我的命，认了。
遣退绿珠到门外守门，萧昊天轻轻把我扶着坐起来，他也跨上床榻上来，“凝神，我现在替你运功排毒。”我垂下眼帘，火热的手掌抵住我冰寒的后背，薄薄的单衣在冷汗浸透下已经近乎透明，心底似乎有种什么遗落了，空荡荡的，那就这样吧……就当偿还他的救命之恩，如果要我的身子，给了也罢。罢了……
“脸色如此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萧昊天的声音略略低哑，似乎这样的疗伤也颇费劲。我迷茫的张开双眼，他，不要我么？
“离今晚献舞还有5个时辰，1个时辰后你便是不能如往日般也能下床走动了。今晚就交给我。”他扶我躺好便下了床榻，我疑惑的看着他，有什么法子？他依在床沿边上的木梁，嘴角噙着暖暖如朝阳般的笑意，“我今日打早来找你就是为着这个事情，原本是与你商量这个到底好不好，不过如今确实势在必行了。”
看着萧昊天眉飞色舞的说着他的点子，不时手里比划着动作。少年的英姿焕发似乎点点滴滴渗透进冰冷的心里，那双多情的眉眼在我身上转了转，我眼里平静的湖水悄悄的荡漾开来。仿佛看到春天那一眼望不着边际的黄花油菜地，遍地的金黄，刺眼的光芒。
萧昊天果然不欺我，1个时辰后我便能下床了，唤来绿珠替我梳妆打扮，镜子里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娇艳。
群臣的朝贺，皇帝大赦天下圣旨颁布时的欢呼，广场前万人集结的皇家禁卫军威武的演练，城楼外的百姓争相恐后的挤成另外一个人海。
祝寿的庆典已经开始了，高高的楼台上坐着皇帝与皇太后，附近都是妃子，王爷，公主，还有些孕育出皇子的先皇的太妃们。我看到了连痴傻的七王爷萧云天也坐在楼台上，正不安分的捣弄着他面前案台上的水果点心，身旁的太监忙得手舞足蹈的，却也是不敢动作太大，怕惊动皇帝与太后。看着他，我不由得一丝笑容逸出。七王爷身旁的位置是空的，看来是给萧昊天准备的，此刻我与萧昊天在偏台，这里是给准备表演的伶人等候的，我们身旁已无伶人，只有一队八人的红衣战甲将士，我坐在一个大型圆台战鼓上。
“准备好了吗？”萧昊天悄悄的捏了捏我的掌心，“不必担心，今日一切有我。”我连忙收敛心神，朝他慎重的点点头。
宫乐队在城楼底下，一排大型的编钟，钟上刻着瑞兽的花纹，编钟前面是坐着是宫廷乐师，每个人身前的古琴都是绝代名琴，古琴两边坐着或站着手持箫笙的宫人，还有怀抱琵琶的伶女，在太监的一声吆喝声后，霎时间盛世团乐直冲九重天。
我一身绯红的舞袍，滚边是浓重的绛紫，头上斜斜别着他刚摘下的芍药，手脚缠绕着七彩的冰岚雪锻，宽大的舞袖垂在战鼓边缘，与抬鼓的红衣战甲缠绕出层层妖魅。我娇柔无力的半伏在鼓面上，双眼似乎痴情的追随着他的身影。
谁波乱了棋盘
散落的军马在华夏的土地徴战
血 流淌出界线确分割不了
一张炎黄勇敢的脸
战带厚重的尘烟十四人之间
图腾上还插着锈劒
劒祥瑞落成画卷指南车推向
北斗之下的阪泉
这一段剑舞如雷霆震怒，蛟龙出水，随着萧昊天的吟诵，更是让那禁卫军们战意高昂，纷纷踏步和着拍子，此时的他与往日也有不同，如同一柄已出鞘的三尺青锋，高洁、骄傲，，一舞剑气动四方。
衣裳单单衣不御风寒
蚕丝牵扯落一田稻穗乱
西陵女握璋器跪向昆仑那一边
今夜长河月圆宜洒酒祭天
战鼓突然抬高，只见刚才还伏在鼓上的红衣人儿被红衣战甲将士重重抛起，四周响起了胆小的女眷们的惊呼声，只见萧昊天霎时间已跃上战鼓长剑伸出，我飘落在剑面上，衣诀飘飘傲视一切。
赤炼神洲逐战战火灼天桃都建木都斩断
明朝十日重显问谁能射出后羿弓中的残箭
荒神逐鹿求战一手蔽天傲笑群雄颜
也许生死一线血顺手中劒
赤炼神洲逐战战火灼天桃都建木都斩断
明朝十日重显问谁能射出后羿弓中的残箭
荒神逐鹿求战一手蔽天傲笑群雄颜
也许生死一线血顺手中劒
华夏沧海桑田填满千年雨飞雾漫一场烟
翻开旧历一篇问谁又能撑开混沌化江山
轩辕刺血题书 龙背击鼓正襟天下乱
一宿寒山飞虹葬心中纪年
葬心中纪年
战鼓上红袍被风吹起，远远望着像凌空起舞，我的落足点只有那柄长剑的剑面，这样的舞蹈我第一次跳，手如拈花颤动，身形似风轻移，却是如此快意淋漓，脚下恰到好处的一股内力总能适时的托起我的舞步，我似乎忘记自己是大病在身，眼前不是皇宫，那万马奔腾战甲摩擦的霍霍声，只有我与他，他痴缠的眼里映着我绝艳的笑颜，明媚妖娆，演绎着那笑傲雄颜的恣意。
“好！”皇帝的高声赞赏随即带来了雷鸣般的掌声，太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萧昊天，眼里的欣慰不加掩饰，就连痴傻的萧云天也手舞足蹈的乱跳。
宴会散后……
“九弟长大了。”萧凌天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望向寝宫内阁里的一抹暗影，“你是不是担心她？”
“我以为需要担心的人是你。”清冷的声音从暗处传出。
“哈哈，许多年不曾听到你恼怒的语气了。”萧凌天话语才落暗影已跃出窗外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万分一的怜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