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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神秘老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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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帮个忙呗!”司鹤见司雁正在练剑,连忙缠住他,“就一个小小的忙,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你找我帮忙?”司雁嘴角抽了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忙甩开司鹤的手:“帮你什么忙?我话可先说在前头,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事儿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司鹤笑了笑,拍拍他的后背:“只是想让你找个人帮忙把一小孩儿送回临渊去。”
“小孩儿?”司雁瞪大了眼,“司鹤你疯了吧?你和哪家姑娘的私生子?这事儿你跟爹娘说了吗!”
“不是不是——”司鹤连忙道:“这小孩儿是我捡的,是个傻小子,你送去临渊,我见他穿的还算贵气,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找找他的亲人。”
“行啊司鹤,突然变得这么懂事?”司雁见他还算诚恳,也没像撒谎的样子,思索了半晌,“这样吧,明天你带来府上,我让陈九把他送回去。”
司鹤一听,心里大石头落了地,连声道谢,“多谢二哥,到时候贺姑娘房里的绯歌送信,我准帮你瞒过爹娘的眼线。”
他没办法亲自去,但阿沅太傻了,要是让他自己回去,总会出事,只有司雁找的人他才放心。
贺姑娘是丞相庶女,两人虽两情相悦,只是爹那边一直不同意,帮他哥这小忙,他也没啥损失。
“哈哈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司雁同司鹤说完,又捡起了扔在一旁的剑,练了起来。他师承玉山道人,剑法自是非凡。
司鹤靠在树上,见他练了许久,心里有些羡慕,但他深知自己天资愚钝,刀枪剑法并不适合他。
要是以后有机会,真想体会体会啊。
……
与此同时,启国皇宫
“望父皇准许。”季妄怀跪在地上,抱拳行礼道。
“你真要去承国?”文王捋了捋胡须,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随意道:“会医术的术师不多见,若是找不到呢?”
“就算找不到术师,儿臣也会求得灵丹妙药,替大哥治病。”季妄怀低着头,眉眼坚定。“大哥身为太子,身份尊贵,儿臣尽当竭力治好大哥的顽疾。”
文王虽并未说话,但心里甚为满意,他又喝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道,“妄怀,希望你日后也能记住今日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你都必须一心辅佐你的大哥,辅佐太子。
不得有二心,不得觊觎你不应得的权位。
……
司鹤同他哥商量好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沉香坊。
“司公子又来啦?”湘娘感叹道,“还从没见司公子对人这么上心过。”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司鹤笑笑,岔开了话题。
他曾经放了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在陆钰身上,为了他而变得狡诈,变得冷漠。
他明明也只是想保护心爱的人啊,可最后偏偏是这个下场。
穷尽一生,孑然一身。
只是如今看来,他也可以做好多好多其他的事。
他可以作画,可以游湖,可以听姑娘们唱曲,可以看司雁练剑,可以看司鹭绣花。
可以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这个世界,并不只有陆钰一个人啊。
“湘娘,阿沅这期间的费用,都记我头上,回头我让人把银子送来。”
“司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湘娘捂嘴一笑,“这沉香坊有一半都是司公子的,照顾司公子的客人,应该的,应该的。”
湘娘给阿沅做了几件新衣裳,司鹤又取了点碎银给阿沅当盘缠,把一切都安排好后,小傻子却不干了。
“不——啊——”阿沅急了眼,扯住他衣袖:“不能、不能走!山里等!”
“你在山里等谁?”司鹤好言劝道,“你家人这么久没见你,肯定急死了,这外边多危险!”
“奶奶!”阿沅挣脱开司鹤,“奶奶来了!”
“你这个小傻子!”司鹤哭笑不得,“你奶奶要是能来找你,肯定早来了!”
他心里只当阿沅说的奶奶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这临渊到承国的路途,就连汗血宝马也要跑上三四天,一位花甲老人怎么能受得了这舟车劳顿之苦呢。
阿沅却把他推开,跑了出去:“奶奶——奶奶——”
“阿沅——”司鹤连忙追了出去,“你去哪儿——”
这说话之际,阿沅已经跑到了沉香坊的门口,司鹤追不上他,只能先扶着柱子喘会儿气,便听外面有人说道:“君沅,你跑什么?”
说话之人的声音听上去已颇具岁月沧桑,然而话语里却带着隐隐笑意和怜爱之情。
“您是……”湘娘忙出去迎客,然而话说到一半却迟疑了。
“老身正是君沅的奶奶。”
君沅?
奶奶?
司鹤一听这话,三两步跑下了楼梯。果然,只见阿沅身旁站了位老人,虽已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气色神态非寻常古稀老人可与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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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捡到阿沅的时候,问他姓甚名谁,他只会说阿沅,于是司鹤便以为阿沅是他的名字。
老人穿着一身坠满银饰的临渊常服,柱了根紫檀嵌银丝的拐柱,此时正摸着阿沅的脑袋,怜惜道:“我当日有要事去办,便让君沅在观月山等我,本以为临渊隔这儿的路途,不过当天去第二天就回来,可没想到中途又给耽搁了。”
司鹤心下疑惑,“婆婆可知观月山多有凶险,怎么能让……”他把小傻子三个字给咽了回去,换了个词道,“阿沅还小,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阿沅虽然智力比不过其他孩子,但要说在这深山老林里生存下来,还是不必担心他的。”
老人自称瑶台婆婆,阿沅是她收养的小童,他们婆孙二人此次前来承国是为老友寻一故人。
“多谢小公子这些日子来对君沅的照顾。”瑶台婆婆摸出两枚金锭交给司鹤,“这金锭你拿着,让你们破费了。”
“这使不得,使不得!”无论司鹤怎样推却,那瑶台婆婆执意要他收下,他只得道无奈笑,“这些日子都是湘娘在照顾阿沅,要说这金锭,也得给湘娘才是。”
瑶台婆婆一想,也是如此。便吩咐阿沅拿了金锭送去给湘娘。
阿沅一走,沉香坊门口便只有他两人。这沉香坊位于秣城月湖湖畔,身后又是观月山,除了打渔的渔夫和浣纱女,白天没啥人,只有到了晚上才是夜夜笙歌。
“小公子,现在四下无人。”瑶台婆婆眯了眯眼,缓缓道:“你可否告诉老身,你与安平侯,是什么关系?”
……
瑜王府邸。
季妄怀还有一年才到及冠之年,本来封王搬迁府邸也要等他成年之后,但这府邸却是早早就修好了的,选址布置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操办,外人纷纷传言文王对这位二皇子也是颇有喜爱的,保不准太子的位置最后还得换人。
“二皇子,能确定在承国国宴上见到的那位公子就是术师吗?”九清和俞江是季妄怀的贴身侍卫,国宴当日,他们也在场,只是并未觉得那位公子有何异常之处。
“并不确定。”季妄怀皱眉道,“甚至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方面的术师,只是他的画作确实古怪。”
临渊的星官曾经夜观星象,派人给承国,启国各送去了当年的各国境内的术师人数。
然而星官五年算一卦,离上一次观星距今已有三年,这三年之间,如果还有新增的人数,他们也不得而知。
当时手卷被文王收好放置密室内,季妄怀也只是听文王说过,启国术师人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那二皇子,我们什么时候启程?”俞江疑惑道,“承国如果知道我们是为了寻术师,必定会先我们一步。”
“过几日就启程,此次前往切不可打草惊蛇,你我和九清都作平民打扮,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必表明身份。”
两人还在谋划着,九清捧了图纸跑来,“二皇子,我们是走哪条路?离承国最近的边境线,要走上两天两夜,再翻过一座山便能到了。”
“什么山?”
“承国的观月山。”
……
***
司鹤一怔,见瑶台婆婆神情严肃,连忙后退一步行礼道,“家父是当今承国的吏部尚书,家母是如今镇北将军之女,至于安平侯……”他摇摇头,“司鹤并不认识。”
“这样啊……”瑶台婆婆皱眉道,“可你长得确实和他有几分……罢了罢了,我和君沅也该去找人了。”
“婆婆留步——”司鹤突然想起,这临渊同承国,怎么也得需要几天的路程,这瑶台婆婆怎能做到两天便打个来回?
“怎么了?”瑶台婆婆拄着杖,转身问道,“司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婆婆要是想在承国寻人,在下也还算有点人脉,若是需要帮忙,不如告诉在下寻的是何人?”他微微一笑道。
“那好!”瑶台婆婆闻言,也是有些喜出望外,“司公子可知云霄山庄的玄姑?”
“玄姑?”司鹤一听,有些惊讶,“玄姑正是家母的挚友,婆婆不如跟我回府,等我将此事禀于家母,让家母领婆婆前去云霄山庄?”
这瑶台婆婆形迹蹊跷,不知是何来头。二哥曾随灵山道人游历江湖,若这位婆婆名声在外,他定然有所耳闻。
“好好好!”瑶台婆婆显然松了口气,但很快她便止住了话头,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只见司鹤正侧脸同身后的阿沅说着话,瑶台婆婆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司鹤的耳后。
那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梅花状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