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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晁月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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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莘子离开,方才还说醉酒的人眼中恢复精明,手掌搭在莘子肩膀上,眼睛半眯有些不赞同的说:“当年晁月确实为公羊芯苣种下情丝,我没有想过那情丝后来会到南宫卿身上。可就算是到了,你也不该这样做。”
莘子侧过头眼中满是不解的问:“我怎么做了?”轻笑着瞧着白昶她道:“阿昶,你觉得月下鬼是怎样生成的。”
天上开始下雪,一片雪花落到她的头顶,白昶为她扶了扶身上的裘袍声音淡淡的:“天地衍生。”
身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好笑的看着他,眼中微含寂寞,透过眼前人瞧向远方她伸出一个指头摇了摇后道:“错。”
矮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枯叶放到白昶的手中她说:“一根情丝做引,一条人命做药。那南宫卿虽是个局外人,可惜同锁情丝有牵连。她也有成为晁月阁主顾的资格。”
白昶接过那枚枯叶,落叶昏黄待过锁情丝的丝线,落叶变得透明最终映出一个人的脸庞,玄月的夜空下他将自己手中的剑插到自己的心上,于是不远处躺着的那个死人透明的脸变得苍白。
“这是什么……”白昶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寒鸦莘子,可惜背对着身子他只看得到那人伸出手 接住半空中落下来的白雪融化在手心。
“南宫卿寻了他三年,可惜没有人知道他死在三年前南宫卿活过来的那天,月下鬼并非天地衍生,除了胸口的情丝心怀执着,还有一条人命甘愿往生。”转过身寒鸦莘子瞧着白昶:“阿昶,我骗了她。陆晟死在三年前,为了救她。这些事我没有对南宫卿说,她会变成一只鬼的原因我也没有说。”
情丝寄托往生,承载一切恩怨回忆,情丝断她便看得到一切,看不到的只是非人的鬼。
她瞧着远方的天喝了口气轻轻的说:“不必让浮越将重君唤来,这些事我还做的了。叫一只鬼活着太容易。”
接连好几天的玄月扰人心魄,身后的白昶不动声色的瞧着湖底的弯月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眼中却似乎映出有个人别扭的样子。
南宫卿来寻寒鸦莘子是许久之后的事情,那夜似乎也是个玄月,白昶正陪同南宫卿对弈,白子黑子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南宫卿抱了一位琵琶匆匆忙忙敢来。
莘子瞧着她皱了皱眉不等她将怀中的琵琶放下率先开口问:“宫禾的夫人大半夜跑来这儿做什么。”
怀中的琵琶放到对弈的石桌上扰乱了棋局,白昶皱了皱眉,南宫卿却转过身子瞧着莘子说:“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那日你说得对,我并不开心,他们都以为我还活着所以拿我当做活人对待,可是我已经死了,如今只是一只鬼,活着的时候我欺骗旁人所以受到了报应,死了我不想还被世间所囚禁。”
听到这话莘子弯腰整理棋桌的手一顿,直起身,盯着南宫卿她问:“你什么意思。”将怀中无弦的琵琶递上前南宫卿说:“我有个弟弟,我想当面问他些事,你一定能知道他在哪。”
伸出的手在木质琵琶上来回摩挲,白昶从石凳上起身刚想离开的时候,莘子却突然收回手问:“你可知道让我做这件事你该付出什么代价。”
那个代价南宫卿绝对无法拿出手,刚想着要拒绝南宫卿却开口截断她的话,十分有自信道:“我有件东西你绝对会对它感兴趣。”声音一沉她说:“梁国的传位玉玺。”
皱眉,南宫卿猜得不错,莘子对这件东西十分感兴趣,感兴趣并不是在于它的材质,而在于它的本身,她还没有忘记在公羊国办完这件事,下一个主顾梁国国君的所在地。
她曾听梁文君讲过一嘴,说梁国的玉玺被盗,想着当年盗玉玺的陆家只剩了一个陆晟,莘子抬起眼看了看她。
瞧着南宫卿怀中的琵琶莘子不置一声,最后终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南宫卿以为这些不够,着急的开口:“我的一切都是宫禾的,除了这条命,这条命若你想要尽管拿去。”
“你为什么有了如此的觉悟。”莘子好奇的开口问,南宫卿却将怀中的琵琶抱得紧些声音一轻道:“我的夫君宫禾,他想要那枚玉玺。”
莘子一愣,鬼魅不会生养。究其原因大概便是死人的缘故。
“你没有骗我,他什么都知道,原来那才是真实的。”
遗憾地低下头莘子抬了抬袖子:“我不要你的命,也帮不了你。”
重新做回石凳上抬手示意白昶将棋局摆回原形,她说:“实在是这件事情无能为力,你的弟弟,你永远都找不到他。”
南宫卿着急的开口,莘子却不置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在一旁坐着看戏的白昶在落下一子的时候,终于不紧不慢的说:“你的弟弟陆晟,他已经死了。”
莘子执子的手微愣,耳畔响过一阵呕呀嘲哳的杂乱声,她皱眉瞧着白昶丝毫不像说谎的脸色,更多的,却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哦,原来如此。”
说罢抱起琵琶干脆的离开小院。
等到小院外头的人终于没有了声音同骚动,一颗棋子落地将军的莘子,无趣的趴在棋盘上盯着对面认命数子的人道:“阿昶,你说你这样不会讨女孩子开心,我若不嫁给你你可怎么办。”
当夜□□小院的竹林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第二日一整座竹林便被悄无声息的夷为平地。