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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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战车上我没能撑到最后还是因为失血太多晕倒在彦靋怀里，听说彦靋怒发冲冠几乎要忍不住杀了眼前的萧云天。
“少祭司请洗漱。”眼前的素衣丫鬟毕恭毕敬的蹲在我的床沿前，双手端着水盘高举在我面前，言语中的尊敬是打心底的崇敬，看来祭司这个身份在燕国很吃得开。我不由自嘲的笑笑，自小就没发现自己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若是他们硬要来与什么神对话或者是传话，自己该如何应付？总不能随便乱造神谕吧？一边洗漱一边与眼前的丫鬟打听着彦靋的去向。
“国师大人正在早朝，他吩咐奴婢在此伺候少祭司。”
我看着水盘里的水平静无波，看来这个丫鬟似乎有些拳脚，只是不知深浅，让她伺候起床后，打量着我的住所，四周是纠缠翻飞的白幔隐隐看到飘忽不定的人影在浮动，仔细再瞧却是什么都没有了。看了少许时候我竟然浑身是冷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里是哪里？”我对着镜子翩然转了一圈，绯红的绣着奇怪符号暗纹的衣袍，在燕国能穿红色衣裳的人都是有一定地位和权力的，如今我刚入燕国便是着一身红得发紫，而丫鬟们个个都是目不斜视，从不抬头与我对视。
“回少祭司，这里是历来祭司的府邸。不过这些年是国师大人在居住。”说话的还是那个伺候我洗漱的丫鬟，看来她就是这里的领头。
突然，四周响起了清脆甜美的欢笑声，我惊疑不定的低喝：“是谁？”
身旁的的丫鬟诚惶诚恐的都伏地行大礼，似乎这里就只有我听见那个声音，不会真的是什么朱雀神吧？凝神仔细看着前方，无奈还是幔布翻飞，“你看不见我？”那个声音似乎在眼前。我紧握着双掌，命令自己不能萌生怯意，僵直着身躯，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只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你们都下去吧。”彦靋不知何时已经下朝回府，丫鬟们急急退下。
“文青，莫要吓坏了丫头。”他对着虚空推了推，双眼带着笑意，那样的彦靋似乎更真实了些。他快步走到我跟前扶我坐下，按着脉门许久，：“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刚才你听到的是我妹妹的后世灵魂的声音。你在吴国太久，沾染尘世气息，只要跟着我斋戒沐浴重新修行，就可以看到文青。”
后世灵魂？似乎是祭司的术语吧，不过我大概可以理解为是他妹妹的灵魂。“修行后是不是就可以看到灵魂？”
彦靋点点头。
“我是不是可以看到我爹娘的灵魂？”我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掌，彦靋的手掌似乎比常人的温度要低，冰凉清澈，能让人的神智清醒三分。
“他们理应已经投胎了，你若还能看到他们，不是什么好事情。”虚空里又传来那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虽然看不见她，但是我肯定那是一个满脸笑意不知忧愁的幸福女孩。“能看见我也很好呀……以后我就可以陪你聊天，带你去玩，还能告诉你好多好多有趣的事情呢。”
“文青，”彦靋打了个颜色，那个声音嘎然停止。
我朝彦靋摇摇头，示意没事。“我会努力修行的。”只是神色微微黯然，我的生活似乎只有按着彦靋的安排修行，仿佛突然没有了方向，以前心心念念的为父母报仇又或是跟随在萧云天身边终身伺候，是了，还有曾经要与殷晔火携手在皇宫里争夺一番天地，如今却似乎仿若隔世，人生的岔路自从遇见了彦靋完全脱离想象，我居然是燕国的少祭司。
“你不要这样啦！有我哥这个天下第一美男陪你修行还愁眉苦脸呀~国主的那个五公主可是从小求到大都求不到的恩旨。”
我抬头看了一眼带着温和笑意的彦靋，双眼轻媚脸带桃花，冲我暖暖一笑，狭长的眼眼波流转，风流无限，生出别样的妩媚，却又能自其中看出干净和磊落。我眉角轻搐，的确是很好看的美男，只是若是太过好看未免对于我是一种打击。当年在青楼虽是以才艺著称却自认为是美女。去了一次京城便遇上了殷晔火这个京城第一美女，现在来到燕国又遇上了第一美男，似乎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比我漂亮的男人……我不喜欢。”犹豫着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随后便是文青的爆笑和彦靋难得的笑容抽筋。我也似乎感染了文青的快乐嘴角不经意的扯出了淡淡的笑意，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彦靋看在眼里似乎划过一束欣慰的光。
“一袭轻裘一叩首，
一樽美酒一风流。
衣褪尽，面含羞，
芙蓉红帐解千愁。“
刚喝到嘴里的梅子酒还没咽到喉咙便喷了出来，坐在对面的彦靋轻轻抬掌挥去那水珠半滴没沾染，不过他也微微带着怒意看着另外一个座位的虚空方向。趁着月色姣好我们三人，应该是两人一灵魂在府里的后花园里饮酒对诗，以酒为题。轮到文青居然弄了这么一首，就是我在往日在青楼里也不多见的诗。
“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口没遮拦。”彦靋的玉容在洁白的月色似乎隐隐映着微红暗影。
“哥~我这个样子就是想出阁也没人敢娶个鬼新娘吧。不过，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脸好红哦……红纱，你看看是不是比你的今夜的纱裙还要红呀。”
我凑着身子靠近彦靋的脸仔细观察，看着他窘得几乎要恼羞成怒了，长长的睫毛映在脸上淡淡的阴影，下垂的眼帘不敢与我直视，说起来在府里文青的口没遮拦与我的无视礼教是在是天生一对缔造一双。燕国宛若神人的彦靋国师回到府里经常被我们整得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于我们。“彦靋去过勾栏院么？”我好奇的用食指戳了戳微红的双颊，“我来了后就没见哥去过。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去过呢。哥，你去过了没？“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了。“彦靋隐隐有着咬牙切齿，脸色乎红乎白的变化多端。
“红纱，咱们今晚就来个角色扮演，让哥看看什么是青楼醉生梦死的生活。“
文青总是有着新奇的词语，前几次每次都玩得非常开心，彦靋看着我开心也会奉陪到底一起玩。只是这次似乎玩得有点过火，不过文青这个小恶魔是不会适可而止的，她说她扮演老鸨，我是青楼红牌，今晚就是招待咱们这位彦靋公子。
“公子，尝尝我们醉红居出名的女儿红。“醉红居便是我入住的院落。我挽起长袖，葱白玉脂的柔荑掕起白玉酒壶恭恭敬敬的斟满了第一杯酒。
“不对！红纱你还说你以前混青楼的。这样怎么能当头牌呀……“
“我是舞伶又不是红牌，没伺候过人……要么你来演红牌，我当老鸨如何？“居然说我演得不像，真的让我吞不下这口气呢，怎么我也在那里待了好几年。
“哎……说了不像你还不信，你按照本导演的剧本去演。”接着在我耳边低声细语，末了还嘿嘿的奸笑，我游移不定的看着彦靋，似乎他也挺好奇文青能让我演一个什么样的红牌。我咬咬牙，豁出去了。
“公子，奴家喂你。”娇滴滴的声音让我不由浑身都打了个冷战，这个是自己的声音么？我端起彦靋眼前的那杯满酒，蹭着蹭着就挨了过去，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按照文青说的要双眼放电媚眼如丝，呵气如兰。身旁的身体微微僵硬，迷离的双眼看起来特别危险，看着我心底直打鼓，只能硬着头皮轻轻的把酒杯贴近他那似乎要滴出血般殷红的双唇，他合作的缓缓喝下，看着他耸动的喉结，我心头莫名的乱跳，美色当前很容易意乱情迷，我硬生生挪开盯在他身上的眼神。
“玩够了？”彦靋的声音似乎比往日多了些莫名的情绪，沙哑的听着很让人舒服，我连忙从他身上撤退，放好酒杯，四周似乎没有了文青的气息，那个小妮子居然丢下我跑了。“你们两个一起没一次安分的，我把她送回灵塔里了。”灵塔是文青平日歇息的地方，那个东西文青说是像什么托塔天王的宝塔，而她就是那个命苦的哪吒。哪吒的故事她和我说过，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莲藕合成的人呢？
“我选日带你进宫见国主，再给你和文青疯下去，祭司府里就永无宁日了。择吉日与我去修行，早日接任祭司。”彦靋自己斟了一杯，细细品赏，忽而笑开对我说：“这杯似乎没有你刚喂我的那杯好喝。难怪男人都喜欢去那里。”
我听着不知为何心头一喜。
“你若觉得这样喝好喝，红纱自当伺候。”说着拿起酒壶往他杯里斟酒，他迅速用手格下，淡淡说道：“夜深了，回房歇息吧。”
“恩。”我轻抚开裙子的皱褶，刚站起来便觉得裙纱勾住了什么东西，微微一晃还没摔下便被人抱了个满怀，突然想起刚才文青似乎与我说时有这样一个桥段，不过现在我没有演啊。“文青还说了什么没演完？”抬头看到他满眼的笑意，这次换我不知如何是好，文青的话他原来也有听到了。接下来文青的说辞是什么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这个要如何演下去呀？如今的我就如文青常比喻的是满头黑线。
“没有了。“我无辜的眨着双眼，这次是意外我可是清白的哟。谁知道裙子会勾到他的腰饰上呢？
“丫头早点睡。”他松开怀抱低头解开互相勾缠的线头，我慌忙扯直了裙子，朝他福了福，转身快步走回我的院子。
我可以在他们兄妹俩面前百无禁忌，甚至以前甚为避忌的青楼都可以坦荡荡的拿出来与文青玩乐，我不用勤加练习六艺，无须挂着虚伪的笑脸，只需自己喜欢，想笑就笑，不想笑我自己冷着脸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文青说，人的表情就是喜怒哀乐组成，如果我只是一昧的假笑，总有天会连笑的感觉都会失去。
这样的生活，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